“自作孽……”
    “我隻是個孩子！！”
    楊天凡說話本來就慢而且還經常詞不達意，這會兒他剛說了三個字就被宋東來徹底的打斷了，而且就宋東來臉上的表情和動作，白承耀一點兒都不懷疑他已經在狂化的邊緣，楊天凡卻還在慢悠悠地像個老年人似的準備說他的下半句。白承耀想不管怎麼說宋東來跟他們都認識，弄死了不好交代，畢竟是個警察。基於以上，白承耀在楊天凡後半句出口之前，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回身安撫宋東來道：“對對對，沒錯沒錯，你是個孩子，他不會說話，你別理他，那什麼，你剛才給我們看的那個車禍，禍禍，不對不對，你給我們看的那個殺人現場就是他殺你的時候，你錄下來的？”
    “我每天都在重複這些經過，每天！”宋東來一激動就甩一下熊啟明，那個熊啟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甩死了，像團破布似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那造型看得白承耀牙都疼，宋東來卻又甩了一下熊啟明才繼續吼道：“每天我都要看著我的親生父親殺我一遍，直到今天你們闖了進來，我隻想要他的命！”
    熊啟明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宋東來的動作連帶了他還是他自己本身就清醒著，聽見宋東來想要他的命才動了一下，可也隻是動了一下。
    白承耀瞥見楊天凡聽見“命”這個字的時候，身體僵硬了一下，這讓白承耀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擋在了他們倆之間，打圓場，“命，命，命這個東西你你說，每個人都隻有一次，那個一次，對，一次，對吧，他是你爸，雖然啊，雖然是他殺了你，但是，但是你也不能帶他走，對不對？”
    “為什麼不能？”
    “因為，因為，對，因為殺人得要法院判了才能，才能，定罪，對，定罪！”
    “法院？”
    “對啊，法院！”白承耀說話的時候一邊按著楊天凡一邊發現，他似乎是被自己說動了，眼神一直在閃爍，這點成就讓白承耀很是激動，忙著砌詞說服他，“就是那個很高很高的大樓，得他們說你爸有罪，他才能被帶走。”
    “那我也有罪嗎？”
    宋東來說話的時候，一輛商務車高速衝了過去，鮮血再一覆蓋了白承耀的全身，鐵鏽腥氣把白承耀想說的話全淋沒了。
    楊天凡笑了笑，收回一直對著宋東來的手，在白承耀的眼前晃了晃，剛剛還粘稠的感覺瞬間就消失無蹤了，楊天凡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邏輯混亂。”
    “啊？”
    白承耀沒聽明白。
    宋東來似乎被他們倆忽然親密的舉動刺激到了，臉上恢複了他那種二到不行的表情，惡狠狠地看著白承耀，手裏的熊啟明被他隨意丟棄在地上。熊啟明背上的小女孩兒又一次出現了，她的腿陷在熊啟明的背上。不注意看的話，像是父親在背著小孩。
    隨著女孩兒的出現，宋東來哄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臉上還保持著看見楊天凡和白承耀兩個人的親密時的那種惡狠狠，看起來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