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叁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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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你怎麼來我家了?”
兆僉笑臉相對,道:“來看你的。”
“你吃飯了嗎?”喧子一直可是記著那一餐之恩。
“還沒。”兆僉這才想起福福也沒吃東西。“福福,待會再帶你吃飯啊。”
福福反倒隻顧著睡不理睬兆僉。
“那是你小孩嗎?叔叔。”喧子離開衛芾的大腿,走近兆僉。
“是我家的小孩。”又再次拉緊衣服以防走風。
~~~
不久之後,四人出門了。
“我外孫女可真胖。”柴驪搖現於車窗外,看著喧子大笑道。
兆僉見著衛芾在也不好說話,隻得裝著聽不見。
“臭小子,你是不是忘了我織的東西給我兒子了?”
兆僉猛地往外瞧,盯著柴驪搖。看那表情柴驪搖也明白了什麼。
“算了,你等會打開包,拿給他吧。你一會見媛媛後見你媽,高興嗎?”
兆僉聽了這句話瞬間忘了身在何處,脫口便道:“那是必須的!”
“什麼?”衛芾開著車不解地問著。
“那是必須的。叔叔這麼說的。”喧子半跪於後座位上,正在梳理著兆僉的長發,所以格外清楚兆僉在說什麼。
“必須什麼?”衛芾問。
“沒什麼。”尷尬一笑,問著衛芾:“對了,你去見你姐後又再開車去M市?”
“是,你忙嗎?”
“不忙。”見我媽比誰都有時間。兆僉這麼想著也無膽兒說。
也不知道見了我媽後會怎麼樣?
心思滿滿地靠於車窗,起了困意,竟睡去了。待醒來之時,懷裏的福福已不知何去,車內隻有自個一人。
“也不叫醒我。”打開車門,走下車才知道,原來是在醫院外了。
進入醫院內,詢問房號這才見到了三人的蹤影。站於房外看著玻璃窗內的數人,眼底起了淚光。
此時自個的母親正坐於床沿為大家切水果。衛媛半躺於床上笑罵著衛芾。
本來我也是一份子的……
唉……如果當初不怕死直接回家該有多好。
抬手擦淚這才發現,自個的長直黑發,竟被綁成了波浪卷似的淩亂發型。
“你是衛芾的朋友?幹嘛不進去?”衛煬提著東西正站於兆僉的身後。
來不及解開的繩子,還有未擦幹的淚水此刻停留於臉上。
房內的人發現了外頭的倆人,衛芾見著兆僉的頭發,起身走出。
“爸,你怎麼才來?”
“這小姑娘怎麼這模樣?受欺負了?”衛煬看著那淚水,一愣一愣地。
“我男的!”兆僉反駁,衛芾反倒笑了,推桑著父親入屋,拉著兆僉進洗手間內。
“怎麼哭了?”解著兆僉頭上的發繩一邊問著。
“看著福福不見以為被壞人偷走了。”兆僉輕聲回應。
“那麼容易哭,你那年失蹤了豈不是……”還真無法想像當時的你會是什麼樣子,不過還好,還在就好了。
“你媽她來這了,那就不用去M市了對吧?”
“你怎麼知道我媽來這了?”衛芾驚詫,該不會真的能算出來。
“你爸他都來了,她還會不來?”當我傻啊!我算命的說什麼便是什麼。
兆僉心裏底兒足,倒不怕什麼。
“福福倒是不願意,剛才已經問了。”衛芾失落地看著鏡子。
“那是我家教得好,又不是白眼狼幹嘛跟著你們家!”
“把臉洗幹淨了。”伸手住兆僉臉上潑水。
“別動我!我自個來。”推開衛芾白了一眼。
衛芾看著兆僉的模樣,想起了小時候的鬱夫,不由感慨。
“我家鬱夫小時候也跟你一樣愛哭,還裝有抑鬱症,嚇得我以為他有神經病。”
“他已經死了。”兆僉聽著這個名字,喃喃道著,卻無注意一旁的衛芾正用著奇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爸剛說我像女的,我都沒臉進去了,你待會抱福福回車上吧,我先去外頭找吃的。”
“我跟你去吧,反正我爸剛才帶了吃的來了。不會餓著了他們的。”
***
傍晚。
衛芾領著兆僉又來到了衛媛家。
“我姐過幾天才能出院,我姐夫晚上也不會回來,你在這睡一晚再回A市,我先給你放洗澡水吧。”說完把來這時的東西都放於客廳沙發上,直接走入浴室。
“先讓倆小孩洗吧。”兆僉抱著福福跟於衛芾身後。
“那便讓他們先洗。喧子,你去收睡衣出來洗澡。”衛芾朝著客廳內的喧子喊了一聲,繼續放水。“你帶睡衣了嗎?”
“帶了,你父母他們去哪兒住?”
“酒店。”
“為什麼不來這兒住?”
“他們也不知道我們來我姐這以為是去酒店。”試著水溫合適抱過福福便開始脫衣。“你去拿好睡衣,然後讓喧子開一下暖氣。”
“好。”尋著喧子走去的方向走去,來到了喧子房間的門口。
“喧子,你在幹嘛呢?”站於門外輕喊著,不一會兒喧子拎著幾件小衣服出來。
“到我洗了嗎?叔叔。”喧子問著。
“福福已經在洗了,下一個就是你,再等一下吧。你們家的暖氣從哪兒開?”
“我去開!”喧子撥腿就跑。
叔叔來家裏住一定要表現得很好!喧子心裏想著可以借此邀功讓叔叔增好感,胖胖的身子充滿了動力。
*
倆小孩安定穩睡下來已是傍晚十點多了。
兆僉早已洗好正收拾著東西,等著正在洗澡的衛芾從浴室出來。
“你不給你孫女東西嗎?”
“隻想著兒子,畢竟沒抱過多長時間。”柴驪搖一想到自個的兒子,一把心酸呐。
“今日過後,我們不再聯係好嗎?你如果想看你兒子,你可以去看,我今天已見了我媽了,所以沒必要了。為了以後的生活得小心為好,不要再與他聯係。”兆僉隱隱感覺過去的事,不可能就此罷了。但還是與過去一般,就是想逃避。
“好。”柴驪搖口中應著,卻也不敢看著兆僉。
對不住了,兆僉,害你今日如此,如果不是有廉宏他們一家的幫助,或許你與我一同為孤魂了。那時你便是真正的不在,可是有誰知道是我害死的你。我有冤,我不能讓那些人洗白,讓那些罪惡的事實被掩埋,就此一了百了。
“可是兆僉你也要想清楚了,你爸的事,衛芾正在參與。”
“或許是因為我媽的托付吧。”取出柴嬸的毛織品疊好,等候衛芾的出現,可人未出現,電話倒是響了。
“你兒子手機響了。”兆僉瞄了一眼手機,看署名是陌生的名字。
“這麼晚了打電話來幹嘛呢?”柴驪搖疑惑地湊近手機。
“樊瀚清是誰?好像聽過。”兆僉一直想不起來,但肯定在哪兒聽過。
“點開唄。”說到便做,柴驪搖立馬點了下去,驚得兆僉抱著枕頭一動不動。
“我又……”沒叫你點,罪過的可是我啊!
兆僉心裏有一萬句粗口想狂噴柴驪搖。
“你今天生日怎麼不在家?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找到他了。可惜我沒能認出他來,不過還好,他一直與我同在一個地方。你在忙什麼?”樊瀚清此時的心情非常的愉悅。
“怎麼辦?”兆僉用口語說著。瞪大雙目以示此時非常急切。
“這麼簡單的動作都不會做嗎?笨!”柴驪搖毫無惶恐之色淡定地掛了電話。
“你丫接幹嘛?!”兆僉趕緊遠離手機。
剛才的話才說完,結果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你別接,我告訴你,你要敢接,我告你。”
柴驪搖這次隻是看著手機屏幕,淡淡開口:“是另一個人,可能是因為今天生日所以打電話來的吧,不過怎麼淨是男的。”
“叫什麼?”兆僉好奇地問道。
“林軒青。我兒子這人怎麼那麼不熱情呢,連名帶姓備著人。”
兆僉聽著此話更好奇衛芾是怎麼備注自己的稱呼,所以剛靜下來,兆僉立馬撥打給了衛芾的手機,滿心期待的看著屏幕,‘半吊陰陽師’五字顯現,氣得瞬間炸毛!趕緊把自個手機裏備注的‘哥’字,改為‘庸醫’。
“幼稚。”柴驪搖笑罵道。
“他這是在侮辱我的職業!你的東西自個送,我反正不幫你送了。”兆僉嘔起了氣來,把東西丟在了沙發上,入屋躺床上去。
“臭小子,信不信我附你的身上去!”柴驪搖冷笑著威脅道。
兆僉不懼反笑,一臉無謂。
“嗬……我的身子你又附不了,不符之身,你小心傷著了自個。”
“我告訴你,剛有人發信息來了。”柴驪搖開始八卦了。
“你偷按他手機了?”
“反正沒有指紋,你想知道什麼內容嗎?”
“他可是你兒子。”故作不感興趣,其實本性就是一個八卦的人。一個連鬼的過去都能八的人,能老實到哪兒去。
“是那個叫林軒青的發的,他說:‘不是約好晚上去你家的嗎?芾哥,我好想你。’”
“他不是男的嗎?!”兆僉旽時驚叫出聲。
屋外的衛芾本以為兆僉已經睡下了,可剛從浴室內出來不久便聽到了叫聲,一把推開了房門。
“在叫什麼?這堆東西你的吧?怎麼放在客廳裏?”衛芾把毛織品全放於床上。
“哦……那是要……”本不想說卻被柴驪搖瞪了一眼,隻好別扭地替送。“那是你……不……是我送給你的。”
“我的?”衛芾難以置信這些毛織品是從他手上所造而出的。“你媽弄的?”
“是,你媽弄的。”看著衛芾不爽道。二人對視了兩秒,兆僉立馬改口道:“那是我妖媽弄的,她知道您是曾在我們鄉下教書的教師,所以特意讓我轉頭給您。”
“那謝了,你睡吧,晚安……”衛芾走出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晚……晚安……”失神許久,才回過神來,人卻已不在。扇了自個兩巴掌後,跑床上睡了。
早上剛起床,便聽到了福福的哭聲,以為小孩餓醒的便趕緊跑隔壁房去。
“福福怎麼哭了?餓了嗎?喧子餓不?”抱起床上的福福,笑臉看著一旁的喧子。
衛芾隨後趕來,第一句話便是問喧子幹了什麼好事。
喧子倒是委屈了看著窗簾喃喃道著:“不過是問弟弟是不是要送外公外婆家當孫子而已,我也有個弟弟了嗎?”
“又是你多嘴。”衛芾知道喧子說的肯定不止這些,隻好趕緊讓喧子遠離此地。
“你媽剛給你生了個弟弟還不夠嗎?趕緊出去刷牙洗臉。”
“叔叔不會送福福走對吧?”抱著兆僉的福福痛哭流涕,衛芾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會不會,我怎麼舍得呢,我們隻是來看看奶奶的,不是嗎?你前天不是和我商量好了的嗎?不哭不哭。”臭小子比兆籽還難哄。
“別騙我。”
衛芾回房換衣服,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林軒青發來的信息,而且不止一條,未接來電與已接,也有幾條。但是,是誰接了樊瀚清的電話?其中的一條信息已經為已讀信息。
撥打了電話給樊瀚清,不久便接通了。
“昨晚你打電話給我,我有說什麼嗎?”衛芾直接開口問著。
“你什麼都沒說,怎麼?手機被盜用了?”
“不是,沒有指紋顯示異樣。”
“可能手機異常吧。你就為了這事就打電話給我?”挺意外的。衛芾竟會打電話給自己。
“我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看我的信息,但又好像不是他。”
“誰?”
“以前的學生。”
“那回見。”樊瀚清說道互斷了對話。
衛芾放下手機走入衛媛的房間,查看監控。
衛媛家除了浴室與主臥房,客房外,包括喧子的房間都有監控。一小時後,衛芾難以置信地看著監控錄像,久久未曾反應。
到底是誰開的手機?兆僉是在與誰說話?怎麼回事?兆僉,你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
又是一個傍晚,衛芾載著兆僉二人回小區。
“老師要去我們家坐坐嗎?”兆僉抱著福福下車,喧子也跟著下了車。
“好,順便看看你爺爺。”
“呃……”爺爺好像不讓我跟他聯係。“爺爺最近太忙了,所以一般都不在家裏。”
“還是老樣子,那便不打擾了。”
“舅,不要回去。”喧子可憐巴巴地抱著兆僉的大腿。
“喧子,你再不進來,我就自個走了。過兩天你媽回來看不到你,你等著瞧吧。”嚴肅而認真的看著喧子。
“可是我想上去吃個飯。”
“這個點人家早收拾了。快點,我帶你去吃。”
“那福福跟叔叔也要去吃。”
“好。”兆僉答應著。
喧子這才上車等著二人,卻無一個肯入,結果,車子就這麼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