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個龜奴貓著身，對眾人道
    “各位大人，小館昨日剛得了一個能歌善舞的主，今兒還請為各位爺獻上一曲一舞，唯各位爺幸許。”
    魯萬力看看孔忱，才發現孔忱並沒有與身邊的兩個小倌兒親近。
    聽見這話，趕緊道，
    “那還不快快叫上來，讓我的貴客久等了。”
    那龜奴唱一個諾，出門自去安排。
    眾人又來回巡了幾回酒，周圍的管弦樂器也已經備好。
    門外有人推門而進，是龜奴引著個小哥兒。
    那小哥兒的表情淡淡的，雖然站在龜奴後麵，卻難掩那姣好漂亮的容貌。
    又長又細的柳眉，紅如施脂的櫻唇，精巧的下巴，高高的鼻梁，小小的身子，背後一頭烏黑的頭發。
    孔忱頓時眼前一亮，心裏也跟著掀起狂風巨浪。
    直待要起身，可思及今日來的目的，又隻能生生將這興奮壓下。
    龜奴退到背後，那小倌兒上前見禮。
    “賤奴越澤見過各位大人。”
    半響沒人叫起身，孔忱拿餘光瞟瞟眾人。
    隻見桌上所有人都是一副癡傻狀態，木木地望著越澤。
    孔忱心裏閃過一絲不悅。
    “起來吧。”
    一句話換的眾人醒了神。
    魯萬力看看孔忱，又將眼睛流連了幾番越澤。
    心裏思量自己久經風月場所，見過男女無數，可這般好看的著實不多。
    尤其那淡淡散發的孤高清傲更為勾人。
    心中不免有些後悔這次被孔忱搶了先機，但又思及這次父親委托求官的事，隻能自己咽下這後悔果了。
    魯萬力拍拍手，笑著對孔忱說，
    “孔大人，這個可還入得眼。”
    孔忱掃一眼越澤，恰好迎上越澤打量自己的眼。
    孔忱淡淡一笑，
    “不是說要獻上一舞嗎？這舞還沒跳，何來入眼之說？”
    魯萬力碰壁，訕訕地指著越澤，
    “大人叫你快快獻舞，還愣著幹什麼？”
    越澤福個身，眼睛卻望著孔忱，目光灼灼的，裏麵跳動著隱隱火光。
    音樂聲響起，越澤踮起腳尖，奮袖舉足，緩步慢舞，安音清歌。
    柔韌靈活的身段，小巧精致的腰身，加上那不經意間脈脈含情的一瞥，簡直能勾人魂魄。
    越澤自始至終都看著坐在主位的男人，不為他英俊清貴，不為他權勢驚人，為的隻是他那雙清亮的眼。
    他眼裏沒有情欲，在他眼裏自己可以找到尊嚴。
    可是一向自恃清高的越澤今天慌了神，從沒有人可以在他一段舞之後還能清明至此。
    男人眼裏還是那麼清亮，不含一絲欲望也沒有一絲情誼。
    這就意味著他得不到接近這人的機會，這意味著他還要繼續呆在妓館裏伺候男人。
    不要，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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