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真應了那句“不得善終”。
    王婉婉和人同謀害了自己姐姐，得了一時的盡興。
    而這回，卻是輪到她頭上了。
    這一次，柳青讓眾人看的，卻並非死者的屍體。
    一條緋紅的長裙被衙役呈上，柳青示意先給馬多福過目。
    “馬多福，這是你妻子當晚穿的衣服嗎？”
    馬多福不解其意，但還是認真翻開了一番。
    長裙已經破舊不堪，但他還是在衣領處找到了自己妻子繡的一朵牡丹。
    “回大人，這的確是小人妻子的衣服。”
    柳青點點頭，讓衙役將衣服對著圍觀的群眾展示了一圈。
    “馬多福，你當日言，死者是為龍炎所殺？”
    馬多福精神一怔，原本沉寂的眼神一陣放光。
    “對對對！是那個殺人犯強迫小人妻子不成，惱羞成怒將人殺害了！”
    柳青撐著下巴，意味不明地“哦”了聲。
    馬多福以為柳青信了，便想再接再厲。
    柳青揮揮手，打斷他：“那本官倒是奇怪了，龍炎武技高強，為何殺一手無寸鐵的女子，還得連刺數刀？”
    “若欲強迫，又為何要用刀將衣服劃破？”
    “又為何，兩個素不相識之人見麵，隻有一人獨飲？”
    三個問題，咄咄逼人。
    馬多福被問得啞口無言。
    可是！
    “大人，就算不是那人殺了小人的妻子，大人也不能把這罪行強加於小人呀！”
    *
    柳青看著堂下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心中冷笑。
    “那你覺得，誰殺了‘你的’妻子呢？”
    在“你的”兩個字上，他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馬多福卻像是沒有聽出其中的深意。
    哭聲漸弱。
    柳青瞧著男人還當真認真思考的模樣，隻覺得諷刺至極。
    就在這時，跪著的人猛然抬頭。
    “書秦！肯定是他！”
    柳青挑起眉，倒是有些驚訝馬多福會說出這個名字。
    這個書秦不是別人，正是這次的死者之一——旅店掌櫃子。
    *
    按照馬多福所說，這個掌櫃子其實早和王婉婉勾搭在了一起。
    他無意撞破過一次，因為顧忌著妻子的情緒，才沒有揭穿那兩人。
    然後他又說，自己的妻子似乎就是從換妻殺妻一事後，去旅店變得頻繁。
    說不定，那謀殺陷害之事，就是這一對狗男女做出來的！
    事情似乎峰回路轉。
    馬多福一下子從嫌疑犯變成了受害者？！
    *
    柳青聽著馬多福越說越肯定的語氣，越發覺得無趣。
    “照你這樣說，那書秦是畏罪潛逃，才失足墜崖的嘍？”
    馬多福隱約覺得不對勁，但還是選擇了點頭。
    柳青猛地一拍驚堂木，喝道：“馬多福，你好大的膽子？！”
    馬多福抿嘴不語，心中的不安越發擴大。
    柳青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甩下一個包裹。
    “本官倒是想問問，這書秦的包袱為何在你馬家後院搜出？！”
    “這個是……”
    “馬多福！”
    柳青打斷他，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帶旅店小二上來。”
    旅店小二一上來，就指出那包裹是那日書秦離開時所背之物。
    讓人退下後，柳青緊接著又讓人帶福祿錢莊的人過來。
    此時，馬多福臉色已經煞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已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