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本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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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來的人在門外立了許久,祁彌才笑臉著出來,二人徑直往著外頭走。
“先生。”灃岷迎了上來,見邊上有人,便隻輕問了句,“先生可是要往大王處去。”
祁彌瞥了眼灃岷手中的布卷,怕是誌廣傳來了,“嗯,房中琴積了些許灰塵,還需得擦拭一番。”說罷,便出去了。
灃岷待二人走後,才悄悄入了房。走至琴處,取了琴細瞧方能見一暗格,小心放置後,門外有了響動。
“小先生,外頭來了個老翁,要見大人。”外頭人叩門說著,也不入屋內。
灃岷也不說什麼,抱著琴推門出去了。那人便引著去了大門處,原是先前來時路上救的老翁。
“老伯,近來身子可好些?”灃岷將琴置於石桌之上。
“服了大人給的藥,好了許多。”老翁笑著,舉起了手中的蘆花雞,“這不,家中雞仔成熟想著大人最近疲累,便抓了隻來。”
“誒,莫客氣。大人向來救人隨心,不貪什麼。”灃岷搖頭邀了老翁坐,命人沏了茶。
祁彌入了宮,宮中一片的噓嘻,吵鬧得很。見了來人,更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全是些難入耳的話語。
“大王,若不是此人要求退兵,我軍可削楚軍兵力,等待支援。”左卿士指著祁彌說道,之前那老臣原是此人帳中的,見了祁彌自然不喜,此言一出,那右卿士一眾人等附和。
“大王,此人不過想假意附於我等,日後定要取我等首級,踏工吳,平祖廟。”那老臣恐是嗓子好了,上前勸道。
“彌,失了舒鳩,你有何話說?”諸樊問道,那眾人等皆不語了,狠狠的看著。
“失了舒鳩那是必然。”祁彌抬眼看著。
“莫不是你無能,怎會必然?”聽罷眾人憤憤。
“大王,山中有瘴氣,實屬無奈之舉。”司馬道了一句,便無什麼下話了,眾人也都不言語。
“大王,吳雖物資豐饒,也莫要忘了楚乃祝融之後,喜戰。”祁彌踱步,那老臣原本被他紮過,周圍一眾也不敢插話,“康王三年不戰,此番必定不敗。”
“盡是胡說。”庭中竊竊聲四起。
“楚吳軍力相當,其勢不弱於楚。”祁彌換了嬉笑,冷哼了聲,“太多人好似爛了一般,不知天時,不曉地利,不懂人和。如此,還有自信者,著實可憐啊。”
眾人心知嘲諷,卻也不敢發作,不好頂下這爛人名頭,隻好不語。
“那依你說,如何天時地利人和?”諸樊問道。
“不該挑戰,不應出擊,不單戰術。”負手而立,“楚軍知曉多方進攻,爾等隻曉得主軍衝鋒,太過魯莽,不查地形,無什麼防備失了舒鳩,諸位覺得是否是必然啊?”
“不愧一人退楚,察得分毫。”諸樊笑著咳了幾聲,麵露疲憊之色,多說了幾句便退去了。
祁彌不管身後種種,轉身出了門,見諸樊麵色,恐是大限將至了,那日後接管的又是何人?
走著聽人說著,季劄公子恐是回來了,也算是聽著,不大留心,上車回了家。
“先生回來了。”祁彌剛入了門便聽見灃岷的聲音。
點頭準備回房,看見那日救下的老翁,淺笑問道,“老伯氣色好了不少,想來身子也恢複了。”
“可不是嘛,虧了大人的藥。今日來叨嘮,帶了隻大肥蘆花雞,權當是我的一些薄禮,謝大人近來照顧。”那老翁見了笑的眯眼。
“莫要如此,想來我這府中也不缺什麼,這雞還請老伯帶回去,您若將身子養好,日後我所不謀這職位也好出來治治疾不是。”祁彌笑著擺手,“我這還有帖藥,您回去再服用,便可下地幹活了。”
那老伯不肯,祁彌也不好推辭收下了,差了人去取藥。
“這處是何人居?”車中人見不少百姓進出,再見這木板上書‘祁’,未聽聞姑蘇城中有祁姓人家。
“公子有所不知,是前幾月來的謀士,原是越國人,打楚國處來。”
“原是攀得權貴之人,吾不喜,快些走吧。”季劄吩咐著,車微微動了,卻聽牆內傳出一陣琴聲,清雅如水,淡漠如雲。
“且停下。”待車停下後,下了車向著院內走。
嗅得淡淡藥草香,見來人是季劄忙去通報,再向前,見兩人坐於樹下,撫琴之人似琴音。
“先生,我這調了許久,總覺不對,卻又找不出病處。”灃岷在邊上,若是想趕上先生恐需的許久。
“五弦處未能校準,恐是弦年歲久了。”祁彌細細解釋著,覺有人來,抬頭看此人衣著不凡,微微一笑。
“聽這琴聲貿然闖入,是在下魯莽。”季劄上前道。
“我初到此處未能尋得琴友,今日得之,豈有魯莽之說。”將琴交於灃岷,又命人奉茶。
“先生可是醫家?”季劄深知此人不淺,好似不知問道。
“公子知彌乃為權之人,如此到讓彌慚愧了。”祁彌起身行了一禮,道了一聲,“季劄公子。”
“你本應似流水落花,逍遙自在,又何須攀附這些?”季劄也不拘束,直直的問。琴如心,若當正被這些迷了心眼,自然彈不出如此之音。
“人雖天變,哪有什麼本應不該的,公子為琴聲所引,彌願與公子為友。”祁彌笑著喚人取酒來。
季劄笑著搖頭,二人飲酒樂甚,結為好友。
“你若想,我便幫你。”祁彌說道。
“我不肖這些,若你舍得,多彈幾曲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