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鹿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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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元宵宋榮派人來請示過,但春蒐還需些時候,鄂地楚山剛地動不久,開春淺暖再去安撫一番,便沒什麼了。
    家中奴仆也覺得有些閑,打點了需的東西。
    待到春蒐的時日,天氣已經暖了,春雨幾席後,萬物冒出了頭,春泥潤如膏,水仙花開了幾株,遠遠可聞見它的香氣。
    這日清早,鄂府眾人都已經準備好了,雖說萬事都由這宋府的宋爵爺備著,但自己也帶了兩三車。
    宋榮騎著馬,後麵帶著車隊,跟著小廝,一切都像是被這踏踏馬蹄聲驚醒。
    “見過鄂君。”宋榮下馬,向著立在階上的子皙行了個禮,其實依著他倆的關係,本不用這般,畢竟新一年,有恰是在這些小廝們麵前,隻好客氣端著。
    “見過鄂君。”後邊的小廝行了禮,靜默不動了。
    “今日有勞宋爵爺了。”子皙以禮還之,鄂君府的眾人均還之。
    客套了後,方才動身。鄂君與宋爵騎著馬在前邊,後邊跟著車隊,邊上是一些侍衛。出城的早,並未打擾到城中人的生活,
    過了一個時辰才到春蒐的圍場,地方開闊的很,一片的新綠色。
    兩位大人自是騎著馬去走一圈,祁彌剛下馬車,就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從宋府得車子上下來,扭捏的有些女子姿態,也未想什麼抱著琴到一棵樹下坐著了。
    “怎麼覺得無趣了?”羋子皙騎著馬走了一圈後,看見祁彌獨自一人坐在樹下,邊下馬牽著到了跟前。
    “春光乍好,怎會無趣?”祁彌笑著,抬頭看見男子高大的身影,逆光看不清表情。
    “鄂君倒是好,扣了我家的琴師到不還我了。”宋榮也下馬看著二人笑的燦爛。
    “全當我欠爵爺這個人情。”子皙今日心情大好,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馬跑得有些渴了,不知鄂君願不願意賞臉陪宋某喝上一盅。”宋榮將馬繩遞給了管馬的廝。
    應了邀,二人到臨時築的台上,坐下暢飲。遠處來了幾隻鹿,也不畏人,漫步草上。
    “樂師,不如彈一曲。”宋榮喚道。隻見祁彌抱琴站起,俯身行了個禮,坐下撥了幾徽。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效。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一曲《鹿鳴》倒是應了景。祁彌和著,二人在台上聊的投機,“你是如何知道他就是越祁琴師的?”
    “我又未曾見過,怎麼會曉得?”宋榮飲了一盅笑著說道,示意邊上的小廝添酒。這小廝便是祁彌見著的那個,添酒時不時看著鄂君。
    “你不必裝傻。”子皙一語道破,宋榮自然也不好裝下去了,隻是看這添酒的小廝癡癡的看著鄂君。
    “咳咳咳,你可還記得你那塊玉?那繩子你之前弄斷過,又恐你母親責罵。”宋榮玩弄著酒盞,對著太陽,隻留下一個剪影。
    “那時候還是你給我弄來這一模一樣的繩子,說來這繩子從何而來?”子皙不住問了,本是貴族的東西本來就少。
    “我將自己佩上的給你咯,你也知道我本就不喜歡這繩子,給了你到能換個新的。”宋榮答到,不喜歡是一回事,貴重是另一回事,被打就更不用提了,“這世上恐再難找出來。”
    “這樣說來,這些年我倒是欠了你不少人情。”鄂君笑道,二人大笑卻為發現琴聲已歇,添酒的廝已經換了人。
    “你就是越祁琴師?”添酒的廝走近,那立在祁彌邊上的鹿抬頭看了看,走開了。
    “正是,見過宋姑娘。”祁彌抱琴起身行了個禮,能混進來的必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又是個女子。
    “琴師也是個聰明人,可否到湖畔一敘。”宋袖笑了笑問到。
    “自然。”祁彌答到,二人便向著湖畔去了。
    “宋姑娘,有什麼要與祁某談的?”祁彌站在湖畔,已經是下午了,風吹來有些暖。
    “宋袖自知鄂君待琴師與他人不同,可鄂君終究是要娶親的。他非常人,是楚王的寵弟之一。”宋袖看著祁彌眼中來著一起憂傷。
    “宋姑娘的意思祁某明了,鄂君有自己的主見。”祁彌知道其中的道理,也不好反駁什麼。
    “琴師可知,我自記事起便見著鄂君了,想來已有十三年了。鄂君自小就與別人不同,我想若是我能嫁給如此聰賢的人兒此生便無求了。”宋袖看著略起波瀾的湖麵,小姑娘道出了自己的心事,“年歲增了,卻隻能隔著紗帳遠遠的望他一眼。論家境,鄂城之中沒有那戶的小姐能比我與他更般配,可情這種東西又有誰定得了?”
    “宋姑娘一片癡心,鄂君自會感到。但鄂君有鄂君的抉擇,祁某有祁某的堅定。”祁彌很是堅定,一步不退。
    “你怎就不明白?這怎能上的台麵?”宋袖衝著祁彌說道,這男子若是女兒身自己定是自愧不如,可終究不是,終究十三年的不甘。
    “宋姑娘,就如你所說,情這種東西誰定的了,你不是鄂君祁某也不是,既然你我皆不是鄂君,那有怎知鄂君呢?”祁彌坐下了,看著湖麵,靜,靜的可怕。
    宋袖知曉了祁彌的決心也離去了,獨留一人,“宋姑娘怎知,祁彌唯有鄂君了,十一年,思之如狂。”
    等他回去的時候,二人的酒已經喝罷了,聽二人討論。
    “過幾日便要打點去郢,大王最寵你這個胞弟,免不了需得提到娶親之事。”宋榮說道。
    “此番去郢為的是吳國擾我邊境,兒女之事日後再談。”子皙說道,這他怎麼不知,楚康王下有寵弟四人,子圍,子比,子皙,棄疾。自己與他一胞所出,更是照顧。
    “隨你。”宋榮看了一眼祁彌,心中自知,方才妹妹得表情也不大好,自己也並不強求,情愛的事情誰知道呢?
    隨你,兒女婚姻如何隨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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