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我，“你會收到一筆補償。”
    生意人，我擺手拒絕，“搞來搞去我才是真正的劫匪。”
    關窕坐下，“他活該。”
    陸永在呆笑，這一笑暴露了他的年齡，隱約可見眼角的魚尾。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眉宇始終耐看。
    關窕一改嚴厲，展現女人溫柔麵，撥撥陸的鬢角。一嗔一笑，將他掌控在鼓掌間。
    陸永不便久留，午飯前匆匆飛回北京。我不明白他的“不便”是什麼意思，也許是工作，也許他的妻正在家裏等他，帶著一肚子質疑。
    他離開後不久，門鈴又響，一盒蛋糕和兩束百合。“小姐，陸先生送的，請簽單。”
    我簽過，舉到頭頂，獻給關窕。“小姐，陸先生送的，請簽單。”
    她白我一眼，“陰陽怪氣的。”接過手來，表情很是滿意。鮮花永遠有收服女人的魔力，哪怕隻是一瞬。
    “那個陸永對你很服帖。”
    她笑笑。
    “但畢竟他是個出軌的男人，他有不忠的前科。”
    “天底下沒有愚忠的男人，隻有軟弱的女人。”她說：“你何必考慮他，我隻需考慮自己，我早說過，我心中隻有自己。”
    “好吧，”我說：“但願他老婆不會某天突然出現在你宿舍門口。”
    “來就來，”她抹一口蛋糕在嘴裏，“誰怕誰。櫻桃不錯。”
    門鈴再響，我抱怨：“這回又是誰？”
    “請問關窕小姐是否在這？”外麵是一位……同樣辨不出年齡的女人，她用和陸永同樣的眼神打量我。
    隻見她衣著簡單大方，一抹淡淡微笑掛在臉上，親切感油然而生。我一時不知眼前是何許人，放了她進來。
    “謝謝。”
    關窕見到她的一刹那，臉上風雲突變，不知是興奮還是震動。女人隻向她點頭一笑，第一戰，堂姐敗下陣來。
    “你好呀，”堂姐優雅地咬一口奶油，“陸夫人。”
    陸夫人！我這才反應過來。
    我家素來門庭蕭索，怎的今天變為戰場。
    “我可以坐下嗎？”她看了我一眼，是對主人的禮貌。可她怎知這是我家？罷，她還能從北京跟蹤陸永到福建呢。
    “關小姐，咱們開門見山好了。你和陸永沒有可能。”
    關窕莞爾，“既然知我們沒可能，你又何必千裏迢迢跟到這裏？豈不自我掌嘴？”
    陸夫人沒有生氣，“你在浪費浪費年華，他在浪費時間，我需要提醒你們。”
    “抑或是在害怕我？”
    這次她笑了一下，仿佛眼前坐著一個孩子。“陸永性格優柔寡斷，他不善拒絕，有時候他以為自己愛上你，但他永遠不會冒險，他最終會明白這種愛不過是一場遊戲。”頓了頓，“他會拋棄你。”
    “你想說你是先知？”關窕冷笑，“別想用未來威脅當下。”
    “這不是微笑，”陸夫人說：“我和陸永結婚五年，幫他料理公司，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更何況……”說到這裏她頓住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