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從此蕭郎是路人]
    盧生不敢想象，一向溫文嫻靜的顧薔薇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這個時候不是他發怒的時候，他需要耐下心來，聽顧薔薇給自己答複，隻要她另有隱情，他一定會原諒她。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到的那裏？”
    顧薔薇的眼睛已經哭了一天一夜，腫成了核桃。她臉上的妝容完全哭花了，坐在茶館裏，雙手抱著肩膀。
    “後來我是應聘到譚公館的，她說她們那裏要招一個女管家，無依無靠的時候我隻能這麼辦。”顧薔薇想起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不堪回首，“過了些時日，我發現公館裏燈紅酒綠，夜夜笙歌，已經覺出這裏的渾濁，想辭職走掉，但是已經無法抽身了。當時我身無分文，向譚夫人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但她給了我兩個月，若是我走了他就逼我退回她的錢。在那期間她強拉我迷上了賭博，可我的工資早已經輸的一幹二淨，反而向她借了若幹法幣。”
    說到這裏顧薔薇繼續哭泣，盧生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口氣灌下去，拳頭攥得緊緊的。
    “後來她就把很多有權有勢的男人介紹給我，說要為我找個好婆家，就是這樣……”顧薔薇小心翼翼地看了盧生一眼，又迅速低垂下眼皮。
    盧生砸了下桌子，想罵顧薔薇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但看到她一汪淚水的眼睛就沒了底氣。顧薔薇趴在桌子上，將頭埋到胳膊裏，她還在一個勁地求得他原諒。
    “今晚，你就不要回到那裏了，跟我走吧。”說完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起開腳步。顧薔薇如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後，不敢上前，她再沒有臉麵和他齊肩走路。
    但盧生卻停下來腳步，在等顧薔薇追上來，然後牽起她的手一起在路邊等電車。
    他的心裏忽然升起一縷憐惜，為這個被譚淸露親手葬送青春的女子。
    盧生雖然牽著她的手，但仿佛是牽著一個陌生人，是別的男人的妻子，讓盧生惶恐不安。渾身的不自在仿佛是爬滿了螞蟻，那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生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