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淪陷】
    彼時，抗日戰爭進入到相持階段，蔣政府一方麵欺騙輿論，另一方麵又對敵後抗日根據地加緊進犯，準備在安徽涇縣突襲包圍奉命撤退的九萬餘新四軍。
    莫姵姵探聽出不少政治秘事，都一五一十地彙報給簫凰。
    可是每每看到曾則對自己百般殷切的時候又讓她在心裏深深地悔恨。
    是日，莫姵姵在房間裏上晚妝，今晚又有個舞會，曾則也會來。可莫姵姵不願再為簫凰服務了，不是她拒絕為正義獻身，而是這場“持久戰”迂回得越久她就越放不下。莫姵姵擔心自己會愛上曾則，或許她已經愛上了，因為她不想看到曾則得知自己是個臥底之後失望至極的表現。她很清楚那種叫日久生情的東西已經開始織成漫天羅網，束縛她的左右，她必須以理智作剪，果斷地將它捅破、撕碎。
    那天的舞會她稱病沒有下去，結束後曾則上來找她。
    敲開門後，看到她化著淡而不素的妝容，兩腮處用粉刷掃上了胭脂紅，但不濃豔。修著細細的柳葉眉，雙眼皮的眼睛又大又明亮，像含著淚一般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神韻。
    “你病了？”他在她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生病的憔悴象。
    “沒。”她隻說了一個字。
    莫姵姵時而對曾則就這樣冷淡，他找不到頭緒，有些惱，不知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
    “我到底是哪裏做錯了，讓你這樣疏遠我？！”他喘著粗氣，疑問和斥責的語氣並重。曾則第一次正麵發如此大的脾氣，他幾乎是撲過來，反抱住莫姵姵的身體，冒出胡子茬的臉龐貼在莫姵姵的脖子處，一路吻過去，含混不清地道“姵姵，我就是喜歡你，睡裏夢裏都是你的影子，我……我……我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
    莫姵姵掙脫出來，很快又被曾則困在臂彎裏，兩個人糾纏起來，雙腳拌在一起，瞬間跌倒在床上滾起來。
    “我愛你！”氣氛有幾秒鍾的沉默，曾則趴在莫姵姵的身上真情告白。
    這次，她的機會終於來了。莫姵姵的手緩緩爬向床墊底下，想要掏出那把事先藏好了的匕首，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不得不稱讚的是曾則的奇技淫巧，莫姵姵可以感覺到，自己反抗曾則的手漸漸鬆懈下了力量。
    莫姵姵的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應和著曾則的濕吻，另一隻手從腰際穿過，費盡全力才夠到那把匕首。隻要她狠下心去，就能讓曾則在溫柔鄉裏猝不及防地死去。看著血液從他體內湧出，洇染了一片床單，然後順著垂掛流蘇的花邊淌到地上，該是多麼大快人心啊。
    可偏偏那種渾身如同爬滿螞蟻的感覺令她欲罷不能，她握著匕首的手停在曾則後背附近，可怎麼也使不上力氣，隻因她太貪戀太需要他的身體。而曾則體下的東西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莫姵姵緊鎖的心扉。她不敢想象那個東西從身體裏突然抽離出去後會是怎樣的空虛寂寞。
    於是，手上的匕首終於被她放回原位，冷不防地抱緊曾則的上身，盡情地釋放所有男女與生俱來的浪蕩。
    和想象的一模一樣，她徹底淪陷了。
    如果說之前這種曖昧還在發酵，那麼現在已經釀成了香醇的酒水；如果說之前她的心裏還有一道理智的防線，那麼這一刻，當那槍炮一樣的東西戳進她身體裏的時候，那道防線徹底被摧毀成一片平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