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豺狼在邑龍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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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內心住著兩個自己,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感性到淚水說流就流,一個理智偏執到近乎冷酷無情。所以上一秒情緒泛濫的自己總會在下一秒被自己嘲諷,批評。
昊炎跌坐在地上,眼裏全是血絲,盛著淚水,聲音顫抖著的吼著:“為什麼!為什麼我在這世上僅剩的兩個至親之人,卻殺了我的母親!老天!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淩袖抱著崩潰地昊炎撫慰著:“昊炎!你還有我呢!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和你一起承擔!”等昊炎心情平複了些後,好死不死,付啟雲載這個時候跑進視線,依舊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
“淩袖,安紅豆那丫頭醒了!”付啟雲看了眼他們的臉色,感覺整個氣氛有些不對勁,“你們這是怎麼了?”
昊炎的怒火一下子便竄了出來:“付啟雲!為什麼當初要救我?”
付啟雲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可心裏暗暗覺得有一絲不安:“這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呢!是不是病了?”
“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昊炎失去理智,鐵青著臉大吼著,“我娘是被父皇賜死的!一切禍端皆因你而起!是你害死我娘的!”
付啟雲先是一愣,看著昊炎氣急敗壞的樣子,壓抑了十多年的情緒也跟著爆發出來。他拽起公孫昊炎,狹長的眼睛散出一絲悲痛:“對!是我害死你娘的!你以為我這些年好受嗎!我帶你出宮,一天天看著你長大,長得越來越像你娘和皇上!我不心疼嗎?你的存在與我來說時時刻刻都挑著我心裏的那根刺!”
“我不會感激你這些年來的照顧!我恨你!我恨父皇!”昊炎推開付啟雲,撂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昊炎!”淩袖看著昊炎決絕的背影,心裏不是滋味,轉頭看了看付啟雲,他的眼神渙散,看著桌上的茶碗發呆,淩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藥仙,他被公孫玄泓刺激的口不擇言,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付啟雲搖搖頭,苦笑著說:“我出宮住幾天,這小子要你費心照顧了。”
淩袖想著這件事要向消化也得許久,不過這兩人畢竟也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雙方分開冷靜冷靜也算是緩兵之計了:“也好,萬事小心。”
淩袖擔心昊炎,便沒送付啟雲離開,跑了錦陽宮的好些地方都沒見著昊炎,便在昊炎的房間歇了歇腳,無意中發現衣櫃的門縫中露出些許布料,正是昊炎今天所穿的花色。
淩袖打開櫃子,看著蹲坐在衣櫃底層的人,心裏一陣心疼,彎下腰柔聲道:“昊炎?怎麼跑到櫃子裏了,來,過來。”
誰知昊炎揮開了淩袖伸來的手,抱膝往衣櫃裏躲了躲,淩袖直起身子威脅著說:“你這是連我都不要了嗎?那我可走了!”
“別走!”昊炎一把抓住淩袖的腳踝,淩袖順勢將昊炎抱在懷裏,耳邊還能依稀聽見,昊炎用嗚咽的聲音喊著:“袖袖,對不起。”
淩袖輕拍著昊炎日漸結實的後背,下巴抵住他的頭頂,淡然道:“傻瓜!一切都過去了,不管是你師父還是你父皇,他們都因為這件事這麼痛苦了,我也知道這事膈應的慌,可這道坎你是定要跨過去的,別讓你娘失望。”
大抵是昊炎太累了,也或是淩袖懷抱過於溫暖,初冬的萬物總是喜歡待在暖和的地方,昊炎就這麼睡著了。淩袖扛起昊炎,小心的將他安置在床上,抬手拭去他眼角的那滴淚水,在他耳旁輕柔的說了句:“好夢。”便趕去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菀婷便迎了上來,小臉愁得都能擰出水來:“主人,你可來了!你看這……”
“安紅豆!安紅豆!”淩袖晃了晃坐在床上的人,可她兩眼無神,絲毫不理會別人,淩袖剛搭上她的手腕,她卻說什麼都不肯讓人給她把脈,淩袖鎖緊眉頭回頭問菀婷,“她這樣多久了?”
菀婷一臉愁容,回答著:“從醒過來開始到現在,一直是這般模樣。”
淩袖無奈,用內力逼出藏在手腕上的紅線,紅線一出,纏住安紅豆的手腕,淩袖微微扯住紅線,是不是的試探著,算是為她搭了一脈。這回卻把安紅豆逼急了,伸手朝著淩袖便是一掌,惹得菀婷驚叫道:“主人!”
虧得淩袖眼疾手快,伸手接下了那一掌,將自己的靈力強硬的輸進了安紅豆的體內,還不忘吩咐著身旁的菀婷:“菀婷!用銀針刺她的湧泉穴和天池穴!”
銀針刺入的一瞬間,安紅豆痛苦的尖叫一聲,沒過多久便昏了過去,淩袖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吩咐道:“去抓幾貼凝心神的藥來,他們倆都得喝!”
淩袖頭疼的厲害,菀婷本想為他按揉一下太陽穴的,可淩袖擺了擺手,一刻不停的往昊炎屋裏走去,剛要推門,承安卻從裏麵走了出來,淩袖皺眉問:“殿下人呢?”
承安端著已經涼了的茶水說:“奴才沒見著啊?”
“承安帶些人去找找,他現在情況不太好,找到了便帶他回來。”淩袖眼神閃爍,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在腦子裏盤旋,這不,承安還沒回應,就有個小太監急得滿頭大汗,匆匆忙忙的跑來,“不好了!不好了!”
承安攔住了他,問著:“怎麼慌慌張張的?”
小太監臉色慘白,整個人不停的哆嗦著,眼睛裏藏不住的驚恐:“殿下他……殿下他殺人了!”
“什麼!”淩袖拽著他的胳膊,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小太監咽了口口水,哆哆嗦嗦的說:“三皇子死了,死在宮中的佛堂裏,貼身宮女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後便看見八皇子他手裏拿著沾著血的燭台,三皇子倒在地上,血流得到處都是。”
淩袖嘖了一聲,細細想著這件事,覺得事有蹊蹺,便接著問:“昊炎人呢?”
小太監怕淩袖責備,低著頭不敢看他:“被大皇子拿下,帶去禦書房了。”
走過的路,愛過的人,以在時間的長河中流走。隻有時間的香氣,留下斑斕的痕跡,人生匆匆,遺忘在記憶中交錯。是非愛恨……無言的結局,回憶發現,歲月將悲傷過濾,又被生活蒸發。我從痛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