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第二天起床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自己亂成一窩的頭發，竟然被逗的笑了起來。
    晃了晃頭，翹起的頭發隨著一擺一擺的。
    自己拿著手機自拍了一張，看著照片又笑了會。才用熱水把頭發沾濕，把翹起來的頭發往下壓了壓。
    一切如常。
    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薑楠突然想起魏昊暉還沒有告訴自己什麼時候把石頭放在自己家。正想給他打個電話的時候，聽到門外隱隱約約傳來的類似於小狼崽子嗚嗚叫的聲音。
    把門打開，看到門口蹲著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薑楠詫異的微微睜大了眼，“你怎麼在這兒蹲著？”
    魏昊暉迅速站起身來，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說“昨天忘記告訴你我今天走。發短信怕你沒看到，又怕你早上上班中午就不回來了…”說到這裏伸出手來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那你打電話啊。”
    “打了，你沒接。”
    薑楠掏出手機看，果然有三個未接來電。窘迫一笑，魏昊暉擺了擺手。
    跟薑楠交代了些關於石頭的事，又遞給了薑楠一個箱子，裏麵裝著一些關於狗狗的雜物，倒是擺放的井井有條。
    交代了之後，魏昊暉打開自己家的門，提了個行李就走了。道了聲再見，有事電話聯係。
    薑楠按著魏昊暉說的把狗鎖在籠子裏，還留了點水。就出門上班去了。
    薑楠是踩點到的，有些氣喘籲籲。
    隔壁桌的小張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薑楠“怎麼今天比以前遲？”
    薑楠想了想，覺得解釋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於是搖搖頭說“早上有點小事。”便敷衍過去了。
    小張也不好再問什麼，便轉了過去，繼續喝著他的咖啡。
    隻是上午薑楠上完廁所，剛準備從隔間出來時，聽到外麵小張和另外一個男同事在談論他。
    小張的語氣有些尖酸刻薄“嗬，那個叫薑楠的真是夠了，整天拽著個王八臉給誰看啊？”
    另外一個男的說“當然是拽給我們看啊，指不定別人在辦公室裏對著老大多熱情呢！要不然怎麼老大有讓他個新人當組長的想法？”
    “這消息是真的啊？”明顯被刻意壓製的不甘心。
    “當然，我聽老大的秘書說的。”
    “切，怎麼那小白臉就那麼招人待見？老大想提他做組長，老大的朋友也想要認識他。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小白臉除了臉有什麼強的？”
    “誰叫人薑楠是名校畢業呢，不過……你說的那個老大的朋友，是魏總麼？”
    “沒注意，這件事我是聽你們銷售部的講的。”
    “你仔細想想，她們提的是不是魏總。”
    小張想了想“好像是的，怎麼了？”
    “我有個朋友，和那個魏總好像是一個大學的，那個魏總曾經當著好多人的麵親口承認他是個gay。”
    “真的？！”
    “嗯，絕對的，和魏總一個大學的差不多都知道。”
    外麵沉默了一瞬，小張語調上揚“我說呢。”
    “別說這事了，想想都惡心。”
    “那要你拿屁股換職位，你幹不幹？”
    “不幹，太惡心了，也不怕染上艾滋。”
    小張笑了笑沒說話。
    薑楠聽著，說不出有什麼感覺，也許是因為昨晚頭發沒幹就睡了，頭有些暈，現在更是感覺空氣都是渾濁之至，想吐。
    薑楠試圖強壓下自己想吐的念頭，可是一旦有了想吐的想法，便是越壓抑越想吐。
    最後薑楠還是沒忍住，頭猛然朝向馬桶，劇烈的幹嘔起來。
    明明吐不出什麼東西，可就是想吐出些什麼，吐出來就好了。
    把那些髒東西都吐出來。
    難受的昏天暗地。
    他感覺中途廁所好像又進來了誰，但也沒有在意。
    當薑楠再直起身時，麵頰因嘔吐，有些潮紅，其他的地方卻是瘮人的慘白。
    推開隔間的門，準備洗洗臉，漱漱口，卻發現老大正站在洗手池那裏。
    低下了頭，“老大好。”誰都不願意讓老大看到自己工作狀態不好的時候。
    老大姓單，名方，有感情很好的愛人，是Q大學畢業的雙學位的高材生，聽說進公司的時候，也隻是一個小員工，隻不過能力很強，於是短短時間內就坐到了分公司老大的位置，雖然說這和老大的家庭背景脫不了關係，但是老大確實是把位置坐實了，各個事情處理的確實算作完善。
    薑楠一向崇拜能力強的人，現在讓老大看到自己的樣子，越發覺得自己太矯情。也不知道小張他們說的話老大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