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我打工的那家餐館的老板女兒喜歡我，天天到後麵來看我。”
    “這可不叫洗出了個鴛鴦麼？！”
    “我剛開始不知道，後來她跟我告白了。說隻要我跟她在一起了，這家餐館以後就是我的了。我說我不需要。結果她又說，我就知道你喜歡的是我，不是我的錢。”
    “那你喜歡她麼？”
    魏昊暉搖了搖頭。
    “那你當時怎麼做的？”
    “我就走了。”
    “走了？”
    “嗯。”
    “沒了？”
    “嗯……”魏昊暉稍微想了想“還有。”
    “什麼？”薑楠的眼睛亮了亮。
    “我去領了工資。因為一個月沒幹完隻要到了兩百多塊錢。於是我去吃了頓路邊攤。然後拉了三天的肚子。”
    薑楠聽得笑彎了腰，“你當時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當時告訴自己這就是叛逆的代價。”
    “還有後續麼？”
    “嗯。”魏昊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後來不知道那女的怎麼打聽到我了，然後找到我學校來了。”
    “嗯？”
    “當時她哭得梨花帶雨，周圍圍了一圈的人，她說，我就知道你家有錢，我就知道你完全可以不用打工，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魏昊暉帶著洗碗的手套，學著那女人的樣子，翹著蘭花指，尖著嗓子說著。
    “嘖嘖。你真可憐。然後呢？”
    “然後我說，對不起你想多了，我喜歡男人。”
    薑楠聽到這句話心顫了顫，表麵上卻對著魏昊暉豎起大拇指“您這招真狠。”
    “是挺狠的，從此永絕後患，學生時代再無豔遇。”
    “後悔了吧？”
    “是有點。”魏昊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薑楠在笑，把清洗好的碗盤放進了櫃子裏。
    “你呢？”魏昊暉突然問到
    “嗯？我什麼？”
    “你又是為什麼學會做飯的？”
    “沒人給我做，又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不想虧待自己的胃，所以就自己做咯。”
    “嗯。”魏昊暉點了點頭，拿起抹布擦著洗碗槽旁邊濺上的水，“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初中吧。”
    “你爸媽呢？”魏昊暉皺起了眉
    “媽整天在外麵打牌，爸在忙工作。”
    “……”魏昊暉沒說話
    薑楠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你是不覺得我挺可憐，爸媽挺不負責啊？”
    魏昊暉如實點了點頭“你爸可以理解，但是你媽……”
    薑楠眯了眯眼，似乎在回想著什麼，然後才說“他們其實都很愛我的。”
    “嗯？”魏昊暉等著薑楠舉一些父母愛他的例子，但是薑楠沒再繼續說些什麼。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的靜謐。
    廚房飯桌都收拾好了，魏昊暉牽著在玩它自己毛的石頭跟薑楠告了別。
    薑楠去洗手間路過客廳的時候總覺得客廳好像多了什麼東西，停下來仔細看了看，發現茶幾上多了一盆小盆栽，還有一副框好了的風景照。旁邊還放著一張卡片，薑楠拿起來看了看“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看著你客廳的裝修風格買了些小東西，你自己看著放置吧。希望你喜歡。”字型剛勁有力，倒是可以讓人想象到魏昊暉平時工作嚴謹的樣子。
    薑楠笑了笑，把盆栽放到了房裏的書桌上，又在房裏轉了幾圈，最後決定把風景照掛在一進門就可以看到的那麵牆上。
    等把風景照掛好，時間也不早了。
    泡了個澡，就趴到床上睡了。頭發也沒有擦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