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生回到宅子的時候，周西宇已經幫著老管家在廚房裏忙活半天了，換下沾著戾氣的黑袍後，武生走進了煙火熏天的灶間，跟著兩個大忙人一起拾掇起今晚的筵席，兩人之間十足的默契在菜與碟的次次相觸間盈滿了老管家的眼底。
    “二位可是老相識了？”老管家把洗好的碗筷擺上奉滿菜的石桌，笑著看向用炒鍋和木鏟較勁的兩人。
    “的確相識。”周西宇輕巧翻身奪過武生手上的菜盤，眨眼間便送到了桌前。
    “我欠他兩條命。”武生在周西宇放下菜盤前自下向上狠拍了他的手背，趁著平碟因力騰空時搶過然後端正的放在石桌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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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之後，老管家為著房間的事發起了愁，自“査老板”這一名號響遍城宇後，各界財閥送來的金銀便從未斷過，但嚐過窮苦滋味的武生從不揮霍，大多珠寶更是連自己手中都沒到過便送給了寄住在城郊破廟中的孩子們。就連平日裏住的宅子也小的可以，除了供兩人休憩的房屋，便再無多餘的客房。
    “如若周先生不嫌棄就先在老朽那房間住下，待明日天氣好些，我便把柴房收拾出來。”
    “哪能麻煩您。”武生製止了老管家“以客為本”的那套，許是話說得有些急了，一直卡在嗓子裏的難受勁便化成了幾聲止不住的輕咳。“在我房裏隨意搭個席子能睡便，咳咳，便好了，哪來那麼多規矩……”
    “先生這是受了風寒嗎？”老管家上前想扶扶抵著一旁石桌硬撐著的武生，卻被周西宇搶先了一步。
    “老先生今日忙了一天也該休息了，他就交給我吧。”周西宇向老管家微微鞠了一躬，扶著武生轉身回了房。老管家輕掃了兩人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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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把人摟在懷裏已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那時的他犯了毒癮，魔怔一般的症狀在陰冷山洞的潮氣加催下變得更加厲害，已至於要把木柴塞進他早已斥滿鮮血的嘴裏，然後死死錮住才得以勉強熬過去。
    “怎麼，很想念當年把我掌握在手裏的感覺是怎麼的……”褪去月牙白袍的人玩笑般翻身縮進周西宇懷中，修長的指刻意在他胸前打著轉。“要早這樣，當初不把我趕走不就行了……”
    “安靜……”被不停動著的指擾的有些發毛的周西宇止住武生頑皮的動作，把不安分的手強硬放回了它該在的地方。
    “幹嘛，我這病可是因為照顧你才染上的，你就不能讓讓我？”武生趁著周西宇還沒將手抽回去，一把扣過他骨節分明的指，施以巧勁推了回去。“久未與你交手，不如趁這機會試試？反正我這燒不出身汗是怎麼也退不下去的。”
    “客隨主便。”周西宇憑借著自己的速度迅速纏上了武生的四肢，幾番僵持下，兩人的距離已拉至了最近。
    許久不曾有過的親近，許久不曾體會過的心情……周西宇保持著覆壓在武生身上的姿勢，眼神似炬般寸寸碾過他被扯開衣襟下的剛毅軀體。於是兩人就這樣相互打量著，直到武生額上沁出的汗珠沿著臉間輪廓滑下，周西宇才如夢醒般鬆開自己結成的桎梏。
    “早點休息。”周西宇伸手擦去武生麵上掛著的剩餘的汗液，被繭包起的指腹向下滑至底衣的扣間，笨拙除去倆片布料間的所有聯結。武生詫異的止了周西宇意味不明的動作，但在他堅定眼神的注視下乖乖讓他為自己褪去了肌膚上的所有遮蔽。隨後周西宇三下五除二的也脫下了自己的上衣，然後將兩人衣服扔到地上，緊抱著體溫還沒降下來的武生縮進了溫暖的被窩裏。
    “你明天還要上台，得早些歇息才能有精神。別再鬧騰了，這樣夜裏會熱些，出汗出的快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