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生與死 第十章:你把我哥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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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蘇猶自不覺,銀針即將傷他時,一抹白影閃過,他已經被人抱起,落在酒樓門邊。
抬首望去,竟是瀟淺憂,他掩飾臉紅,拎著血獄從瀟淺憂懷裏下來,淡淡道:“你來的太遲了。”
瀟淺憂卻一把將他抓住,護在懷裏。
錦蘇正要掙紮,卻發現瀟淺憂身體冰涼,全部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驚得問道:“你怎麼了?”
“別動。”瀟淺憂俯身在他耳邊說道,聲音沉重急促,呼出的氣息噴在他耳後,令他又是一陣臉紅。
二樓道童見白影一閃,心知不好,急急跳開去。珠簾斷去數條,小指大小的明珠掉落地上,四下滾開去。桌上茶壺也應聲而裂,茶水見了銀麵男子一身。
男子仍舊紋絲不動,任由茶水浸透衣服,目光慢慢轉向了門邊的二人,看了許久,“瀟淺憂。”
道童恍然,看向桌子,自己打出的七枚透骨釘,整齊地放在桌上,“能接我七枚銀針,他是第一人。”
“山外青山樓外樓,丹兒,你不是一直想和這人一較高下嗎?”銀麵男子起身,晃悠著下到一樓,撫掌含笑,“淺憂丞相,果真名不虛傳。”
錦蘇驚詫地望去,很快就鎮定下來,看來這男人才是真正的主子。
“世人皆道隋國太子是神通,在瀟某看來,也不過背後算計的小人罷了。”瀟淺憂淡漠地對上那雙眼,不由得將錦蘇護的更緊。
隋佐源的目光中,侵略意味太明顯。
“早就聽聞淺憂丞相大名,不這樣,如何能見識到大人的身手?”隋佐源意有所指道。
瀟淺憂未回應他的話,對錦蘇道:“蘇老爺和蘇夫人在蘇府等著皇上回去。”
錦蘇知道瀟淺憂已經救下二老,鬆了口氣,抬首看向隋佐源,冷笑道:“朕不知隋國風俗如何,隻是入鄉隨俗,太子既然到了我靖國,就該遵守我靖國的禮儀,這樣打招呼的方式,希望沒有下次。”
說完,便與瀟淺憂一前一後出了客棧。
“我隻對你有興趣。”隋佐源低聲呢喃道,見那道童欲追上去,慢條斯理道:“丹兒,回來,你不是瀟淺憂的對手。”
錦蘇與瀟淺憂一前一後出了客棧,行到無人之處,前者才敢轉頭看。
這一看卻不好,隻見瀟淺憂臉色慘白,雙眼迷離,身子搖晃兩下,就直直栽倒下去。
“淺憂……”錦蘇驚呼一聲,接住瀟淺憂,發現他的身體比剛才還要冷,“你怎麼樣了?”
瀟淺憂勉強睜開雙眼,急喘兩口氣,“暗衛在這附近,我懷中有信號。”
見瀟淺憂眉宇都凝霜,身體瑟瑟發抖,錦蘇整個心揪成一團,既擔心瀟淺憂的身體,又擔心隋佐源趁機追上來。
他急急忙忙找到煙火信號,卻沒想到信號已經被凍濕,心裏更是一陣絕望。
抬首看看,不遠處有破落的農房,想來沒人居住,便背著瀟淺憂慢慢進去。
錦蘇雖成長不少,但瀟淺憂的體重對體質本就弱的他來說,還是不小的負擔。短短的幾步路,卻走了足足一刻鍾。放下瀟淺憂時,他整個後背已經濕透。
“你千萬不能有事。”
瀟淺憂此刻已經失去意識,身體的溫度還在急速下降。
錦蘇四下看看,見民房中不少朽敗的木頭,院中有幹枯的草,皆尋來,在瀟淺憂身邊升起了火。
做完這一切,錦蘇已經精疲力盡,卻顧不上自己休息,用幹草給瀟淺憂擦拭身上化開的冰水。
天色暗了下來,蘇忘蝶與安樂軒著急地站在蘇府門口,遠遠瞧見黑色身影逼近,立即迎了上去,卻是錦蘇的暗衛。
“錦蘇哥哥呢?”蘇婉檸見隻有暗衛一人,著急地問道。
“皇上與大人不知所蹤,屬下正在竭力尋找,這裏的暗衛極少,還請蘇小姐加派人手。”暗衛道。
“這是怎麼回事?”安樂軒心中一驚。有瀟淺憂在還失蹤,二人莫非出了什麼事?
“護送蘇老爺回來,屬下趕到客棧,已經人去樓空,從現場來看,發生過爭鬥。”
“那快去找啊,一定要把錦蘇哥哥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你們腦袋統統不要了。”蘇忘蝶急的眼淚直掉。
“查出對方是什麼人沒有?”安樂軒顯然要比蘇忘蝶要鎮定,示意她先冷靜下來。
“是隋國人,身份還有待確定。”暗衛道。
“你先去找,我們會立即派人來。”安樂軒示意暗衛立即,隨後立即叫來蘇狂,“蘇管家,立即派出蘇府的人去尋找錦蘇和瀟淺憂,另外,送信到龍府,讓他們務必幫忙。”
蘇忘蝶不願與龍卿再有瓜葛,剛想阻止,卻又想到錦蘇的安危,龍府人多眼廣,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有他們幫忙自然事倍功半。
蘇狂應聲而去,安樂軒叫住他,“務必保密。”
“淺憂,你快醒醒……”
隨著時間的流逝,瀟淺憂身體並未回溫,反而越來越冰冷,柴火已經燃盡,隻剩下星星點點的火苗。
周圍能燒的都燒了,瀟淺憂卻孩沒有恢複神識,錦蘇摸著那冰冷的身體,就像是一具屍體。
無助,絕望,席卷上心頭,錦蘇徹底放棄。
伸手撫上那張臉,冰冷的溫度透入骨髓,就如他一次次涼透的心。原本猩紅的十字傷口,也泛著蒼白。
“說什麼保護我,到最後還不是離開了,就算,你是為了遵守承諾,就算,你喜歡錦夜,我也不在乎了,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夠了。”錦蘇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淺笑,就如當年美女櫻下,轉頭看到他的瞬間。
那笑,暈開在嘴角,卻擱淺在眼簾。
淚水奪眶而出,滾燙的溫度,卻暖不了那冰冷的心。
“如果要死,就死在一起吧,這樣,我再也不擔心你離開了。”
慢慢將頭靠在那人的胸口,錦蘇閉上雙眼,唇邊的笑猶如綻放的罌粟,美麗的不可方物。
錦蘇緊緊抱著瀟淺憂,寒意逐漸蔓延全身,他卻絲毫不覺涼。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破落的農家院,幾隻雀鳥在抽出嫩芽的樹枝上覓食。
虛掩的木門內,兩個身影緊緊依偎在幹草團上,一旁是燒過的灰燼。
很快,大量腳步聲傳來,有人踢開木門。
蘇忘蝶看到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沒有高興,喜悅,而是憤怒地大吼:“瀟淺憂,你給本姑娘起來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被驚醒的瀟淺憂張開雙眼,四周圍了一圈的人,微微動身,卻發現雙手束縛。垂首一看,男子靜靜地伏在自己胸口,唇邊還帶著一抹微笑,雙手死死抱住自己,正在熟睡。
想起昨日的事,瀟淺憂眼中意味不明,生怕驚了錦蘇,不敢亂動。轉眼望去,蘇忘蝶正一臉要吃了自己的表情。
“本姑娘擔心了整整一夜,你倒好,把錦蘇哥哥帶來這種破地方。”見瀟淺憂沒有打算解釋的意思,蘇忘蝶更加氣結,“你要是老實交代,本姑娘考慮留你一條全屍。”
瀟淺憂還沒說話,錦蘇已經醒來。
睡眼朦朧見看見那張臉,錦蘇以為自己做夢,嘀咕了兩句,翻身而起,“劉公公……”
蘇忘蝶眨眨眼,看看隨後而到的安樂軒,“劉公公是誰?”
安樂軒搖搖頭。
瀟淺憂無奈起身,隻有他知道劉公公是劉全,顯然錦蘇還未完全蘇醒,以為自己還在宮裏。
遲遲沒人回應,錦蘇站起身,走兩步卻搖搖晃晃,身子又直直栽下去,幸好瀟淺憂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碰觸到錦蘇雙手,瀟淺憂大驚,又急忙扣了錦蘇脈門,神色大變,“錦蘇……”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錦蘇睜開眼,熟悉的臉,熟悉的擔憂。他笑著伸手,撫上那猩紅的十字傷口,笑道:“不是冰的,這是真的還是夢?”
說完,竟是又睡了過去。
瀟淺憂伸手探過錦蘇額頭,涼的嚇人,一定是昨夜他抱著自己,體內的寒氣過到他體內了。他的體質本就偏弱,怎麼能承受這樣大的寒氣。
忽略蘇忘蝶的喋喋不休,瀟淺憂抱起錦蘇,正要運功躍出,卻發現自己內力已經被封,無奈之下,隻好抱著錦蘇跑了出去。
眼看著瀟淺憂抱著錦蘇從身邊擦身而過,蘇忘蝶眨眨雙眼,然後拉拉安樂軒的的袖子,“你說,瀟淺憂不會對我哥哥做了什麼吧?”
安樂軒無言以對,以瀟淺憂的為人,即便錦蘇送上門,他也會躲得遠遠的。但是剛才是怎麼回事,明顯感覺瀟淺憂抱著錦蘇時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