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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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羽心回房後,便開始打算怎麼把未濃接回身邊了。
賣身葬父?不成,堂堂尚書府怎麼能接受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呢?而且,自己院子裏平白多了個人,怕是會被人抓了把柄。
而且,找個理由打發了院子裏的奴才也不行,這樣就會讓李氏有機可乘,借著這個機會往自己身邊安插人。
最大的困難是,未濃一直貼身伺候,見過未濃的人不少,這些,都是不太容易解決的大的問題。
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也讓人疑惑,“慎兒,我問你,這原來是誰伺候我的,有幾個人?”
慎兒也知曉了葉瑾重生的事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回主子,小姐幾乎不出院門的,甚至絕大部分時間就呆在內室的,能看到小姐的人隻有兩個丫鬟。”
縱然是梁羽心冷靜,也不禁有些詫異。就算是禁足也不至於此吧。
而且,“那,你是何時才來伺候的?”
慎兒想了想,認真地回答道,“回主子,是在啟王妃暴斃的消息傳出來之後老爺才讓奴婢來伺候的。”
梁羽心點點頭,麵上平靜,心裏卻著實疑惑,該不會……
梁羽心自己也被這個極有可能就是事實的想法嚇了一跳,或許,梁重正一開始就知道她在梁府安插了人,隻等自己死去,才讓慎兒來伺候。
或許,這四個婢女梁重正都知道她們的身份,隻是故意不拆穿而已。
梁羽心有幾分懊惱,她一直覺得自己掌控著一切,卻一直沒有發覺,自己的算計早就被人識破。她討厭這種感覺,尤其厭煩事情脫離自己掌控的這種感覺。
還有一件事,也是需要考慮的,“慎兒,帶話給未濃,讓她幫我查一下葉瑾的身世。”
慎兒雖不明白原因,卻也是恭敬地點點頭。
梁羽心見此,歎了一口氣,放下心中所有的思量,“慎兒,你很怕我?”
慎兒想點頭,最終還是搖搖頭,“奴婢不怕。”
梁羽心也不拆穿,隻是擺擺手,讓慎兒下去。至於這個府裏的蘇仔,淺溪,還有錦雲,梁羽心是不打算見麵的。
她在等,等未濃回歸,還是由未濃去管理安排。十年來處於發號施令的高位,梁羽心的那種高貴震懾人心的氣質,早已深入靈魂。
即便是換了身體,那種氣質,那種隻一眼,所有妖魔便無處遁形的氣勢,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所以,慎兒畏懼,這很正常。
高處不勝寒,這話此刻竟如此合景。
而未濃,雖然手段毒辣,可是比起葉瑾,那些人情願選擇未濃。未濃是有手段,可比起葉瑾,就沒什麼可畏懼的了。
未濃逼供,一般都是采用酷刑,總有熬不住的人。而葉瑾,之所以讓人畏懼,她的手段過於淩厲了。
記得有那麼一對父子不知受了誰的命令,來暗殺李玄啟和葉瑾。父親辦成乞丐,引起葉瑾注意,降低兩人的警惕,兒子則找準機會出手。
不得不承認,那人確實武功高強,若非葉瑾下毒,未濃來得及時,兩人不死也重傷。
好不容易抓到了,父子倆受盡酷刑死活不說。葉瑾也不惱,派兩個人兩個人麵對麵綁起來。第一日,分別有兩個人在父子倆身上下刀,一片片地割,割夠半斤。
兩人疼得冒汗,更折磨的是,看著父親兒子在對麵受苦,卻無能為力的絕望,但他們還是不招。
當晚,他們就看到,一個大廚來到刑房,當著二人的麵把他們身上的肉,炒好,被一隻狗吃的幹幹淨淨。
兩個人的精神幾乎崩潰。
第二日,葉瑾命人再來一遍,不過這次,把肉炒好之後,逼著餓了一整天的父子吃了。
兩人抵死不從,心裏防線再次崩潰。
第三日,葉瑾“開恩”,不在割肉,而是直接把兩人的右手兩根手指按關節,一點點割下來,直接放進油鍋裏炸。
那血液在油中炸開的聲音,令年輕的兒子的心裏再也承受不住,大喊一聲咬舌自盡。
父親看兒子這樣,心裏也徹底崩潰,說實話,割肉,斷指比起那些真正的酷刑確實算不得痛。可那父親的心裏確實是承受不住了,最終,還是供出了幕後主使。
葉瑾微笑,笑得傾國傾城。她交給了李玄啟一個滿意地答卷,葉瑾在手下中的心裏,也從敬佩變成了敬畏。
梁羽心無奈一笑,既是如此,慎兒怕是也聽說過,故而害怕也是當然的。除了未濃。
想到這,她再次出門,去探望未濃。
從亂葬崗回來,未濃身體康健,沒有什麼問題。梁羽心的疑惑也不少,卻沒有問一句。
多年的信任,讓她和未濃之間有一種特別的默契。而且,若未濃知道,斷不會瞞著自己。
和未濃聊了一會,梁羽心又選了兩塊布料,放進了馬車。
梁羽心和慎兒沿著一條偏僻的小道快速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高牆外。
梁羽心正要讓慎兒帶自己進去,忽然一個黑色的人影靠過來,即便隻有內力,梁羽心也能感受到這人武功的不一般。
隻是還未來得及思考,梁羽心便被那黑影攬住腰,帶進了高牆內的一個房間。
房間裏,隻有一個女人正在打扮,看到突如其來的一男一女,那個女人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你們,你們什麼人?”
隻見男子麵部線條硬朗,小麥色的健康皮膚,一雙丹鳳眼精致無比,鼻子高挺,薄唇略有些蒼白。一張臉,說不出的俊美與和諧。即使什麼都不做,也會另女子趨之若鶩。
女子比男子矮了一頭還多,更加顯得男子高大威猛。
而女子的身高很是合適,白皙水潤的皮膚,一雙漂亮的杏眼,高挺小巧的鼻子,還有紅紅的櫻桃小嘴,用仙女下凡形容也不為過。
地上的女子不禁看呆了,世間竟還有如此完美的人。
不過,這兩人之後的對話及做法便不那麼完美了。
梁羽心打量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冷酷地說道,“從現在起,我和他說什麼你都沒有聽到,做什麼你都沒有看到。還有必須聽我的吩咐。”
梁羽心看向男子,眼裏沒有仰慕,亦沒有恐懼,隻是平靜地看著,“你要逃命我不管,為什麼要拉上我,你耽誤了我的大事。”
男子驚愕,她不該哭著喊著被人輕薄了嗎?不應該哭哭啼啼的說害怕嗎?不應該恐懼愛慕地看著自己,問自己是誰嗎?
男子忍不住開口,“我是……”話還沒說完,梁羽心已經打斷,故意靠近了男子,微微抬起腳後跟,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不用說了,李玄夜。”
李玄夜驚訝地看著梁羽心,梁羽心也不答話,把目光投向李玄夜滿是鮮血的手,二話不說,便走上前,把李玄夜這一身黑衣脫去。
把黑衣丟給地上的同樣一臉驚愕的女子,再看看無動於衷的李玄夜,“你趕緊躺床上去啊,不想被殺就聽我的。”
疑心極重的李玄夜竟然莫名的心安,心裏有一個聲音叫囂,相信她,相信她。
李玄夜躺到床上,背對著梁羽心,梁羽心果斷地把被子蓋在李玄夜身上,裹了個嚴嚴實實。
而後,她命女子給自己上了個嬌媚無比的妝容,以輕紗掩麵,火紅的襦裙,整個人卻絲毫不顯輕浮,反而如九天仙女。
收拾好一切,門前果然有人來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