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也道：“於情你我站在對立之麵，你殺我也不是權無理由，於理我用你合教上下前程作威脅，覬覦貴教教主美色，的確也當殺無誤。你此時動手，楚某無怨無悔，也絕不會動手阻擋你。”
    “你……楚天闊，你當我當真不敢殺你！？”
    楚天闊卻是主動將刀刃往身體裏送進半寸：“能死在你的刀下，楚某心甘情願。”
    “殺了我，成全我。戰蟬，全憑你心願。”
    戰蟬隻道自己將他帶來玄武樓便是錯！早知如此，就當讓人把他帶下去叫百裏刃好好一通招待才是。但這世上的的確確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這人他不能動，戰蟬殺他不得，今日楚天闊死在羅音堡內，明日便有大批正道之人殺入羅音穀來。
    下的當真陰險的一步棋。
    “……好。你鬆手。”
    “你成全？”楚天闊萬萬沒想到戰蟬會如此利落就給出答案，他挑眉仔細打量著他的神情。戰蟬皺眉：“對。總之你鬆手。”
    “那你可得知道。我鬆開手指後，你的話便板上釘釘，不可作改了。”
    “我戰蟬從來都說到做到。”看楚天闊終於鬆手，他忙將人推開，坐到另一邊去，方一避開，戰蟬便立馬改口，“不過感情的事誰有說得準呢？像白姑姑所說，情感有時候是緣，有時候是劫。天下尚且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兩人之事，哪裏是一句話就能說得死的。”
    楚天闊看著手上傷疤，聞言苦笑：“戰蟬，你這就要反悔了？”
    戰蟬卻理直氣壯：“我答應你什麼了，你就說我反悔？”
    “方才你還開口說你要成全我？”
    “我……”戰蟬別過頭，強詞奪理道，“我成全你啊，你大可喜歡我。不過我對大男人可沒興致。你喜歡是你的事，你若當真想要我成全，我自然也成全。且不說放眼江湖吧，就說我這合教上下喜歡我的人也多了去了，多成全你一個不多，少成全你一個不少。”
    聽他這樣講，楚天闊簡直能被他氣笑了：“原來你是在這裏等著我？”
    “怪隻怪你自己不把話說清楚。再者，我為何放著那些漂亮姑娘不找，要和你在一起？”戰蟬抬眼上上下下打量楚天闊，“尚且不熟不說。你除卻看上我這一副皮相又看上什麼？我又不是那些十四五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樣兩句話就能哄走，豈不滑天下之大稽？”
    “說得對，戰教主並非豆蔻年華的小女孩子。但我方才所說發自肺腑，絕非為哄騙你臨時編造的。”楚天闊道，“我的確是好好容貌不錯。你當日能安然入我雲河山莊叫我終日將你帶在身邊，也與你的皮相分不開關係。但是我方才說了，你我有很多經曆相似，我絕不可能單純憑一人相貌就對人產生愛慕之心。你要這樣講，那麼我應該早在青少年時就會對我師父產生非分之想了。”
    “師徒亂倫？你也好阮安那口？”
    “……我隻是隨意舉個比方。”楚天闊捏了捏手，藏心此時上前將白紗遞過與他，她的一係列行為皆是戰蟬默許的。女子替他處理了手上傷疤，又退到一旁，就聽楚盟主繼續道，“你問我為何要與我在一起？其一你我武功相符，恐怕放眼江湖，同齡之中也就你我得以比肩。其二，你好酒而我雲河山莊恰恰好是聞名江湖四大酒莊之一。”
    “藏心，我餓了我要吃午飯！”
    楚天闊看戰蟬已全然不想談論此事的姿態，知道凡事不好過度，想著今日也做得足夠多了，隻好聳聳肩隨他去了。一直沉默不語默默看完全部戲碼的藏心姑娘紅著臉退下去將飯菜叫來。依了小教主的話，午膳時特地備了肉食，紅燒仔排、三鮮魚湯。蔬菜也是兩道，一道清炒苦瓜一道涼拌秋葵。
    藏心上來時，還特地將酒水取來，為二人盞上。戰蟬聽他說完兩點，下麵就沒再說下去，反倒好奇了：“就這樣兩點也好意思來說？楚盟主對自己還當真自信啊。”
    楚天闊坦然笑著，夾了一筷子魚肚皮上的肉放到戰蟬碗裏：“其三，你我十年之前都橫遭大劫。而我心內知曉，兩者之間必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