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楚老太太伸手朝他擺擺示意他過來：“娘準備了的柳葉蒸餃，嚐嚐看。”見她要伸筷子，楚天闊忙先一步夾進碗裏：“不勞煩娘，我自己來就好。”
    “好好好。”
    圓桌中央是一籠蒸餃，母子麵前又各擺了一碗銀耳蓮子粥，旁邊放著幾塊發糕，糕點上麵綴著兩顆紅棗。
    “吃得飽嗎？若吃不飽，我再叫人上一些？”
    “吃得飽。”楚天闊咬了一口那蒸餃，好吃的像要眯起眼來，“每回一出去，我最盼的還是娘這兩口餃子。昨晚上還尋思著怎麼沒吃到呢，原來您是不舍得拿來做菜，放到早膳來當主食，好叫兒子多吃一些。”
    老太太笑容和藹拿手巾給他擦擦嘴角：“慢些吃，沒人和你搶。”楚天闊夾了餃子放到母親的空碟子裏：“娘也吃。”
    楚老夫人笑笑，她喝了兩口粥，屋內少了母子倆說話，便安靜下來。少頃，又聽見老太太開口問道：“闊兒，那人……”
    “哦，他醒了。”
    “胡醫師診治了，怎麼樣，沒大礙吧？”
    楚天闊道：“娘放心。胡醫師說昨日是他喝醉了。今天已經好了。”
    “既然他好了，那你不日就送人回去吧。你這孩子莽撞的很，記得好好和人道個歉。”
    楚天闊卻道：“娘這粥是如何燉的，為何有肉香？”
    老太太斂了笑容豎眉道：“你聽見了沒。”
    “是是是……他若下山，兒子自然送他回去。”聽是這般回答，老太太也就不多話了，隻是道：“我知合你眼緣者少幾，然他畢竟是個男人。如若是個姑娘家，娘便是親自替你上門提親下聘去了。”
    “……娘，我真的隻是想與他做個朋友罷了。”
    老夫人擺擺手：“你不必多說了。做娘的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呢？你好自為之吧。”末了，又補上一句，“娘不是擔心你和你師父一樣做出那等驚世駭俗之舉。我不過是怕人家倒是拒絕了你，你傷心難過，還跌了麵子。”
    “……”楚天闊實在是對自己親娘的貼心感動而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母子二人這邊用完早膳，老太太便由著楚天闊出去了。看著自己已是成年的兒子走出屋子，楚老夫人招來碧鳶：“你去找莊主的時候，他在屋內屋外？”
    “回老夫人，莊主在屋外，和流楓囑咐事情。”
    “哦……”老太太又問，“那那個人，在屋內屋外？”
    “……他，應當是在屋內。”
    “那他又是在裏屋外屋？”
    碧鳶連忙搖了搖頭：“奴婢早上沒進去，如何知道是在裏屋外屋。”
    老太太沉吟片刻，道：“看來是在裏屋了。就我兒那性子，哪裏忍心叫人睡在外屋去。你說，這人當真如闊兒所說，是來時途中才碰上的麼？”
    “老太太，莊主從不撒謊，您難道懷疑他嗎？”碧鳶微蹙了眉頭像真在為莊主鳴不平，“再說莊主騙誰也不能騙您啊。他與咱們莊主熟不熟，您一會兒招了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老太太一聽這話，也覺著不錯，便點頭：“你備個食盒，一會兒我也去看看那孩子。不管怎麼說，假如真是闊兒把人撞了，我也不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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