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七、形勢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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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白玉堂連忙抱拳行禮。
“有勞白大俠了!”包大人心念展昭,徑直走到床前。
“快給展護衛看看。”
公孫先生坐到床前,開始檢查展昭的傷勢,看到公孫先生給展昭診治,白玉堂心頭一鬆,頓時又覺得胸口刺痛起來。
公孫先生麵容嚴謹,按了按展昭的胸膛,探著展昭的脈息,眉頭越緊緊皺起,白玉堂看到公孫先生神情,頓覺不妙。
“啟稟大人,展護衛傷勢嚴重,恐有性命之危!”
什麼?貓兒傷勢嚴重?有性命危險?
“公孫先生,你到底能不能醫他?如果你不能的話,你就趕快說出來,我馬上回陷空島找我大嫂過來。”白玉堂真急了。
包大人連忙安撫他:“白大俠切莫心急,公孫先生精通歧黃,一定能治好他。”
白玉堂惶急之下,胸部刺痛加劇,眼前發昏,手撫胸口搖搖欲墜,包大人就在他旁邊,見此情景連忙扶住他:“白大俠你怎麼了?”
白玉堂胸口開始劇烈疼痛,痛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喘息著道:“不要管我,趕快——趕快救展護衛。”
“來人哪!”
“大人!”
包丞吩咐道:“白大俠受傷了,快扶他去客房,趕快請宋大夫來。”轉向白玉堂道:“白大俠,公孫先生此時走不開,那宋大夫醫術也頗為高明,且先讓他給你診治吧!”
白玉堂此時已痛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敢逞強,任由衙役把他扶去客房,宋大夫還未來,白玉堂盤膝坐在床上,催動內息沿大小周天運行一遍,氣息歸納,把翻騰的氣血壓下,胸口刺痛才略微好轉。
大夫來診脈後,說並無大礙,吃幾副藥休息兩天就好了,白玉堂知道,剛才的猛烈刺痛隻不過是心情激動之下氣血一時逆行,扯動了受傷的內腑,自己傷勢並不嚴重。
自己無礙,可貓兒呢?
公孫先生一向穩重謹慎,他既如此說,那貓兒看來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不行。”白玉堂一拳錘向桌子,頓時又扯動了內傷,疼的他呲牙咧嘴急忙扶住桌沿,忙把內心的躁動壓下:“我得回一趟陷空島把大嫂找來。”
推門而出,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正急急走來,兩人都麵色凝重,白玉堂一慌,連忙迎上前去,包大人道:“白大俠,你不好好休息,這是要去哪裏?”
“貓——展昭沒事吧?包大人,公孫先生,我想回陷空島找我大嫂,她是神醫鐵一手的關門弟子,多嚴重的傷勢她都能應付,保證能治好展昭。”白玉堂對自家大嫂信心十足,信誓旦旦地說。
公孫先生舉手示意他不必過於激動,並未在意白玉堂話中的不敬之意,溫言道:“白大俠稍安勿躁,學生已仔細為展護衛檢查過,他的身體實為巨力擊傷,胸腹這處尤為嚴重,看起來像是爆炸氣流衝擊所致,以至於他胸部受傷,氣血逆行紊亂,後又凝滯於胸,導致胸部經脈淤塞不通才氣血難行,待學生為他正骨以後施針疏通經絡,稍後再做論斷,白大俠你也有傷在身,不宜過分操勞胡亂走動,不然恐會加重傷勢。”
白玉堂聽得公孫先生說的頭頭是道尤如親眼所見,才漸漸平靜下來,關心則亂,他一心想著自家大嫂醫術精絕,卻未念及公孫先生也是開封有名的神醫聖手,剛才自己一番言語,對公孫先生已多有冒犯,想到此,連忙正色道:“公孫先生,玉堂剛才口不擇言,言語孟浪,請先生原諒。”
“無防,無防!白大俠莫要如此說,你也是過於關心展護衛,心情急切,學生怎會在意。大人,待我先去取針為展昭治傷吧!”
“公孫先生,你去罷,展護衛就有勞你了!”
“學生知道!”公孫先生不再停留,急急轉身而去。
“白大俠。”包丞目光烔烔看向白玉堂。
“草民在。”
“此地並非公堂,白大俠勿需如此自稱,你身上有傷,回房去好好歇息一下吧!”
“玉堂隻是小傷,我想去看看展昭,我不放心他。”
包大人笑道:“外人都傳白大俠與展護衛向來貓鼠不和水火不容,展護衛卻告訴本府,白大俠乃俠義心腸性情中人,你們二人之間也隻是君子之爭,實為惺惺想惜,今日一見,果然是如此。”
白玉堂尷尬笑道:“哪裏,哪裏!”
誰跟那臭貓惺惺相惜了?
“白大俠即身體無礙,可否回答本府幾個問題?”
白玉堂硬著頭皮道:“大人請講。”
兩人走回房中,包丞示意白玉堂坐下,看他麵色青白,實是傷勢難捱,不過現在事態緊急,也隻有先問完幾個問題才能讓他好好休息了。
“白大俠及時送展護衛回來,本府在此謝過了!”包大人對白玉堂心存感激,對他抱拳一輯。“大人萬勿如此,玉堂——慚愧!”白玉堂麵上火熱,恨沒有地縫可鑽,長這麼大終於知道了什麼叫作羞愧難當。
“展護衛乃受本府差遣去追查那幽冥天子,臨去之時,本府曾告誡與他,對那幽冥天子隻可暗中查訪萬不可輕舉妄動打草驚蛇,如今看展護衛如此傷勢,莫非他是中了什麼詭計不成?你二人又如何會在一起?”
“這——這——,我們大街上偶然遇見的。”
包大人撫須,看他臉色心中已然明白幾分,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那麼白大俠可曾見到那幽冥天子的真正麵目?難道以你二人之力,還無法將他擒下?”
“大人,玉堂實不相瞞,展昭這次受傷,實在是受了我的牽累。”白玉堂一咬牙,大丈夫敢做敢當,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包大人目光如炬,什麼事能瞞的過他?反而徒惹他笑話。
“是玉堂不知天高地厚,小覷了那賊子,自己受傷不說,還害的展昭如今身處險境,請大人責罰!“
包大人揮手:“白大俠還是先說說那幽冥天子的事情吧!”
“大人,其實我們並未看清那幽冥天子的模樣,因怕被他察覺,離的太遠,那人又坐在一座巨大的轎攆之中,所以看不清楚。不過,那轎攆的規格,和皇家規格很相似。我沉不住氣,未聽展昭勸阻一意孤行去抓人,誰知道那轎中設有埋伏暗器,其中之人武功高強,我猝不及防被擊了一掌,展昭看我受傷,便也去那轎中查看,不想那轎子突然爆炸,展昭被氣流衝翻在地,所有的人四散奔逃,我擔心展昭,便沒有去追,那幽冥天子也趁亂逃走了,不過聽那人聲音嘶啞蒼老,我想應該是個年邁之人!”
包丞聽他說完,撫須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計較,再看白玉堂麵顯疲憊之色,便道:“白大俠辛苦了,你且先養傷,本府回去梳理一下這些線索,你好好休息吧!”
白玉堂真真假假說了一通,覺得自己總算挽回了一點麵子。反正那貓當時已經暈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把該有的線索都已向包大人講明,他們應該不會懷疑什麼吧?若說出自己是被幽冥天子攆的狼奔豕突的逃走實在太有失身份了。
送走包大人,白玉堂倒在床上,他實在累極了,頓時就昏睡了過去。
公孫先生連夜為展昭治傷,施針以後又為他仔細煎藥,待親自喂他服下,卻見展昭仍然昏迷不醒,脈博微弱,傷情似乎未有起色,如此一來,一向淡定的公孫先生便也有些沉不住氣了!
包拯上朝回來,見此情景,不免也有些急躁,朝服還未換下連忙又折返宮中求見皇上,懇請萬歲派遣禦醫為展昭治傷,皇帝聽說展昭傷勢嚴重,也不再管什麼宮規體製,大手一揮二話不說,便讓太醫院當值的禦醫們全部去開封府看看。包拯見萬歲竟然指派了五個禦醫,不覺一愣,如此恩寵雖覺不妥,但萬歲一番好意也不好忤逆,隻好謝過萬歲恩典,帶領眾太醫回開封府,包拯看著跟在身後的幾名禦醫,看到其中一人後,心念電轉之下頓時心生一計。
禦醫大人們跟隨包拯浩浩蕩蕩地來到開封府,真是令這小小地開封府蓬蓽生輝,眾衙役們都看呆了,公孫先生見到如此陣仗也不免愕然,見禮過後,抬眼看大人向自己暗使眼色,公孫不動聲色,隻是暗暗向禦醫中的其中兩人指了指,看大人點頭,公孫便已明白了大人是何主意,暗中一笑,大人心思也太敏捷了些!
且不說這二人之間眼神交流、互通款曲,那邊禦醫們已進入展昭房中開始診治,一輪把脈過後,眾人各抒己見,
隻是診斷結果與公孫先生卻是大相徑庭,都搖頭歎息,展護衛傷勢太過嚴重,恐有性命之危,最主要是胸部骨折嚴重,挫傷了肺部引起呼吸困難,淤血又凝滯其中阻礙了血脈運行,若是不能疏通,不出兩日心肺便會衰竭,大羅金仙也難救他性命。(丈夫們看病是不是都喜歡照狠了說)
公孫先生心想,診斷結果大致正確,隻是你們說的也未免太嚴重了!
太醫中間除了其中一人無語之外,其他禦醫均表示自己束手無策,愛莫能助!
包拯聽的結果,漆黑的麵孔大顯悲色,王朝等人素來與展昭情如手足,此時聽見禦醫們所言,也顧不得再維護大人的威嚴,一個個眼眶發紅地衝進展昭房內,趙虎尤甚,進去就趴在展昭床前大哭起來!
聽見趙虎粗豪的哭聲,公孫先生的眼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