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六、展昭受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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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獨自在原地站了一會,目視展昭身影消失,悻悻地向自己住的客棧走去。
    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最近幽冥天子的傳言甚廣,謠言四起,嚇的老百姓們天一入黑便都不敢出門了,諾大的街道上空曠寂寥,隻有白玉堂垂頭喪氣的背影在路上慢慢走著。
    想他白玉堂,自命風流瀟灑,狂放不羈,從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天下好女子多的是,何必為了爭一個阿敏而讓貓兒傷心。那貓兒既喜歡阿敏,他便讓他一步,如果阿敏自己選擇了臭貓,那他白玉堂絕不會橫刀奪愛。比起喜歡一個女人,他白玉堂更愛的是萬花眾中過,片葉不沾身。
    更何況他早已看出來,那阿敏雖然對自己尊敬感激,但絕沒有男女私情,反而對那臭貓一派含羞帶怯的模樣,似對貓兒情根深種。以他五爺閱盡天下佳麗的眼光,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他真是白混了個風流天下的名頭。
    不想了,越想越覺得這麵子丟的窩囊,明明是他先認識阿敏的,她怎麼會喜歡臭貓不喜歡自己呢?難道他白五爺不如那臭貓瀟灑英俊?白玉堂心裏一萬個不服氣。
    算了,事情就這樣吧,現在去找貓兒,告訴他自己的打算,然後再跟他好好打一架,自己就回陷空島得了。平白地惹了這一場閑氣,何苦來哉?
    白玉堂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轉身便朝展昭消失的方向追去。
    今夜陰雲密布,漆黑的夜空無星無月。皎潔的月光被濃厚的雲層擋住,天地間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氣息。此時街道上隻有展昭一人,道路兩邊雖店鋪林立,但為了安全起見都已關門。高高的門廊上掛著陳舊的燈籠,發出昏暗的光芒,照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隨著燈火閃耀在地上不停地顫抖。路上堆著幾處未熄的火堆,展昭上前查看,是未燒盡的香燭紙錢,今天並非鬼節,何來祭奠先人的紙錢?這其中一定有鬼?
    已接近午夜,幽冥天子並未出現,展昭沒有放鬆警惕,他小心謹慎地巡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可疑之處。前方似乎出現了可疑的身影,展昭定睛細看時,隻見到一股股的旋風吹起,卷起地上還未燒盡的紙錢,打著卷兒地在他身邊飛舞,平添了幾分陰森詭異的氣氛。
    前方有異聲傳來,展昭翻身躍上道路中間的木質長廊,蹲伏下身體,從木棱間隙向外看去,隻見空曠道路上,遠遠走來一隊麵無表情的人,抬著一座巨大的轎攆。
    終於等到了,這想必就是那神秘莫測的幽冥天子了!
    展昭全神貫注看的仔細,突覺腦後一聲風聲,急轉頭,一片白色撲麵而來,隻見那白玉堂正蹲在他身旁,豎著手指抵在唇邊,笑吟吟道:“別緊張,是我。”
    “你怎麼來了?”
    這隻臭老鼠,一天不搗亂他會死啊?
    夜色中隻見貓兒的眼睛精光閃閃怒焰升騰,全沒有了往日的溫和從容。白玉堂睜大眼睛,完全不理會展昭的嫌棄,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頂巨轎,心想那不是什麼幽冥天子的轎子嗎?
    展昭拿他沒有辦法,也不理他,繼續監視前方那可疑的神秘大轎。
    白玉堂滿不在乎地說道:“笑話,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展昭回頭看向他,這個幽冥天子絕非等閑之輩,這次絕不能讓他再闖禍了,展昭正色說道:“可是——”還沒等說完就被白玉堂打斷,隻見他帶著一臉壞笑:“你再說是官府的事?我就跟你搗亂,你信不信?”展昭氣結,正欲發作,白玉堂連忙作勢向前指了指,展昭以為又出了什麼狀況,連忙轉回頭去,兩人說話這會兒功夫,那幽冥天子緩慢移動的轎子又向兩人逼近了一些。
    距離一拉近,他們便看清了走在前麵的黑衣人,隻見那些人都是臉色蒼白麵目呆滯,手裏一把一把地向天空中撒著紙錢,風一吹,把紙錢刮起的到處都是。他們動作僵硬,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喪禮上的紙人木偶,周身散發著陰森恐怖的氣息,夜幕沉沉下隻看得人毛骨悚然
    。那八人抬的巨大轎子裏隱約坐著一冕冠龍袍之人,高大的身體一動不動,威嚴中又帶著鬼氣森森,十足像個鬼魅。
    兩人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領,白玉堂問道:“你猜他到底是誰?”展昭目光炯炯緊盯著前方,說道:“不知道,光線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白玉堂跟著展昭蹲了這老半天,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幽冥天子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裝神弄鬼的討人嫌,白白浪費白爺的時候,他還有話要對這臭貓說呢,白玉堂終於沉不住氣了:“不管了,抓到他就真相大白,上——”
    身形未動已被展昭一把抓住,展昭急道:“等一下,我們不能太輕敵,小心著了他的道!”白玉堂看他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不屑道:“你們這些當官的,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婆婆媽媽的,你不上,我上。”說完不待展昭有所反應,一個縱身便躍了出去,展昭不料他如此不聽勸告,一個沒拉住讓他從手中溜走,“白玉堂!”這個笨蛋!展昭氣極,又怕他有什麼意外,連忙跟了出去。
    隻見白玉堂縱身掠到轎前挺身就刺,突然從那轎中橫地裏就伸出一隻手,迅如鬼魅,白玉堂沒防備對方速度如此之快?結結實實地胸前就挨了一掌,隻打的白玉堂淩空又向後退了回去,展昭急忙半空中迎上,攬著他腰落回地麵,白玉堂半跪在地,麵上顯出痛楚之色,喉頭一甜,口中便吐出鮮血。展昭看的心裏一緊,急切道:“白兄,你受傷了!”
    白玉堂心裏又氣又恨,胸口痛的要命,白爺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暗虧,而且連對方一麵都沒照過?他氣急道:“我不要緊,現在是你官府的事了,別讓他跑了。”說到最後一句已是怒不可遏。
    展昭看到白玉堂受傷,胸中怒氣勃發,頓時就把包大人不可輕舉妄動的告誡忘到了九宵雲外,一個縱身飛掠到轎前,轎中之人身形遊滑,快速躲避開展昭淩厲地劍勢,突然間隻見他縱身一跳,衝破轎頂躍了出去。展昭見勢不妙,還未及時後撤就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擊在他身上,展昭隻覺得似有一柄巨錘狠狠砸在他的胸前,失去知覺前才意識到這轎中竟然還藏著炸藥。他被遠遠擊飛,尚在半空中就徹底失去了意識,任由身體‘呯’地一聲跌在塵埃。
    聽到巨大的火藥爆炸聲,白玉堂暗叫不好,抬眼便看到展昭已被遠遠炸飛,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白玉堂顧不得自己傷痛,連忙爬到展昭身前把他扶起,急喚道:“展昭——展昭——”
    隻見展昭已是麵如金紙,意識全無。白玉堂心中惶急,他沒想到事情突然變得如此糟糕,巨變之下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這時半空中突然傳來一個陰惻惻地狂笑聲:“不知死活的東西,朕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白玉堂大怒:“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給我出來!”
    回應他的隻是一陣陰陽怪氣地笑聲!
    “給我滾出來!”白玉堂怒吼。
    那笑聲越發的狂妄、妖異,似要穿透人的心靈,把靈魂撰走。白玉堂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好象不是與對方挑戰叫囂的時候,貓兒不知傷勢如何,自己也受了傷,肯定不是對方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不甘心,但此時還是走為上策!
    看著昏迷中的展昭,也不管他是否能聽見,白玉堂愧疚萬分地說道:“展護衛,你挺著,我帶你回開封府,走——”說著忍住身上傷痛,盡力扶起展昭,也不顧那幽冥天子尤在耳旁的詭異笑聲,用盡最後一點力氣,騰身而去!
    展昭已陷入深度昏迷,完全靠白玉堂的力量拖著走,兩人一離開險地,白玉堂就再也不能運用輕功,兩人隻好在路上蹣跚而行,白玉堂隻覺得胸中氣血翻騰,喉間又湧上一股腥甜之氣,胸口一陣陣的刺痛,意識到自己已被震傷內腑,努力壓下欲噴出口的鮮血。時間緊迫,他沒有時間調息。
    轉頭看了一眼展昭,貓兒氣息微弱幾不可聞,他必須盡快帶他回開封府。
    白玉堂心裏又痛又悔,這全是他的錯,不是他自高自大太過輕敵又慫恿著展昭強出頭,兩人豈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貓兒,對不起!”
    緊緊攙扶著展昭,兩人踉踉蹌蹌向開封府奔去,這一路上也不知摔了幾個跟頭?可憐白玉堂,從出道至今,還沒有如此狼狽過。好一個幽冥天子,果然險阻狡詐,竟能把五爺和展昭逼到如此地步?看五爺以後如何收拾你?定將這臭廝萬劍穿身挫骨揚灰方能解今日之恨。白玉堂一邊逃命,一邊心裏暗暗發狠。
    天色微明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開封府的大門,白玉堂也顧不得麵子,朝著門口值守的衙役大喊道:“快來人,展大人受傷了!”激動之下手一鬆,差點把展昭扔在地上,眾衙役急忙一擁而上,將兩人攙回府中。
    把展昭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間裏,放在床上躺好,看著昏迷不醒的展大人,今日當值的王捕頭忍不住問道:“白大俠,展大人如何會受傷?這是怎麼回事?”
    白玉堂剛喘勻了一口氣,急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快去請公孫先生。”
    眾人聽說,急忙又一窩蜂似的全都去找公孫先生了!
    白玉堂稍歇了歇,把胸中的不適感壓下,抬眼看到眾人驚慌失措離去的背影,深感無力,這一窩子缺腦子的,好歹留下一個照顧一下受傷的人?張嘴欲喊,想想又算了!
    看看床上的展昭,隻見他仍是麵容慘白,臉上沾滿了灰塵,披頭散發衣襟不整,可憐堂堂南俠,一著不慎,竟落得如此慘狀。
    白玉堂把展昭外衣脫下,又打盆水給他擦把臉,剛把展昭收拾的幹淨了些,包大人與公孫先生已聞訊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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