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五、心思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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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徑縱馬馳騁,心裏卻一直想著那白老鼠的冷淡疏離,剛開始的酸楚情緒漸漸被一股怒意取代。白玉堂,你我相交多年,你曾自稱了解展某,讓我引你為知己,如今卻為了這區區兒女之情便與我疏離至此嗎?也罷,就當我錯認了你這個朋友?
這陷空島的路展昭已來回走了多次,往日一個人,經常都是風餐露宿也不在意,現在多了個敏姑娘,她一柔弱女子趕了這半天的路,展昭擔心時間過長會顛壞了她,如今又不是亡命奔逃,自不用如此徹夜趕路,想來太子還是能再堅持一下的。於是便尋了個客棧,讓她好好地休息一下。
阿敏也覺疲累不堪,也就沒有反對展昭的意見,等下的馬來,隻覺得那兩條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走路直打顫,兩人在客棧中草草吃了些東西,便各自回房休息。
展昭合衣躺在床上,他心中雜念不斷,輾轉反側不能入眠,恍惚之際突然想起大人交待過的事情,想著明天如果急於趕路的話,路上可能又沒有機會對敏姑娘詳細說清,她也沒時間詳細斟酌思慮。不如現在就去傳達。連忙爬起來,看看窗外天色尚不算晚,便起身去敲敏姑娘的房門。
聽到敲門聲,阿敏警惕地問道:“展大人?”
“正是展某,敏姑娘,來時大人有句話托我轉告你,請開門。”
阿敏忍著酸痛的身體把門打開,柔聲道:“展大人,是什麼事?”
展昭站在門口,看四下無人,低聲說道:“敏姑娘,大人要我勸你,若想與太子長久,你那脾氣需改一改了,不知姑娘可否聽的進去?”
阿敏聽的一愣,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是個聰明人,自然聞弦音知其意。皇帝雖逼死了姐姐,但他畢竟是當今天子,是太子的父親,自己能不能留在太子身邊仍是靠他金口玉言,自己心中雖恨他如骨,可是照如今情形,卻也不能不向現實低頭!
阿敏鼻子一酸落下淚來,黯然地點了點頭,包大人他們都是為自己好,形勢已然如此,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心裏再不甘願又能如何
展昭看她落淚,歎了口氣,這個不畏強權的女子,著實的令他心生憐惜。她能如此隱忍,不外乎是為了那最後一點親情的糾纏。如果可能,他也許該考慮考慮,如何才能成全她與白玉堂,給她一個好的歸宿!
第二天,兩人又趕了一天的路程,天已入黑才到達京城。把阿敏送入宮中,辭別皇帝以後,展昭回府向大人複命,包拯聽說展昭已告誡過阿敏,便問他敏姑娘反應如何,展昭稟明大人,那敏姑娘並不是愚鈍之人,當明白大人的好意!包拯想到敏姑娘一貫的性情,也不禁唏噓不已!
黑沉沉的襄陽王府議事大廳內,此時又隻剩下襄陽王和季高兩人。
阿敏重新回宮,襄陽王得到消息,意外之餘大為震怒,真是豈有此理,她怎麼又回來了?這個阿敏心機聰慧,幾次都能逃過塗善的毒手,絕不能小覷於她。她一回來,太子就更難對付了。襄陽王頗為喪氣,從阿敏出宮到現在,還沒等他找到下手的機會,那個女人卻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來了?不用想,這一定又是那包黑子搞的鬼,襄陽咬牙切齒地想著。
旁邊季高也在沉默思考,襄陽王一時無計可施,便開口問他可有辦法?
季高回道:“回王爺,事到如今,已經別無選擇了,我們隻有將那個丫頭也一並除去。”
聽了季高的建議,襄陽王無奈道:“那個丫頭足智多謀,要想除掉她?可不是那麼容易!”
季高自從聽說阿敏回宮,就一直在思索應對之法,此時聽襄陽王也已無計可施,便胸有成竹地說道:“不妨,微臣倒有一個妙計,保證天衣無縫。”
襄陽王眼睛一亮:“喔!先生有何妙計?說與本王聽聽!”
如果說襄陽王是老奸巨滑,那麼這個季高可算的上是老謀深算,早在阿敏他們出宮之後,太監總管撤掉了襄陽王的暗探,他便一直背後預謀,早在楊雲的親信裏麵暗暗收買了兩人,本想等到適當時機在王爺麵前表功,不想還未有所行動,這個阿敏又回來了,如此正好,將那丫頭一並除去,以絕後患。
襄陽王聽說季高已收買了宮人,正準備伺機下手。有如此得力手下,老狐狸自然是欣喜萬分,大大地誇耀了季高一番。
白玉堂最近的日子過的頗有些鬱悶,好不容易把阿敏拐到了陷空島,他風流瀟灑白五爺那些對付女人的溫柔手段還未來的及施展,展昭一句皇帝口喻就把人給帶走了?
可惡的臭貓,說什麼太子離開阿敏後啼哭不止日夜不安,所以才急召敏姑娘入宮照顧。
他騙鬼呢?太子雖然不喜陌生人,可是在宮裏的時候,已經漸漸地習慣被別人抱了,別以為白爺他不知道?
瞧臭貓對他一付愛搭不理一臉公事公辦的醜惡嘴臉,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白五爺豈是好相與的?這不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他就跟著兩人到了京城。虧的他找了個好借口,借著仆人們撿拾到的幽冥紙錢,美其名曰來看包大人有什麼要幫忙的,權當沒聽見身後兄弟們刺耳的哂笑聲。讓兄弟們嬉耍是小事,麵子要是丟了可就找不回來了,這次他一定要盯緊阿敏,他決定了,他絕不能輸給那隻臭貓,不能讓那隻臭貓鑽了他五爺的空子。
誰知道原來阿敏真的進了宮,白玉堂失去了目標,覺得很無趣。其實他也可以偷偷進宮去看看阿敏,不過總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名不正言不順的,萬一被人發現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豈不糟糕?
無聊之下轉而開始找展昭的麻煩,誰知那展昭以不變應萬變,任白玉堂如何嘻笑挑釁,他自巋然不動。去找他喝酒,他推脫公務繁忙,邀約比劍,他說自己舊傷未複不宜動武,白玉堂聽得氣惱不已。
這天深夜,他終於又在路上堵住了展昭,結果這次連白眼也沒撈著一個。白玉堂氣極拿劍就刺欲逼他出手,結果劍都到人腦門子上了人家連眼皮都不動一下,白玉堂泄氣,實在拿展昭沒招了,他總不能真的在人身上刺個窟窿吧?
“貓兒,我哪裏得罪你了?你一副拒人千裏的死樣子?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呢?”白玉堂非常不滿展昭對他不理不睬,氣極敗壞地吼道。
展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展某天生長了這樣一張臉,並沒有給誰臉色看。”
“那你怎麼不理白爺?”
“展某公務繁忙,並不像白兄如此清閑。”
“胡說,我以前找你比劍你怎麼不像現在這樣忙?”白玉堂斜睨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從你身邊搶走阿敏,你在吃醋對不對?”
展昭氣道:“展某沒有白兄這麼無聊,若白兄無事,展某還有公務,告辭。”
也不待白玉堂回話,展昭轉身施展他獨門輕身功夫“燕子飛”絕塵而去。他是真的對這隻老鼠怒意未消,而且,他也真的是還有公務要忙,沒時間在這裏聽臭耗子胡言亂語。
展昭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怎麼了?心裏亂的很,敏姑娘清麗脫俗,性子又堅貞剛烈,實乃一世間難得的奇女子,展昭對她確實很有好感,也想盡自己的力量保護她免遭危難,他雖喜歡敏姑娘,卻似乎與男女私情有些距離,展昭從未經曆過男女之情,他還未清楚敏姑娘在他心裏究竟是什麼位置?偏那隻臭老鼠跑來與他糾纏不休,叫囂著絕不會把敏姑娘拱手讓他,他絕不放手之類的話讓人心煩。
他放不放手,與他展昭何幹?展昭心裏裝的是家國天下,豈會在意這些兒女情長之事?這隻臭老鼠,也太過小看他了!
那臭老鼠既然如此喜歡敏姑娘,直接向敏姑娘坦白心跡好了,為什麼偏要拉扯上自己?他什麼時候說過要與他爭奪敏姑娘了?他堂堂南俠展昭,豈會作出這等爭風吃醋的可笑之事?而且,那敏姑娘是個人,不是件可以任人爭奪的物品,他白玉堂自己在那胡亂忖思,沒得辱沒了敏姑娘這麼一位好女子?枉他幾日前還忖思著如何撮合他們。
今夜還有要事,他已經連續幾天蹲點守候那幽冥天子,那詭異神秘的幽冥天子卻並未再出現。展昭有的是耐心,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夜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他沒有時間與白玉堂過多糾纏。
早在那次陷空島上阿敏失足落水以後,他與白玉堂漫山遍野地尋找之時就無意中碰到過那那幽冪天子,當時他一心牽掛太子安危,並未太在意這件意外出現的事情,隻是告訴了地方官員,要仔細徹查,隨後便漸漸淡忘了,沒想到這個幽冥天子竟然又在京城出現?而且還到處散播謠言,要對大宋王朝取而代之。這便不是一件小事了,包大人聞訊覺得其中定有陰謀,說不定與那暗害太子的幕後凶手有關聯,便派他務必要全力查清此事。幾日來為查這事忙的他腳不沾地,誰知道那白老鼠偏在這時處處跟他搗亂,讓他勞心又勞力,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