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一、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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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此時滿腦子都是太子,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太子被抱走的時候哭的厲害,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在哭?他該餓了吧?他不能吃太熱的東西,不然會拉肚子,皇上知道嗎?尿布要及時換,不然他屁股上會起紅疹。阿敏心裏亂七八糟地想著,太子不在她身邊,她心裏好像被挖掉了一塊,空落落的。
展昭喚了她兩聲才反應過來:“展大人,你叫我?”
展昭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很不忍,柔聲安慰她:“敏姑娘,你不要太過於擔心,大人會有辦法的。”阿敏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變故來的太突然,她根本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此刻心裏六神無主,慌亂的不行,木然地走了好半天以後,白玉堂幾乎以為她已經忘了他們為什麼出宮這回事了!可惜沒慶幸多久,阿敏終於問了:“展大人,萬歲為什麼要我們出宮呢?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能這時候讓我們出宮?如今奸人還在逍遙法外,他能保護太子安全嗎?”
“這次你們出宮是襄陽王搞的鬼,包大人一直都懷疑這幕後的真凶就是他,雖然一直都對他有所防備,但無奈他太過奸湧,至今沒有找到有用的證據,不想今日他突然在萬歲麵前挑撥是非,萬歲誤信讒言,以為這宮中多日來平安無事宮中又守衛森嚴,那奸人必不敢來犯,勿需再擔心太子安全問題,所以才讓你們出宮。”
真的有這樣簡單?阿敏半信半疑:“真是這樣嗎?展大人。”
“展某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不知那襄陽王在皇上麵前挑撥了什麼是非?”
展昭看著她的眼睛,慢慢說道:“這個展某也並不是很清楚,敏姑娘,聽我一句勸,如今事情已然如此,再論是非曲直未免有些為時太晚,而且,你要相信,你身邊的這些朋友,他們都是真心幫你的,你不要讓這些真心的人寒了心。”
阿敏看著展昭嚴肅的臉,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她也是個聰明人,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也都沒有用了!
“展大人,你說過包大人會為我求情,這話是真的嗎?”阿敏帶著最後一點期望問道。展昭躲開她充滿希望的目光,無奈地說道:“萬歲才剛剛下旨,大人現在如果求情的話肯定不合時宜,你放心,展某日後定會向大人說明此事,請他成全你。”
展昭與阿敏在前麵邊走邊說,漸漸與眾人拉開了距離,韓彰三人見展昭與阿敏走遠,連忙追了上來,剛才礙著阿敏心情不好,他們三人也不好把那欣喜之情表現的太過明顯,如今沒了顧忌,三人也不必硬憋著那股高興勁了!興高采烈地跑到大哥五弟身邊,有說有笑。
蔣平悄悄拉住白玉堂,低聲說道:“老五,哥哥們可都說好了,給包大人請罪以後咱們就回陷空島,再不摻和這皇帝家的事了!你可不要再出什麼妖蛾子讓大哥為難,你也看見了,大哥整日的掛念小侄子,那簡直是度日如年。你要是還念及兄弟情義,咱們就趕快走。”
“可是太子——”白玉堂有些猶豫不決。
蔣平氣道:“老五,你心裏就隻有太子嗎?他雖然身份尊貴,可咱小侄子也不是那路邊草。他受了那麼重的傷,你都不心疼嗎?何況咱們是被那皇帝攆出來的,又不是咱們不幫他,咱們對太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老五,你要不想走你就自己留下,反正我們是非走不可的。”
“好,我聽四哥的,請了罪我們馬上就走。”白玉堂看著走在前麵的大哥,這麼多天了,大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開心的笑容,他知道大哥為道義一直都在強抑對妻兒的思念。說來說去,都是自己的錯,為保太子便不顧侄兒傷重,不顧大哥心情,虧的大哥一直疼他、愛他,他一點都不曾顧及到他的感受,想想真是愧對大哥!
目光越過大哥盯向前方那抹紅色身影。
貓兒,對不起了,我已經盡力,太子以後就交給你了!
眾人回到開封府,展昭向包大人稟明了事情經過,聽說襄陽王順利把太子交到萬歲手上,使出什麼陰險的手段,包大人沉吟半晌:“那襄陽王到底是何用意?難道他有把握在皇上身邊下手?”
公孫先生說道:“可能是這一路之上眾目睽睽,他不方便動手。”
阿敏問道:“包大人,難道你們以為,襄陽王的意圖就是,送太子去萬歲那裏的時候在路上暗害太子?”
你們這樣做不是太危險了嗎?
聽到阿敏語帶指責,展昭溫聲說道:“當時情況緊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公孫先生說道:“置之死地而後生,若想一舉抓住他的罪證,隻能行此險招,他若動手,正好可以被你們當場抓住,以各位大俠的能力,你們定能保太子安全。如今看來,隻能以圖後謀了!”
“大人,那襄陽王爺可是並沒有任何動手的意向啊?反而是抱著太子,一副老情大慰的模樣,笑的挺慈祥的,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像那個歹毒的幕後之人。”蔣平在旁邊插了一嘴,韓彰徐慶兩人也連連附合,也說不像。
聽了幾位大俠的話,包拯麵顯疑惑說道:“奇怪,難道不是他?”
公孫先生說道:“大人,陰謀之人必多城府,若真是他,也不會如此輕易露出破綻!”包拯聞言還未開口,阿敏已急急說道:“那怎麼辦?我們已經出宮了,現在要進宮很難,況且太子他現在在宮裏,萬歲他不可能隨時保護他、看著他,這樣下來,他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發生,包大人,你一定要救太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太子啊!”阿敏慌的都快語無倫次了!
包拯安慰她:“敏姑娘,切勿如此擔心,太子畢竟是萬歲的骨肉,本府深信萬歲絕不會坐視太子的安危於不顧。”
阿敏急道:“可是奸人他是在暗處啊?他臉上沒寫字誰認得出來?”
眾人都聽的一陣無語,她就算不信皇帝的能力,也不能把皇宮的禁衛們都當成灑襄飯袋吧?阿敏接著說道:“太子他現在還這麼小,他隨便受一點小傷害就會要了他的命?”
盧方在一旁聽了心裏挺不是滋味,心想,我兒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沒見要了命,敢情就你們皇家的孩子嬌貴?
“不,我愈想愈害怕,我現在就要去保護太子,我要去晉見萬歲!”關心則亂,阿敏現在滿腦子都是太子的安危,不管不顧地就要向外跑。眾人看她強脾氣又上來了,都站著沒動,白玉堂堂身形一晃剛想上前,展昭已快他一步攔住了阿敏:“敏姑娘。”
阿敏柳眉豎起,激動地說道:“展大人,你不要攔著我,要是太子有什麼差錯,你們都會後悔莫及的。”
“敏姑娘,你冷靜點,你要明白,你在宮中是不合體製的。當初蘭妃娘娘是因為生下太子,萬歲才如你入宮照料,如今——”
聽展昭如此說,阿敏心中無名火起,現在誰的話她都聽不進去了,恨恨地打斷他:“如今我姐姐死了,一了百了我進不了宮了是不是?”她遷怒地質問著展昭,展昭看她如此執迷不悟,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再勸。
“那也沒關係啊!你們說到底怎才合體製?”她看著包大人問道:“是要我當宮女?還是要我去洗衣燒飯當婢女都可以,隻要讓我進宮保護太子,你要我怎麼做我都願意。”
敏姑娘,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萬歲才剛剛下旨,無論你怎麼做,現時下也已經無法再入宮了。麵對如此執著的女子,包拯也頗感頭痛,但他仍耐心說道:“敏姑娘,就算你能進宮,你一個弱女子在宮中如何保護太子?奸人果真要下手,你不過是多賠上一條命而已!”
“包大人……”
“聽本府相勸,打消此念。”
“照你這麼說,難道就算了嗎?”阿敏急道,看包大人無語默認,阿敏慌了,她奔到其餘人身前一一求助:“盧島主,各位大俠,你們都跟太子相處過,你們對他一定有感情的是不是?”她拉住白玉堂懇求道:“你們倒是幫我說句話呀!你們幫我說句話呀!”
聽著阿敏哀求的聲音,展昭默默地走到一邊,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再勸慰她了。
白玉堂看她拉著自己,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心中也湧起一股憐惜之情,溫聲道:“敏姑娘,包大人說的對,太子是皇上的親生骨肉,皇上一定會嚴密保護太子的,再加上包大人和展護衛的從旁協助,我想奸人絕不會如此的膽大妄為才對,”
“是啊!”盧方也在一旁說道:“敏姑娘,我們都是鄉野草民,不能在宮中待太久,何況太子年紀這麼小,你能夠照顧他一輩子嗎?”
白玉堂聽了心裏一動,大哥這句話倒讓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
韓彰三人聽的也挺著急,韓彰說道:“說的也對啊,這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嘛!”
公孫先生一直在旁默不作聲,此時方悠悠說道:“敏姑娘,在下今天早上卜了一卦,發現太子是否極泰來,前途光明,安全無慮,敏姑娘,你大可放心!”
公孫先生向來溫文儒雅的麵孔帶著十分的真誠,看著就讓人信服。
阿敏看連公孫先生都說太子沒事,她才勉強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那我也不好太堅持。”
眾人聽了皆鬆了一口氣,韓彰三人更是喜笑顏開,這敏姑娘終於不再堅持下去了,太好了。眾人都對公孫先生佩服不已。大家輪番上陣都沒勸得動她,公孫先生幾句話就打消了阿敏的癡念,是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絕對是謬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