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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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幾天,皇宮裏什麼事都沒發生,仍然是一派風平浪靜。如此過了幾日,五鼠等人見這麼多時日仍不見有什麼動靜,不免就有些放鬆警惕,稍顯懈怠了!
終於有一天,情況突變,包拯正在書房批閱卷宗,展昭急步推門而入,急急道:“大人,不好了,宮裏出事了!”
包拯一驚,連忙站起身來問道:“發生何事?”
“楊公公派人來報,襄陽王突然進宮麵聖,不知說了什麼,萬歲突令五鼠與敏姑娘即刻出宮。”
包拯沉吟道:“果然如此,展護衛,就按本府日前所言,速去宮中周旋此事。”
“是,大人。”展昭答應一聲,急奔出府,也不顧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提氣縱身,使出十成功力飛速向皇宮奔去,街上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一個紅影一閃而過,再定睛細看時,就隻能遠遠瞧見一個紅色身影了!開封府和皇宮這段路程上的百姓們早已見怪不怪,展大人跑的這樣快,這一定又是皇宮裏出了什麼事情!
事情果然不出包大人所料,萬歲由於某種原因遲遲不願去看望太子,那襄陽王也早已覺察到皇帝對太子的異樣,耐著性子等了這些天,趁著今日探子來報的訊息,在皇上麵前告了五鼠一狀,本以為皇上盛怒之下會嚴懲五鼠,不料皇帝隻要五鼠出宮即可,另外還每人賞金千兩並禦賜錦袍,此事大大出乎襄陽王意料之外,他心裏雖然暗暗奇怪怎麼一向最注重顏麵的皇帝竟會如此輕縱了那些江湖草寇?不過臉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皇帝金口即開,就讓那五鼠先出宮去,以後再對付他們也不遲。
搞定了五鼠,還剩下一個頗為棘手的阿敏,有這女子在,對付太子還是會有諸多麻煩。有意試探皇帝口風,發現皇帝對阿敏態度有些猶豫不決,襄陽王輕輕挑唆了兩句,輕易就勾起了皇上不太痛快地記憶,當即下定決心,讓阿敏和五鼠一塊出宮,不得耽誤時間,襄陽王奸計得逞,心花怒放,立即便領旨去接太子。
襄陽王突然來到太子寢宮,五鼠等人措手不及,見他先是頒旨賞賜,之後就要接走太子,五鼠等人不知發生何事,一時有些發懵不知如何是好。襄陽王要接走太子,阿敏當然是一萬個不願意,情急之下也不顧對方是王爺身份,出言不遜,聲稱要親自把太子交到皇上手上才會放心,襄陽王佯怒,就想趁機治她個不敬之罪。
展昭趕到的時候,正聽到襄陽王陰惻惻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本王了?”
阿敏倔強地強道:“如果你要這麼說那也可以。”
展昭一聽就知道要糟,果然就傳來襄陽王一聲怒喝:“放肆!”展昭連忙急奔幾步來到門口,未及行禮便出言叫道:“敏姑娘,快把太子交給王爺!”
襄陽王見是展昭來到,心想,來的好快啊!既然他已出現,今天也不一定能治得了這個阿敏,還是先讓他們全出去再說,想到這,便換上一副笑臉溫聲道:“展昭,你來了!”
展昭來到襄陽王麵前,單膝跪地,朗聲道:“展昭參見王爺千歲。”
“展護衛請起。”
“謝王爺。”
“你來的正好,叫敏兒趕快把太子交出來,不然的話本王以抗旨論罪。”
展昭施禮,恭敬說道:“展昭遵命。”走到阿敏身前,沉聲說道:“敏姑娘,聖旨既出,非同兒戲,快把太子交給王爺吧!”說著暗暗向阿敏使眼色,阿敏雖萬分不舍,但展大人既然這樣說了,一定有他的目的,隻好忍痛把太子交到襄陽王手中:“太子,姨不能再保護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白玉堂一直在旁默不作聲,此時看展昭讓阿敏交出太子,不解地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做?
襄陽王接過太子,得意笑道:“好極了!宮裏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可以出宮去了。”抱著太子,揚長而去。
看襄陽王等人走遠,五鼠等人圍攏到展昭身邊,阿敏焦急道:“展大人,你這是——”
展昭示意他們不要慌亂,說道:“各位,實不相瞞,包大人懷疑的人就是他。”
白玉堂急道:“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
展昭打斷他,看著他說道:“白兄,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又怎麼看得出他意圖呢?我們快沿途去監視他吧!敏姑娘,你留在這裏。”
這隻笨蛋老鼠,跟他說過多少次在皇宮裏要小心,他怎麼就是不聽呢?如今竟然讓這襄陽王抓住把柄被趕出宮。虧得大人事先有所預料,不然事到臨頭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現在監視襄陽王要緊,有時間再跟他算帳!
幾人聽完展昭話,連忙飛奔出去,遠遠跟在襄陽王身後,展昭一看,這樣不行,若那襄陽王真的對太子暗下毒手,他們未免鞭長莫及,便把眾人分開幾個路段,在去皇帝所在紫宸殿的路上分別埋伏,五鼠各展本領,鑽簷爬牆,攀爬蹬躍,跟著那襄陽王一路穿廊過巷,卻發現他並無異樣。直到進了紫宸殿裏,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展昭負責殿內這個路段,擔心會被守衛發現他不請自來惹來麻煩,雖然心中對襄陽王舉動甚為不解,也隻好趕快離開。
剛奔出大殿,忽然斜刺裏傳來一陣風聲,展昭一驚,連忙騰身躍開看向來人。
“展護衛。”展昭看清來人,鬆了口氣,原來是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楊雲。
“楊公公,你怎麼在這裏?”
“咱家在這等候多時了!”楊公公悄聲說著,一拽過展昭,閃身躲進旁邊一個角門裏方才說道:“展護衛,事情緊急,咱家也沒來得及細說,沒有誤了你們的事情吧?”
“展昭謝過公公,幸虧公公消息及時,大人又對此事早作防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公公請放心。”
“那就好!”
“敢問公公,今日之事因何而起?”
楊雲聽他問起,歎息道:“展護衛,你那幾個江湖朋友著實大膽,竟然敢無視皇宮規矩不守禮製,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喧嘩胡鬧,今日正巧被那襄陽王的人抓了個正著,那老賊又在皇上麵前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咱家還以為萬歲一定會治他們一個大不敬之罪呢!”
展昭氣得暗皺眉頭,沉默地聽著,麵沉如水。他就知道,五鼠幾人定然會沉不住氣,果然還是在他們身上出了差池,隻是他沒料到,事情會發生的這麼快,白玉堂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嗎?大人原還指望他們能多支撐一段時間,如今看來,計劃又要重新布署了!”
楊雲看展昭麵色不大好看,安慰他道:“幸好萬歲並未怪罪,展護衛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速速離開吧!”
“一切有勞公公,拜托了!”
“好了,咱家都記著呢,快走吧。”
“展昭告辭!”
看著展昭急速離開的身影,楊雲歎了口氣,轉回大殿應付差事去了,小太子剛剛接回萬歲身邊,還有好多事要忙,看來以後都不得清閑了,不僅要仔細照顧這個小小嬰孩,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付那些隱藏暗處的危險,包黑子可真會給他安排差事!那幾個江湖人的活,轉眼就被他轉移到自己頭上來了,楊雲苦笑,若論抓苦力的能力,包黑子認第二,這京城裏還沒人敢認第一。哎!誰叫自己偏偏欣賞他的為人之道,不知不覺就上了他的賊船,被他硬生生推到總管這個位置,怪得了誰呢?
展昭剛從紫宸宮那高聳的宮牆裏翻出來,迎麵就碰到白玉堂急急跑來,展昭一言不發,示意白玉堂快走,一路小心謹慎躲開皇宮守衛,兩人一前一後向著‘漪蘭殿’方向奔去,在殿門外停下身來,看看四下無人,展昭終於忍不住開始發火:“白玉堂,展某千叮萬囑,在這宮裏萬不可行差踏錯,你——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白玉堂還未搞清楚什麼事情,見展昭火氣甚大,而且還是衝著自己來的,不解道:“展昭,你是說,今日之事與我有關?”
“不然你以為如何?”展昭氣鼓鼓地問道。
白玉堂仔細回想,今日哥哥們實在耐心告罄,閑極無聊之時出去耍了一遭,當時隱約見個小太監賊頭賊腦地在附近偷看,自己也沒當回事,難道是這裏出了紕漏,後來阿敏跑來把自己幾人叫回,當時也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啊?若真是因為這事,那可真是自己的不是了,沒有及時勸阻三哥他們的打鬧,白玉堂不免有些心虛:“貓兒,——不是我——。”
“不是什麼?”展昭氣道:“展某說過多少遍,這是皇宮重地,你們一定要恪守宮中規矩,萬事都要小心,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今日被那襄王抓了個現行,在萬歲麵前告了你們一狀,要讓你們出宮。如今太子沒人保護,豈不成了別人刀下魚肉,這可如何是好?”(貓兒你就不要嚇唬五爺了其實他也挺不容易的)
“貓兒,我——”白玉堂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分辨才好,心裏覺得有些委屈,是哥哥們胡鬧惹的事端,你不能全賴在我頭上啊!
“喲嗬——”遠處又傳來徐慶的大嗓門,四鼠幾人也趕了過來。徐慶遠遠聽到展昭在教訓白玉堂,忍不住心頭火起,叫道:“告訴你展小貓,咱們是賣給你們了還是怎麼地?聽好了!老子早就不想在這裏待了,讓我們出去正好,管他什麼魚肉不魚肉,誰的兒子誰管,我們哥幾個還不給他操這閑心了!”
盧方連忙止住三弟耍橫,充滿謙意地說道:“展護衛,聽你方才所說,確實是我們兄弟嬉鬧惹出來的麻煩,是我們大意了,我們兄弟這就去向包大人請罪。”
韓彰叫道:“大哥,請什麼罪?我們哪有做錯什麼?盡心盡力保護太子這麼久,沒有功勞不說,還反而有罪了?這上哪說理去?”
蔣平神情一派輕鬆,絲毫看不出有焦急的神色,懶洋洋地說道:“二哥,你急什麼?誰說你有罪了?皇上賞那麼多金子你沒看到嗎?大哥是說,我們有負包大人所托不能再保護太子了,應該去向包大人陪個罪。這你都聽不懂?真是笨!”
“這樣啊!”韓徐二人恍然大悟。
展昭無奈道:“事已如此,也沒什麼辦法好想,盧島主也不必太過在意,那襄陽王既然處心積慮要找你們麻煩,你們也是防不勝防,這種事遲早都會發生,如今這個結果,對你們來說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皇家的事還是讓官府的人來了結吧!有什麼立場要把你們也拉進來趟這混水?
白玉堂聽了展昭的話,心中來了氣,這臭貓,也學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了?怎麼看白爺他是軟柿子好欺負是嗎?單單拿他來出氣?
阿敏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今天一早她就被宮裏的小太監叫去禦花園,看到嬉鬧的五位大位以後,心裏便隱隱不安,那小太監平時隻是負責外殿灑掃的粗活,今天竟然敢闖進內堂去喚她出來親眼見證五位大俠在宮中胡鬧?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果然,不久那襄陽王就領了聖旨來強行抱走了太子,這事是否與五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