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二、幽冥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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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會被衝到什麼地方去?”展昭茫然問道,可惜白玉堂也回答不出他的問題。
兩人原地站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一個老漢從旁邊經過,看這二人站在江邊一臉呆滯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展昭見他年邁,看樣子又是附近人家,忙向人打聽,如果有人落了水被衝到這裏,可能會被哪條分流帶走。
那老漢看他二人一臉晦氣,以為是他們的親人落了水在此尋找,忙熱心地告訴他們,那條向東的分流水底有暗流,他們可以繼續向東找,有人落水被帶到這裏的時候經常被衝到東邊山腳下。如果不幸被衝到南邊那條大江,怕是連屍體都找不回來。
二人看著南邊的分流,水勢洶湧,水聲滔滔,二人不覺擔心更甚。
老漢笑著安慰二人,其實也不必過於擔心,依他老漢的經驗來看,這條河能前並沒有聽說淹死過人,老輩人說了,如果這河裏沒死過人,水裏沒水鬼,不要人命,大概他們的朋友也不會有事的。
這是什麼邏輯?二人聽了哭笑不得,也不知這老漢說的是真是假,難道現在真的要寄希望與鬼神身上嗎?
二人不約而同,都在心裏暗暗禱告上天保佑,希望太子和阿敏命大,掉在激流裏也能大難不死。
老頭很好心,讓他們到山腳下去碰碰運氣,說不定人就被衝到了那裏。
二人心裏也沒有主意,看向那向南的分流,單用雙眼就能看的清楚,那水流彙入波濤洶湧的鬆江中,人如果衝到那江水裏,可就真如那老漢所說了!
阿敏和太子曆經這麼多波折才留住性命,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倒黴吧?
來到那山腳下,隻見那水流越來越清淺,水底下的鵝卵石都清晰可見,分流漸漸的變成小溪,嘩嘩地順著山腳向遠處流去。
可惜還是沒有發現敏姑娘和太子的影子!
失望之下,白玉堂飛起一腳,把腳邊一塊石頭踢進水裏,憤恨道:“難道他們真的被衝進了南邊那條河裏?”
展昭不甘心,看那溪水太淺,根本不可能有衝走人的力量,他抬頭看了看山上,抬腳就向山上跑去。他不甘心,也不認為阿敏和太子就這樣死了,可能他們真的被衝進了這溪水裏,而且這裏又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地方,說不定他們被什麼人給救人了!
“白玉堂,你還是回去找你四哥,請他幫忙,讓他再下水仔細找一找。”
邊走展昭邊對白玉堂叫道,他們還是分開兩下裏尋找吧,這樣在一起,隻能耽誤時間。
“臭貓!”看展昭頭也不回地跑掉,連問都不問自己一聲就拿了主意,白玉堂故意叫道:“你跑那麼快幹什麼?喂……”
展昭充耳不聞,很快就轉入樹影裏消失不見,白玉堂怒道:“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們在水裏找到他們?你想看到他們死嗎?喂,你果然對他們不懷好意。”
都這種時候了展昭也沒心情跟他打嘴仗,一句話不說,懶的理他。
剛來到山坡處,遠遠就看到一個年輕姑娘的身影,他連忙跑了過去,脫口叫了聲敏姑娘,那女子回頭,展昭大失所望,這是個陌生的女子。
給姑娘道了歉,展昭繼續上山,白玉堂又從身後追了上來,展昭剛才空歡喜一場,心裏有些悶,一看這白玉堂又拿出了他陰魂不散牛皮糖似的功夫,他停下腳步,強忍怒氣道:“你跟著我幹什麼?”
白玉堂笑道:“因為我不放心,所以我還是盯著你比較穩當。”
這隻臭耗子,展昭懶得計較,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他與五鼠一向不和,既然白玉堂不回去,他也沒什麼理由非讓他聽自己的,他愛跟就跟吧,反正被他纏著也不是第一次了!
“哼什麼?”白玉堂邊走邊故意說道:“要是敏姑娘落到你手裏,那還得了?”
聽到白玉堂這樣說,展昭心裏有點堵的慌,他沉住氣,用了十分的耐心,語重心長地勸道:“白玉堂,你不要再攪和了,我已經告訴過你這是我們官府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白玉堂原本笑吟吟地看著他,聽他這樣說,突然就有些惱了,拉著臉道:“你終於承認了?官府的事就是塗善的事,你還說你們不是一路的。”又是官府官府,天天把這官府掛在嘴邊,一提到這兩字白玉堂就來了氣,他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展昭總是拿官府與他撇清立場,官府怎麼了?官府裏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當然了,包大人除外。
聽他這樣近乎無理取鬧的說辭,知道他又是跟自己故意找麻煩,展昭不接招,強壓著火氣道:“你到底是要為敏姑娘和太子申冤呢?還是要看他們冤沉海底?”
“我當然希望替他們申冤。”
“那就把這件事情交給開封府吧!”
“開封府?”展昭喜歡拿官府氣他,他就奚落一下開封府,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
“皇上已經下了追殺令,開封府有個屁用?”
”你……“這下白玉堂可真的是無理取鬧了,展昭氣的說不出話來,這隻臭耗子太可惡,竟然如此出言不遜,真想現在、馬上就狠揍他一頓。
“走吧!”白玉堂作了個‘請’的手勢,展昭悶頭就走,再不理他。
說起來,白玉堂硬跟著展昭其實也是一片好意,要知道現在不止是他們四處尋找敏姑娘,那塗善也一定加派了人手到處在抓他們,有了自己當幫手,對付塗善也多了幾分保障不是,可是雖然心裏是一片好意,白玉堂就是喜歡看展昭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好心也被他硬生生歪曲成無理取鬧。
所以雖說展昭心中也有數,但還是氣的咬牙切齒,忍不住幾次拿白眼瞪那可惡的耗子。
這山上沒有住家,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林木,二人漫山遍野地幾乎找了個遍,直到天漸漸黑了下來,也沒發現再發現年輕姑娘的身影。
趁著找人的空,白玉堂偷閑打了兩隻野兔子,自從昨天與展昭比劍,一直到今天這一天找人的時間,他都沒吃過什麼東西,肚子裏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展昭也和他一樣,沒辦法,人是鐵飯是鋼,任他們武功再高強,這樣水米不進的也有些受不了了!
白玉堂招呼展昭停下先休息一會兒,把兔子扔到展昭腳邊,下巴一抬,指使道:“老規矩,我抓,你烤。”說完他就去附近撿柴,點起了一個大火堆,還選了兩根直溜的木棍拿在手裏,就等著展昭收拾好兔子來烤。
展昭也不多話,從靴子裏抽出匕首給兔子放血撥皮,很快就收拾好了!
白玉堂敲著木棍,不滿地抱怨:“臭貓,你怎麼老是把匕首放在腳旁邊,你也不怕熏臭了兔子。”
展昭把其中一隻扔給他,”嫌臭就不吃。”
白玉堂把棍了給了展昭一枝,兩人插好兔子,開始專心烤起食物,沉默著不發一言。野兔鮮紅的血肉慢慢變成焦黃色,不久就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肉香味,一滴滴的油脂落在火裏,發出噼啪的聲音,不時燃起零星的火星。
展昭轉的勤快,烤的仔細,那肉色烤的很均勻,不像白玉堂,性子急,兔肉離火近,烤的兔肉到處都是一塊塊焦黑,一股糊味。
不管烤的好不好,總之是熟了以後就下了肚,那肉雖然聞著香,但沒有鹽巴調料,也沒什麼好吃的,二人飛快地解決完,把棍子一扔,撲滅火堆,接著去找人。
肚子裏有了食物,就又有了精神鬥氣,二人一邊打著嘴仗,一邊又在這山裏巡視了一遍。雖然阿敏和太子沒找到,讓人意外的是,他們在這山裏碰到了一件更匪夷所思的事情。
就在兩人久尋無果耐心告罄之際,正想要下山,突然就仰麵撞上一群正從山上下來的神秘人。
當時兩人還在拌嘴,突然就發現這些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路走的飛快,一點聲音都沒有,隊伍中間抬著一頂巨大的轎子,在黑夜裏無聲無息地走著,看起來甚是神秘詭異。
二人不知對方是何來路,眼看那隊伍越走越近,就要走個碰頭,二人忙躍上路邊一棵大樹,掩藏在枝葉後麵。
那支神秘的隊伍從他們藏身處經過,離的近了,待展昭仔細看清那些人,心裏十分吃驚,近看才發現那頂巨轎竟是皇家禦用玉攆,黃羅華蓋,鏤金垂雲流蘇,轎中坐著的人,也是一身明黃帝服,頭戴金冠,那玉攆前後,是明黃色的黃緞太常旗,正迎風招展。轎旁跟著的隨行人員,都是宮中禁軍內侍的打扮。
展昭越看越心驚,竟然有人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敢用皇帝禦用的儀仗儀式出行,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說這些人想要謀反?
等這些神秘的人悄無聲息地走過,展昭急忙從樹上躍下,白玉堂嘿了一聲,問道:“剛才那些是什麼人?怎麼看那氣派就跟皇帝出行似的?”展昭正要追趕,突聽身後樹叢裏傳來響動,他連忙跑過去,從樹後抓出一人,詢問之下得知,這人自稱是上山砍柴的農夫,躲在樹後是因為害怕那幽冪天子。
幽冥天子?就是剛才那隊人?那轎中坐著的就是什麼幽冥天子?
這人跟他們解釋,原來這一帶最近有個傳說,這位幽冥天子才是真命天子,大宋朝馬上就要改朝換代。
果真是有人謀逆,展昭大怒,想不到清平天下竟然還有人竟起這大逆不道之心,這事可比太子重要多了,當下決定,要把這些人查個清楚,白玉堂也想看熱鬧,二人一拍即合,決定從那幽冪天子的隊伍中抓一人來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