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之美男如玉 第二章 路邊的美男不要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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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淡定的白酒色拉住了正泛著同情泡泡唏噓不已的傻傻,擠出人群,示意回樓。
傻傻神台還是有些不太清明,還盯著男人所處的位置說“小姐,這一看就是美男啊。怎麼不收,說不定咱們弄玉樓又多了個頭牌。”
白酒色拿起手中的折扇給了她一記“收屁。別說主子我不教你,路邊的野花不要采,路邊的美男更不要撿!走。”
樓下的店二老板王英分外熱情的拉著白酒色寒暄“哎呀,您來啦?!裏麵請,歸卿公子在西苑。”
白酒色笑笑,打開了折扇扇了扇。“王英你越來越敬業了,不錯。把樓外地上的公子抬遠一點去,免得影響咱們生意。”
王英點頭哈腰,“好叻,您放心。今日是墨謙公子出樓,要不給您安排個地方坐上看看?”
此舉正是合意。白酒色點了點頭,王英笑開了花,叫來侍者帶她入了雅座。
出樓,及是對風塵男子晉升頭牌的一種雅稱。弄玉樓向來以美男著稱,出樓,是大大小小的小倌提升出名率的有效方法之一,更是打造了一批批優秀小倌,上至皇城貴妃下至京城豔絕。
座位是最好觀察的雅座,也設了隔間,也無人叨擾。
傻傻拿著葡萄,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見白酒色橫著眼踹了她一腳,傻傻立馬反應過來狗腿的拿了串更大的遞了過去。
賤婢!
古箏的空音頓起,像是開始了。燈光隱隱暗暗的有點昏暗,大大的紗簾後坐了一美人,這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單是一個影子,便讓人心癢難耐。
紗簾緩緩拉開,墨謙一身白衣,蒙著紗的臉上,露出了的臉秋水凜凜,似嗔非嗔。若顯的輪廓不難看出是一個美人,三分風情三分清冷三分誘惑,更是勾人心魄。
“哎呀,這美人不錯。阿雲,你覺得怎樣?”隔間女子似乎是撫掌而歎,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聽得見。
白酒色手中的葡萄頓了頓,繼續又吃。
“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風姿綽約小天仙,美目流盼,靈秀天成。”似乎頓了一下,又起“這京城第一樓弄玉樓果真不錯,此等美人,真是說之絕代佳人也不為過,可惜出身紅塵。”
淡淡的男音卷卷而來,驚得白酒色手裏的葡萄掉到了地上。
隨著失笑,也真是有趣,竟是帶男子來逛小倌樓。
傻傻不知道抽了哪根筋,扯著嗓子回了句“出身乃天定,風塵又如何,是美人就是美人!”
隔得不遠的台上的墨謙琴聲一頓,抬眸看來,傻傻回了個傻笑。墨謙嘴角微彎,垂下眸來,繼續彈琴。
隔間的聲音停了,不一會兒,隔簾外傳來聲音,“實在不好意思,舍妹魯莽,不如江雨陪酒一杯?”
舍妹?明明就是舍弟好嗎?你當我聾?
白酒色瞪了一眼傻傻,回道“家奴不懂事,小姐勿見怪。”
那人把簾子一掀,笑著走了進來。玉白華錦,裙間流蘇晃動,眨眼便坐在她對麵,笑眯眯的看了過來。
這人白酒色自是認得。
江氏一家,無不有名。這江二小姐江雨,兵部尚書,最喜結交,平日最喜歡逛她這家弄玉樓,算得上常客。
月朝紈絝子弟不少,男扮女裝入小倌樓尋妻的人倒是不稀罕,可女子帶男子入小倌樓誠然少見。
來弄玉樓的客人都知道,弄玉樓的東家不管你是平民是貴族,若是相見,皆是一同對待,也不點明,更不會談及官場之事。可謂盡性就好。
白酒色安排傻傻擺坐,這時才注意到江二身後的男扮女裝的江雲小公子。
腮凝新荔,鼻膩鵝脂。臉若銀盤,眼似水杏。
白酒色笑著,風流天成的搖了搖扇子。她另一隻手舉起玉杯來,“江二小姐好久不見。都是來看墨謙美人的,江二小姐莫介意,來來,幹一杯。”
“嘖嘖,見你一麵都比見皇上難啊,酒色,你這拿扇子遮著臉幹嘛,破相了?”
白酒色咳了咳,徐然道“這幾日臉上起了疹子,怕是不好看。”總是對著二姐弟那邊拿著扇子遮擋也不好,白酒色便放下一些。
舉杯之間,瞧見江雲小公子微微呆滯的臉。白酒色也不戳破,“江二小姐,這可是你表妹?倒是生的不錯啊。”
江二爽朗一笑“正是遠方來的表妹呢,來京城玩幾天,就帶來了。”
語間帶寵,懂得白酒色早已識破索性也不遮掩隻是不光明提及。
剛柔並駕,江二小姐在京城可是個紅人,不論對方身份如何,她總能攀談下去,也最是得女皇寵愛,確實是月朝國最會交際的人。
江雲小公子衝白酒色微微一笑,舉杯回敬。
那笑確實是傾國傾城,就算是女裝打扮,也是天生麗骨,更增了幾分英氣。白酒色手中杯子裏的酒一抖,腦裏浮出那日的綺麗來。
此時一人掀簾而入,手裏端著一杯香茗。一襲如雪般白衣拖地,上繡蝴蝶暗紋。一張平凡的臉倒是因這一雙漆黑如玉,溫潤細膩的眸而變得光彩靚麗起來。瀑布似的烏發慵懶的披在不寬不窄的肩上,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百合釵,顯的體態修長,一根木釵兒斜斜的插著。象牙般潤澤的膚色,眉眼細長。有風陣陣,清幽的秀發微微隨風飄揚,顯出幾分飄逸。
那人眉眼一彎,似是流光飛過。跟江二小姐一夥道過禮後,一雙琉璃般的眸便直直的往白酒色看來,斷了她的冥想“聽聞東家來此,歸卿來遲,還望不要見怪。”
白酒色注意到了這道目光,抬眼之間便是眼睛一亮,打著哈哈,端過歸卿送來的茶,“歸卿茶藝越來越不錯啊。”嘴裏咬了咬歸卿遞過來的香酥餅,咬得咯嘣咯嘣想。
歸卿嘴角微勾,饒是平凡的臉也勾出了七分風情來。他拿出手絹,擦去白酒色嘴邊的餅沫,白酒色這次沒躲,閉著眼擺了個享受的姿態來。
江二小姐臉色微沉,擠出了個笑“東家好福氣啊,得此佳人。”
白酒色挑眉,拍了拍歸卿的手,話帶寵溺,“別鬧,客人都在呢”
“我家歸卿就這樣了,江二小姐別介意啊哈哈。這頓我做東,算是補得江二小姐一番情誼。”
這話說得光明磊落,江二小姐是個有身份的人,從經常來弄玉樓看歸卿就可以看出她不喜歡勉強美人,如今美人心有所屬,心裏雖是不平,但一聽白酒色的話,心裏也多了幾分佩服。所以此話對江二小姐的心思拿捏得十分穩妥。
江二小姐本是凝眉,再是散了開了“罷了罷了,原來是歸卿早就心有所屬,算我自作多情。今日倒是真要吃你個本才抵我失落之苦。來人,上菜”
白酒色笑著回應,一餐飯局進行的還算不錯。最後江二走時,對她說“這墨謙倒是不錯,不做花魁可惜了。”白酒色拱了拱手,笑著讚同。整個過程中江雲小公子極少發言,臨前,卻是深深看了白酒色幾眼。
飯後,白酒色鬆開歸卿的腰,十分有禮的道歉,“不好意思。”
歸卿低頭一看,無聲笑了笑,那裏的衣服早已被她捏出了無數褶皺。
笑意漸深,食指點上她額,紅唇微近,讓人心頭一蕩,“不想東家你竟是如此緊張。”
白酒色覺得喉嚨有些幹澀,“確實有點。畢竟不是真的。”
歸卿眉目風情看著坐著的白酒色,俯下身來,吻在眼角。“謝謝”
纏綿帶著極度溫熱的吻,勾得白酒色的心竟是噗通噗通的加快了速度。
歸卿眼角微眯,喉頭下滑,舌頭微舔唇瓣,弄得她呼吸一窒。
白酒色趕緊推開他,站了起來,往門外走。
停了腳步,回頭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麵帶笑意的歸卿,她咳了兩聲:“今晚花魁就是墨謙了。”
歸卿點頭。
她看了看四周,“今夜天涼,記得加衣。”
歸卿含笑點頭。
白酒色無聲的笑了笑,笑自己的膽小,隨後離去。
初遇歸卿的時候,正是她剛開這家弄玉樓應聘掌櫃。除了長相平庸,她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缺點。但偏偏氣質風華,讓人移不開眼。
是何人,能有如此風華。她不信自己的自命不凡,隻是諸多事情經曆之後她不得不防備,防備之中明明心動卻讓她膽小的不願靠近。
想罷便是嘲笑自己。兩年,兩年與此等男人日月相處,朝夕相對,心思可鑒,天地可召。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更不是不解風情的女人,他對她的喜歡,她懂!
其實傻傻猜對了一半,她是來看美人的不錯,但是也是收到消息今天那個一直仰慕歸卿的江二小姐會來,所以才一定要來的。
心甘情願落入歸卿的陷阱,心甘情願的給了心。
白酒色出了歸卿的院子,發現身後沒有一個人。前方就見到傻傻在狗腿的點頭哈腰。傻傻的旁邊正是今晚的花魁墨謙。
墨謙一臉溫柔,眼底帶的盡是笑意。眸子也是盯著一直說笑的傻傻看。時不時輕笑,看來真的很開心。
看來傻傻的春天到了。
白酒色心下無聊,也不想打擾,便出了門。
月朝夜市是極為出名,路上行人絡繹不絕。
白酒色孤家寡人的,四處逛逛。
她收到她在雲尚安排的暗探來信,信上寫著三皇女被立為攝政王,女皇昏迷不醒之事。要回去嗎?白酒色蹙眉,雲尚一向太平,隻是近年也不知怎麼回事,國力盡被一種力量掏空,大量金銀被轉走不說,還將伸手伸到了朝堂之中。連她的暗探都被損失了好幾名,三皇妹是想做什麼?
可是回去又做什麼?不是早就離國時承諾再也不回麼。安排暗探也隻是為了知曉雲尚情勢。
她不過是個局外人。
白酒色正想著,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一個無人的小巷之中。忽然一個麻袋罩了下來,再被人給了一記手刀,對方顯然殺傷力不高。白酒色想了想,對暗處打了個勿輕舉妄動的手勢。其實她也是懶得反抗,隻是敲了敲綁人的手,道:“我不會反抗,你把麻袋去掉,背著我走,這麻袋不好睡,還有你走得慢些,要平穩我才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