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之美男如玉 第一章 美男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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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涼好個秋。
層層藤蔓藤纏繞著的百年楓樹下,一片片紅色楓葉隨著秋風的吹拂不緊不慢的打了個漩,有節奏卻不乏雀躍緩緩的落下。
樹下上好紫檀香木精心雕刻而成散發著陣陣檀香的貴妃靠上,躺著一位膚若玉芷、冰肌玉骨、鬢雲亂灑、楚楚動人的少年。他此時眸子緊閉,原是玉白的臉上此刻泛著兩坨醉人的桃紅,瑩瑩的貝齒此刻緊咬著下唇,似是在壓抑什麼,暴露在白紗外的身體泛著一層層粉色,紗內的肌膚似隱非現,修長白淨的手指緊緊抓住身下的小貂皮,翻滾、纏繞,惹出了一層層褶皺。明明是萬分旖旎的場景,偏偏那少年麵容聖潔清麗,宛若誤入凡塵的仙。他喉管裏一聲聲婉轉動人的低吟,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隱隱的酒香飄來,白紗浮動,帶著勾人心癢的躁動,更是惹人犯罪。
有道是:風光灼華過桃夭,黛青淡掃柳眉梢,卷睫長掩玲瓏眼,並指菱唇貝齒咬。
好一番勾人心魂的景致!
身處案前正拿著筆作畫白酒色心中暗歎,頓時倍感口幹舌燥,斂了斂微蕩的心神,拿過離軒早備在這兒卻早已涼得不行的茶,猛得灌了一口。
吸了口氣,繼續拿筆作畫。
離軒在旁邊撇了一眼,嘴角微抿,一言不發。倒是一旁的傻傻笑出了聲,滿臉的戲弄之意,“小姐啊,你這好好畫,別蕩漾,這公子可不是你館子裏的小倌兒,你還碰不得。”
白酒色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白了一眼傻傻,淡然反擊道:“傻傻,你再打擾本大師作畫,我就扣你工錢。“
傻傻綠色的紗裙抖了幾抖。看了看正在扭脖子的某人幾眼欲言又止,等到白酒色把小公子的神態畫了個七分時,她才小心的嘀咕了一句“不要叫我傻傻,我白沙這麼好聽的名字,你居然起的外號這麼難聽。守財奴,沒文化。“
白酒色懶得理她,到底誰是守財奴?是誰天天把錢掛在嘴邊?對於白砂這種財奴,隻有說扣工錢這一招格外有效。白酒色咳了兩聲,表示不想跟這種真正的財奴計較,又偷偷的瞄了眼一動不動的小軒,卻沒錯過他微揚的嘴角。
罷了罷了……
再咳了一聲:“這京城四公子。果真美的名不虛傳。“
傻傻甩了肩前的辮子,睨了一眼。意思是你就這德性了。
白酒色反瞪過去,威脅意思明顯。再嘲笑我就扣你工錢。
臉上意思著,手下卻不停。一幅含春帶意半裸不露神態逼真的醉臥美人圖在手下展現。雖是刻意改了一點容貌。但一看還是看得出京城四公子的七分神態。
娥首垂項冰肌綃,酥指點唇芙蓉俏。高深的畫藝在這張紙上發揮得淋漓盡致,美人似露非露,似勾非引,含羞帶怯,玲瓏別致。
榻上的小公子抖了一下。白嫩的肌膚起了一小層疙瘩,顯然是冷了。
畢竟褻瀆貴族公子可是死罪。更何況這是當今月朝王國右相之子江雲小公子。
眼尖的她畫完印了章就果斷放了筆。吩咐傻傻晾畫收桌。解下身上的披風,將小公子蓋上。
小公子終是忍受不住。昏了過去。
白酒色心中好生憐惜,好在這月朝國,男子均是力小身子輕不似雲尚。抱起披風下的江雲小公子,厚顏無恥的頂著傻傻的白眼,往室內走去。
這麼瘦,這麼輕。白酒色毫不客氣的捏了捏小公子的腰,心中無限歎息。
誠然,手感還是不夠好,摸著一把骨頭的。
白酒色撇撇嘴,抬眼卻見那小公子脖子側的衣襟不甚被滑落開來,露出精美的鎖骨,帶著肌膚的嫩白,看起來十分的勾引人。
好吧,她承認。雖然手感不好但還是十分吸引人的。
這京城四公子,確實是名不虛傳。
話說這江雲小公子,確實是小。年齡十六,也算得上剛剛可以嫁人的年紀。右相江喚的第四公子。大哥早嫁了林禦史為夫,二姐是兵部尚書,三姐是將軍。這四公子,也在近日的賽詩會上一舉得名,很是風光。
自此人傳:京城四公子,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是自己疏忽,現在已是入秋即冬季節,白酒色估摸著把這小公子送回去之後他定會感冒生風寒。
將小公子放了房間的榻上,用被子攏著。等離軒、傻傻他們收拾好便安排送他回相府。
想了想,還是幫他穿好衣服。
白酒色拿起掛在一旁的公子內襯,平生頭一回幫男人穿起衣服來。
恩。雖說剛剛是隔著布摸得腰所以覺得全是骨頭摸得不爽,但去了布料一摸手感還是不錯的。
低著頭,奮力的眨眼看著。邊看邊穿。
抬眼時,便瞧見一雙悠悠帶著迷惘的眸子。就像隔了一層水霧一般,眼睫毛一根一根的,忒是好看。不想這由迷惘立馬轉為怒意。
白酒色眨了眨眼。
哎呀,失策。
“你!。。你!”江雲小公子才吐出兩個字,便又昏了過去,顯然是被點了睡穴。
白酒色看著旁邊一動不動的離軒噓了一口氣,“好在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就要被打了。哎呀,好在我特意蒙了麵紗,他應該認不出我認不出我。”
離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想理看美人看呆了的某人,身姿僵硬的抱起了昏著的小公子,往停在院子西側的馬車走去。
白酒色笑眯眯的跟上,嘴上調侃“嘖嘖,離軒你第一次抱男人嗎?誒誒誒,輕點別丟啊,那是個美人啊。”
離軒把小公子丟進了馬車。回身過來,無語。
傻傻算是忙完了。跑了出來,叉著腰又嘲笑“白酒色,你真是死性不改。”
白酒色抬起頭,咂砸嘴,目光幽怨的瞪了傻傻一眼。
天知道,白酒色這個名字,喊酒色、酒色倒是多了幾分風流韻意,一旦連名帶姓的喊。。。
白酒色!白酒色!我還擺臉色呢!
師傅取名真是取得難聽,爛得可以。
打發小軒和傻傻去送江雲小公子後,白酒色拿起桌上正晾著的美人圖看了起來。
美人含羞,春色滿園,也是一副上好的美人圖。今日所為,值!私藏這般美人圖也不枉自己擄來這京城四公子之苦。
話說。
這江雲小公子,真是倒黴,出門燒個香吧,結果被采花賊給擄了,剛好路過有救美之心的白酒色,才留住了他的清白,可是人家畢竟是采花賊啊,截到美人的第一個想法齷齪的緊,立馬就是給她喂了春情。
這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的某人,就是要拿他來畫個畫,一畫一清白,多劃算。
作為一名畫美人圖的畫師,兼做弄玉樓的老鴇。那日傻傻與她打賭,沒想到賭輸了傻傻便說以京城四公子江雲的美人圖為注。剛好今日截住采花盜,憑借小軒不錯的身手,把江雲小公子給劫了出來,奈何他被喂了春情,卻也剛好成就了她一副美人圖。
等了半天,終於等到他倆完成任務回來,吃過飯,傻傻就問要看美人圖。
白酒色拿著圖給傻傻看了半天,傻傻伸手來接,白酒色趕緊收了起來。傻傻嬌目含怒,氣鼓鼓的說:“小姐你說話不算話。”
白酒色白了一眼,理所當然的卷著畫,邊卷邊收懶洋洋道:“誰不算話了?你不是想看四公子的美人圖嘛,現在給你看完了自然就是我的了,再說我就扣你工錢!”
傻傻喉嚨一梗,跺了跺腳,眼珠子轉了轉,再是鬼兒精靈的問:“小姐,你這畫打算哪天賣?”
“就你那點小錢還敢來買?”
傻傻滿麵誠實加可憐的點點頭。
白酒色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緩緩吐出兩個字:“不賣。”
傻傻臉色變得和翻書一樣,哼哼兩聲就要走。
白酒色拉住傻傻,問:“那頭有動靜嗎?”
傻傻癟嘴,似乎想起什麼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呀,是有,我正打算和你說呢。給,這是密函。”說完就從衣兜裏掏出一封加了燭跡的密函給白酒色。雖嘴上看著聊兒郎當,動作倒是十分畢恭畢敬。
白酒色敲了她的頭,佯怒道:“下次可別這麼記性不好!不然打哭你!”
傻傻嘿嘿兩聲,“我這不是開玩笑嘛!”說完便趕緊溜走了。
休息了一天,今日就要好好去弄玉樓看生意了,白酒色低聲嘀咕了句。沒想到傻傻聽到了,又接了話嘲諷“小姐你明明是去看美人,哪裏是去看生意!”
白酒色樂嗬嗬對著傻傻威脅,“再說就扣你工錢”
離軒不知道去哪裏了。隻有傻傻跟在白酒色屁股後麵大搖大擺的。
快到弄玉樓的時候,傻傻拉住正是左晃右晃的她,努努嘴“小姐你看。”
來來往往的客人,燈紅酒綠的門檻,高樓懸掛的紅燈籠正是隨風搖曳,如若市井的喧囂,嬌聲不絕於耳,顯示著小倌樓生意不錯。樓下無美人招攬生意,倒是透過大門,可看到樓中人影交錯,美人四散。二樓的閣樓間還有幾位美人臨窗而立,悲春傷秋的,煞是醉人。
樓下的左側邊一群人圍著,已是接近夜色的時候,看不出個真切。
白酒色挑著眉,拉著傻傻,擠了進去。
一個穿著紫衣的男人躺在地上,發絲遮了臉,卻顯出了分外妖嬈的味道。
紫色衣袍衣領處有著時下最為流行的花紋,袍子一細看就知道是京城第一手莫家師傅的設計,且是較為珍貴的雪綢。袍下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隱隱可以看見虎口內側的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