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四、尋回幼弟,再次分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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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蘇說完也就去睡了,他睡的安心,可主人睡的不大踏實。說主人不介意那是假的,有人盯視著自己的心愛之物怎麼可能安然入睡。以前有雷嚴如狼似虎的盯著半軟禁著歐陽少恭,主人心中不悅,但目前為止也就見過雷嚴一次。在江都花滿樓時,尹千觴自奉是歐陽少恭知己,時常尋少恭喝酒,時不時的還占點小便宜,主人不喜,少恭卻也沒有避諱什麼,依舊與之喝酒。現在屠蘇又宣告對歐陽少恭的情義,屠蘇又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不好與他生氣,所以隻有自己心中煩悶,幸好歐陽少恭心係自己還可解心中之憂。
    迷迷糊糊的睡著,夢中很不安,夢中有一隻兔子,垂死掙紮,被人所救。恍惚間又有一清雅之人,不見容貌不見性別,一聲素衣樸素淡雅。又有一男子日夜服侍病榻上的人,憐他惜他。那人趕男子離開,男子不從,繼續跟往。畫麵又轉,男子穿腸而亡,紅血配白雪極度鮮豔刺目,如紅梅綻放卻無生氣。身下是那個人,著白衣,衣上被紅血開出了花,臉上濺著紅點。那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男子,驚恐,絕望,悲痛,怨恨,不斷糾結著化作清淚滾滾而下。男子卻笑了,今世護你周全,死而足以。男子笑目而去。那人淒厲驚叫一聲,怒罵蒼穹。遂抱著男子一道滾落崖下,魂魄離去不知何往。
    主人從夢中驚醒,想叫一個人的名字,卻不知道夢中那人叫什麼,張了張嘴,收回伸到半空抓握的手,心情繁複,再無睡意。皺眉思索夢中一切,卻一點也想不起來,越想越淡漠夢中事物,頭卻不知為何疼痛起來。心中煩悶,想找歐陽少恭訴說,又覺的實在可笑,夢中之事怎可當真,況且自己都忘的差不多了,去了也是無用。但心中就是想見歐陽少恭,天色雖已蒙蒙亮,可昨日又勞累過少恭,此時更不好去擾他清夢,生他煩憂。
    主人在榻上打起坐來,調養氣息,摒除雜念。主人的夢也做的奇怪,以前主人很少做夢,現在卻做了這麼個夢,實在讓人費解。
    不知為何主人今日起看方蘭生特別順眼,隻要方蘭生一出現他就笑嗬嗬的,對方蘭生的事也特別上心,逮著機會總是旁敲側擊的問他身世。方蘭生心思單純根本就沒有防人之心,而且主人是誰,天墉城的大弟子,名揚天下的陵越,人品好的沒話說,根本不會讓人起疑。
    主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從私塾回來的方蘭生聊天,問他最近課業如何。一說到這個方蘭生就跟昨日黃花一樣,焉了,趴在桌子上要死不活的哀怨著:“別提了,我根本就不喜歡讀書,可我二姐每日都逼我讀書,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慘多痛苦。”
    主人麵露憐惜,笑道:“方小姐也是為你好,你有這樣的姐姐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好什麼呀!她若真對我好,就讓我修仙,整日看守著我有什麼用。她該看的應該是少恭才對,就他們這關係,少恭何時才能當我姐夫呀。她還成天逼我結婚。”方蘭生口無遮攔霹靂啪啦說了一通,也不想想這話說的對不對。
    主人的笑收了不少,想說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唉,主人情敵一大堆,歐陽少恭無論走到哪總給主人惹出幾個癡男怨女。我有時候也會想,歐陽少恭看上主人哪點了,為什麼這麼多追求者中他唯獨選了主人?當然我主人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天墉城未來的掌教,歐陽少恭若不選主人也真是瞎了眼,看看其他的競爭者沒一個能跟主人比的。論相貌,主人也是再世潘安,論地位就把其他競爭者給秒下去了,論武力得劍仙真傳能差到哪裏去,所以主人才是歐陽少恭選伴的最佳人選。
    在我思緒又飄遠的時候,方蘭生湊近主人,道:“陵越大師兄,你教我法術吧,我很聰明的,一教就會。”
    主人想都不想的一口答應,驚的方蘭生以為幻聽了,又追問了一句:“教我天墉城法術?”
    主人點頭,笑道:“現在就教你,如何?”
    方蘭生興奮的一蹦而起,撲倒主人身前一把抱住主人,激動的滿眼放光,道:“陵越大哥最好了,我決定了要拜你為師。”說著立馬跪地行拜師禮。
    主人立刻將他扶起,道:“你不用拜我為師,我也不會收你。”
    方蘭生急道:“你剛還說教我法術呢,難不成是哄我?”
    “我沒有哄你,我答應教你,但不是入我門下。你喜歡喊我大哥就成了。”主人溫柔的看著他,以前他一直用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跟屠蘇說話的。
    方蘭生又抱了主人的胳膊,甜膩膩的喊了聲:“大哥。”
    主人愣神了一下又立馬露出甜蜜、寵溺的笑,立刻手把手的教方蘭生練起功來。主人授業和平時不一樣,他授業時非常嚴肅不許有一點馬虎,更不許學者有任何懈怠。方蘭生是方府中嬌生慣養的小公子,這基礎功紮馬步還練不到半個時辰就連連喊累,頭上也出了汗。
    “陵越大哥,好了沒啊,我都站了這麼久了,腿都麻了,手也酸死了。”方蘭生終抵不過辛苦,咬著唇難以堅持下來。
    主人看他滿頭的汗,不忍心讓他吃這些苦,畢竟他隻是個文弱書生而已,幫著他收回姿勢,道:“今日先這樣吧,習武不是一日可成的,你也無需著急,慢慢來就好。想練好功夫基礎就要打的結實,下盤要穩如泰山。”
    方蘭生累的就地一坐,苦著臉說:“這麼難啊,這基本功要練多久啊。屠蘇上次教我打坐,讓我凝神靜氣摒除雜念的,說是什麼淨靈身心培養星蘊的。這次你又說先紮好馬步,我都搞糊塗了。”
    “屠蘇說的也是有理的。星蘊是修仙的基礎,紮馬步是練功的基礎,兩者都要打好,以後不管修仙還是練武都將事半功倍。”
    方蘭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因為出了汗就解了衣袖上的緞帶將袖子挽起。他左小臂正麵有一塊疤痕,應該時間很久了,但依舊有這麼明顯的疤痕說明當初傷的實在不輕。
    主人怔怔的看著那道疤,好一會兒才抬頭略顯急切的詢問:“你這疤是從何而來?”這時我才想起主人上次也是看到了方蘭生的這道疤才沒有強行將屠蘇帶回天墉城的,這疤難道有什麼來曆?
    “不知道,小的時候就有了。二姐說我小時候貪玩獨自跑到廚房裏被灶台上的熱鍋給燙的,我也沒印象。”方蘭生不在意的說,也沒覺得那疤有什麼特別的。
    主人心裏像有了什麼猜測般,但又有些不確定,問:“你生辰八字可知?”
    方蘭生皺了眉頭,想了一下說:“我生辰是七月十二,具體時辰我記不清了,但我二姐知道,她每年都給我過生辰的。”還真是萬事不管的少爺,竟連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記得。也對,像他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有大把的人想記住他的生辰好巴結討個好。
    “我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二姐說我三歲的時候生過大病,而且那時還小記憶本來就不全,忘記了也是正常的。”
    主人也就沒有再問下去了。兩人休息夠了,主要是方蘭生休息夠了,主人一點也不催他勤加修煉,反而關心他不要累著,不想練大可不必勉強。方蘭生說修仙是自己的夙願不怕辛苦自然不能偷懶,又開始練起來。也許他不是這塊料吧,練了許久都不得門道,結果少爺脾氣一上來就把之前說過的話給否了,甩袖走人。
    主人看著他這樣的小孩心性反倒笑了,要是天墉城弟子敢以這個態度練功非被主人念叨訓斥半個時辰不可,即使是屠蘇當年也是沒有一絲寬容的。主人常說吃一時之苦方可品一世之甘,所以主人異常珍惜苦盡甘來的果實。
    方蘭生剛走,歐陽少恭就從牆腳轉了出來,該不是他一直在那裏看著吧?他眯著眼看了主人一會,歎了口氣,道:“陵越認為他是虎子?”
    “我不確定。當年我從外麵回來就找不到虎子了,當時他才三歲,又發著燒。我清楚的記得虎子的左手臂上有一個燙疤。”
    “陵越,他是方如沁的弟弟,如沁待他跟自己的命還重要。”
    “我知道,我隻要知道他還活著,過的好就知足了。別的我不曾想。”
    主人和歐陽少恭在春日的院子裏看著,而後兩人在亭子裏坐了,主人道:“既然屠蘇不肯跟我回天墉城,我想明日啟程回去一趟,也好趕在掌教真人派他人下山之前穩住。隻是屠蘇現在行蹤暴露,隻怕拖不了幾日。”
    歐陽少恭笑了,覆上主人放在桌邊的手,道:“放心吧,我不會讓屠蘇被別人帶走的。我也要起身前往江都尋找玉衡,屠蘇也答應同我前往。途中有晴雪相伴,想必也不會寂寥。除非陵越不信任我?”
    主人反手將他手握住,道:“我自是相信你的。那就麻煩少恭幫我照顧屠蘇了。隻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心中很是不舍。”
    兩人分別數月此次見麵又不過半月,其中又有許多瑣事纏繞,竟一夜都不曾同榻而眠過,轉眼又到了分開的時候,心中自是不舍。
    歐陽少恭抿唇一笑,道:“竟不知大師兄也是多愁善感之輩。等你忙完天墉城事宜就可來找我,我們,怎麼好像說的生離死別般。”
    主人知道他又來揶揄自己了,說自己小兒女情長。這歐陽少恭總想從主人這裏得點口舌之快,明明他也是萬般不舍卻是一字不提,麵上也做出好男兒誌在四方不可為兒女情長所困的神情。他的這些小脾性主人早已摸的透徹,若跟他計較必是沒完沒了,而歐陽少恭從來都是口舌如簧主人也是說不過他的。主人跟他講理,他偏端出許多歪理說的頭頭是道,反顯的主人的理成了歪理。所以主人不語,帶著過多寵溺的笑看著他。
    歐陽少恭見主人不說了,起身欲走,剛走出亭子就聽他幽幽的說了一句:“不知千觴在江都準備了什麼樣的佳釀等著我。”
    主人心裏咯噔一下,都要忘記尹千觴還在江都的事了。想要把歐陽少恭叫回來好好叮囑一番,一抬眼人都不見了。主人隻得苦笑一下,隻希望歐陽少恭不要喝醉才好,萬一喝醉了被那酒鬼占了便宜可是大大的對不起我家主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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