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五、心有疑界,回複師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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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回天墉城前又不知為何繞道去了衡山,在祝融峰上下一通尋找,也不知他在找什麼,竟往懸崖峭壁上搜尋,哪裏險峻往哪裏去,哪裏荊棘叢生往哪裏找。此時我竟一點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想要找什麼,隻是皺眉苦思冥想,但最終還是無果,頭因過度回想而疼痛起來。主人似乎在找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但這裏能有什麼值得主人如此尋找的東西呢?
    一直找到太陽西沉主人還是沒找到想找的東西,正要禦劍回天墉城的時候聽到一聲呼喚:“主人!”然後一個黑色身影從高高的樹上落了下來,叉著腰站在主人麵前傻笑著。
    “小黑球?”主人看著麵前英俊帥氣,臉上帶著單純活潑氣色的十七八歲少年,確定但又不確定的問。
    少年白了主人一眼,盡顯委屈又沒大沒小的說:“這麼快就將我忘記啦?主人還真是薄情呢,眼裏心裏除了先生外還能記得誰?”
    主人聽他這一說不自覺臉紅了起來,但也不能讓這小貓妖取笑了去,又嚴肅又關心地問:“這三年來你去了何處?”
    小黑球嘟了嘴很是不樂意,即使身體長大了卻依舊是小孩脾性:“主人跟先生遊山玩水那麼愜意,就將我拋到一邊,現在又來問我做什麼。我才不告訴你,哼!”
    主人見他這般神態很是好笑,想起剛見到他的那會兒對自己的崇拜,後遇到歐陽少恭將自己的話語越來越無視,想他這一些作為畢竟是年幼隨心而行不曾說他一句不是。
    “看你模樣想必在這裏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有見過特別的地方嗎?”主人也不想與他無謂的爭論下去,岔開了話題。
    “特別的地方?這裏除了祝融廟和青玉壇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小黑球叼了個草在嘴裏,主人看見皺了眉,這什麼德行?!
    主人又低頭冥想了一會,扶著額頭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但感覺應該在十分隱蔽的地方,或許在崖壁上,也許在茂密樹木遮掩下,又或許在地下。”
    小黑球聽的一塌糊塗,不知主人到底在說什麼,問:“你不知道怎麼就來找了?你以前來過然後忘了?”
    “來過?我不曾來過,隻是感覺應該要找到。”
    “感覺?”小黑球瞪大了眼看著主人好像在看怪物般。
    主人也知自己這番言語根本無人能信,還顯得滑稽但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所幸全說了,他略一沉思道:“最近總做奇怪的夢,但又看不真切,其中有一景就在衡山祝融峰上,有一處洞穴不知樣貌更不知在何處,隻知道道路崎嶇難尋,裏麵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著我,我想過去看一看但怎麼也找不到入口。每次夢醒都頭痛難耐,心絞如針紮,且腸胃又陣陣抽痛,需調息一番才將這些症狀緩解。所以今日得空想來此處尋尋,可我找了大半日都不曾有夢中一絲痕跡出現。”
    小黑球坐在一枝幹上看著底下的主人,完全消化不了主人的話語,最後隻能說:“主人既然生病了就該吃藥,先生那麼厲害怎麼沒給主人配製草藥?”
    主人一番對牛彈琴,倒也不期盼小黑球能將他話理解了去,笑道:“我沒事。你在此處也該有些時日了,這裏也是修煉的好場所,不如你邊修煉邊幫我找找那洞穴?”
    “主人,你都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我怎麼找啊,衡山這麼大,也許在別的山頭呢?”
    “不會的,我雖不清楚但直覺告訴我就在祝融峰,你一得空就幫我尋找,若真找不到我也不勉強。”
    “好吧,我盡量。我想先生了,先生在哪?”
    “他很快就去江都了,你若想他去江都找他吧。”
    “真的?太好了!”小黑球一下從樹上跳了下來,半落在主人懷裏,貓一樣在主人頸側磨蹭了一下,他本來就是貓啊。
    主人將他扯開,道:“我要測試你這三年的修為才準許你去江都。”
    “放馬過來吧。”小黑球跳開一步,一條黑色鞭繩已握在手中。
    對付他連霄河劍都用不上,主人以指為劍,指間劍氣橫生,淩冽光芒刺向小黑球沒收半點功力,小黑球揮鞭打在劍氣上險險避過。主人又出一招,速度之快讓小黑球應變不及。小黑球還沒從剛才的避讓中回過神來,第二招已呼之而來,慌亂的舉起手中鞭繩,一個踉蹌跌坐在地,鞭繩脫手而出落在他身側。
    主人笑了笑,將他扶起,道:“不錯,我使出全力你都能接上一招,看來你這三年沒有白費。等你幫我找到了洞穴就可以去江都了。”
    “主人,若我找不到是不是永遠就不能去江都,永遠都見不到先生了啊?”小黑球哭喪著臉。
    “十日為期,若十日內你還找不到,就去江都吧。”主人說著從身上摸出一靈符遞過去,“這是傳送信件的靈符,十日後不管你找沒找到都通報我一聲,隻要你放出靈符,靈符自會到天墉城尋我。”
    “跟先生的符鳥一樣的功效,多給我幾個吧。”小黑球接了靈符還要更多,真是貪心。
    主人抽了他一下手心,道:“這不是玩具,無事要來何用?”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沒用,我可以給先生遞消息啊,好告訴他我要去找他了。”小黑球搓著被打的手心,不服氣的說。
    主人又從懷裏拿出一張靈符遞過去,道:“這張隻會去尋少恭,他人半路也攔截不了。你用到別處也是無用,它依舊會去尋少恭。”
    “知道了,我也沒別的人要聯係,就給先生傳遞思念而已。”小黑球開心的接過靈符,捧在手裏看了又看,仿佛上麵會出現他的先生一般。
    主人無聲的笑了,這小黑球也是時刻惦記著少恭啊。
    這邊又給小黑球指導了一番修煉,又叮囑了一番做人準則,直念的小黑球耳朵起繭,推著主人,道:“行了行了,你快趕上白胡子白頭發的老頭了,整天這樣念叨,先生怎麼會受得了你?我不是當初的小黑球啦,你不用擔心我。”
    “你真是一點都不定性,依然這樣。那我先走了,記住找洞穴的事。”臨走前主人終不忘再次叮囑他尋找洞穴的事,連他自己都認為此任務艱巨。
    離開衡山連夜回了天墉城,因為傳過靈符告知芙蕖今日回去,可沒想到這麼晚了芙蕖竟然獨自等在山門處。
    昆侖山上夜風刺骨,即使三月的天氣也無法讓人感覺春的氣息,天邊雲層翻湧,仿佛一伸手就能拾下一片潔白的雲朵。芙蕖一個女孩子家本就羸弱,經夜風一吹抱著雙臂窩在背風處瑟瑟發抖,雙眼困頓至極又極力的撐開。看見這樣的芙蕖我心裏難過至極,她送給主人的玉扣已被主人兩次退回,主人也明確告訴她不要再執著下去了,可她就是不聽,日夜帶著那玉扣還想找機會讓主人收下。
    主人看著芙蕖心中疼惜又無奈,該說的他都說了,他也清楚知道情愛非一日可滅,再厲害的俠士遇到情愛都無計可施,何況她一個女子。而且自己自喻修仙都無法做到摒情棄愛,縱使此生無法修煉成仙能與心之所屬相依過完此生也足夠了。所以主人更明白芙蕖求而不得,甘苦自咽的心情。
    芙蕖一個瞌睡襲來頭重重的往下掉去,然後一驚睜開了眼,看到麵前的主人困意全無,激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長時間蹲著又站立過猛,身體猛的晃了一下直直的往地上砸去。主人伸出一臂將她扶穩,心疼之餘不免責怪道:“夜深露重,為何獨自在這裏?”
    “大師兄靈符來信說晚膳時分就能到,為何現在才回來?”芙蕖順勢抓了主人的手臂,實在是冷的厲害抓著主人手臂的手都控製不住的顫抖著。
    “芙蕖,你不必等我的。”思量再三主人才將這句說了出來。芙蕖這麼聰明的人應該能知道主人真正要表達的意思吧。
    芙蕖搖了搖頭,努力擠出笑容,道:“我怕大師兄晚回來無人準備膳食才等的。”
    “我是說。。。。。。”
    “大師兄,我們不要在這裏說話了,廚房裏我給你燉了藕粉蓮子羹,一直在鍋裏熱著呢,現在回去吃也正好暖暖身子。”芙蕖急急的打斷主人的話,她不想主人說下去,她明白主人想說什麼,但她不想聽。
    主人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和芙蕖一同回到天墉城。
    廚房裏,芙蕖自己身上都還沒回暖就端出藕粉蓮子羹捧到主人麵前,滿心期待的說:“大師兄,快嚐嚐吧,很好吃的。”
    主人盛情難卻吃了一口,讚賞的向芙蕖點了點頭,芙蕖就滿臉笑花,道:“我就知道大師兄愛吃,你跟屠蘇一樣喜歡吃甜食,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
    “不用了,眾弟子都一日一餐,米飯素菜,我身為他們的大師兄怎麼能獨做一份,叫他們看去,還如何信服?你也應該把心思放在修仙練劍上,不可荒廢課業才是。”主人停下吃羹的動作抬頭對芙蕖一番說教。
    芙蕖垂了眼,不高興的說:“是,大師兄說的是。我不過是每天抽空煮道食物而已,又不會耽誤練劍。大師兄若是怕其他弟子見了說三道四,我可以送去大師兄房間不讓其他弟子看見啊。”
    “芙蕖,從明日起你別再給我獨自做食了。”主人又重複一次,他不想芙蕖再沉淪下去,明知無果還要接受她的情義主人實在不忍。
    “大師兄為何連這點小事都不讓我做?”芙蕖滿含失落的看著主人,明亮的大眼睛裏有著淡淡的水汽,抿著唇極盡委屈。
    “我隻是不想你再。。。。。。”
    “好了,不做就不做吧,我也不是很喜歡廚房的味道。嗬嗬,大師兄吃完了就回去歇息吧,我也困的要緊就不陪你了。”芙蕖勉強展開笑顏,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快活,說完就急匆匆的出了廚房。
    “別再等我了。”主人對著她離去的後背說道。
    芙蕖顯然是聽見了,她身影微微一顫甩開步子跑了出去,不回頭她就當自己沒聽見吧。
    主人攪著碗裏的蓮子羹,苦笑了一下,世人皆癡,也許像師尊那樣修成仙身的人就不會被世間情愛所困了吧。
    天燁閣掌教真人立於上方,主人立於下方恭敬的向掌教真人行了一禮。
    “陵越,此番下山可找到屠蘇沒有?”
    “掌教真人,屠蘇並不是殺害肇臨的凶手。”主人不答掌教詢問,另說。
    “他不願回來?他若不是凶手,為何不敢回來?”
    “他答應過我,定會親自找出真凶,請真人寬容些時日。”
    “陵越!”掌教真人沉了臉怒喝一聲,廣袖一拂從上方皺眉看著主人,心中很是不悅,道:“你身為天墉城弟子,我又一向器重與你,誰知你在屠蘇之事上一再不分輕重,實在叫我失望。從今而後,屠蘇之事你不必管。”
    主人單膝跪地,抱拳向掌教真人,道:“掌教真人,當日無人親眼看見肇臨是屠蘇所殺,屠蘇已向我言明,當日是黑衣人偷盜焚寂並用焚寂殺害了肇臨師弟,目的就是想混淆視聽讓大家都覺得肇臨是屠蘇所殺。陵端也非第一目擊證人,他平日言行如何掌教真人再清楚不過。屠蘇為人掌教真人也是清楚的,他若真做了必定會承認。”說的句句在理,陵端此人總是遊手好閑搬弄是非,經常受到主人的訓斥,對主人也是表麵順服而心不服,對屠蘇更是痛惡至極。屠蘇從來不說慌,即使再小的事情也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論誠信度屠蘇可是遠遠甩出陵端好幾節的。
    掌教真人回身看了主人一眼,心中計較著,半餉道:“你先起來吧,若真不是屠蘇所為我自會還他公道。你且告訴我,屠蘇現在何處?”
    主人沒有起來依舊跪著,雙眉緊鎖,若告訴掌教屠蘇所在,難保他不會另派他人前去捉拿,到時以屠蘇性格定是不願,與之交起手來也是難免的。若不告訴掌教真人屠蘇所在,豈不是多一份隱瞞不說之罪,對為屠蘇洗刷罪名也是不利,思量再三說道:“琴川。”心中隻希望歐陽少恭已帶著屠蘇離開琴川,好讓掌教之人撲個空,也好爭取些時日通知於他,護他周全。
    掌教聽了主人的回答方才滿意,伸出一手也不彎腰也不俯身,隔空一扶,主人見狀便跟著他的手勢站了起來,依舊垂手立於下方。
    “你師尊再過數月便要出關了,在他出關前將此事辦好也是你這個弟子的責任。”
    “是。”
    主人又與掌教真人商討了些教中事宜。掌教真人對主人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欣賞的,隻要處理好屠蘇這件事,主人他日登上掌教之位猶如囊中取物。作為他的佩劍自然是期待著主人做掌教,這樣我不也跟著更加出名,更加威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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