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少恭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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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屠蘇終於可以出來了。我要給屠蘇親手做幾個菜,就當是接風。”芙蕖興奮的眼都彎了,小酒窩浮在臉上煞是好看。
主人也是開心的抿唇笑了。
唯獨陵端,看表情就知道他很不爽,跟踩了狗屎一樣,尤其是看著芙蕖的那股興奮勁,他心下就更不爽了,對屠蘇的不滿又升了幾個層次。不情願的跟主人告辭,黑著臉走了。
“大師兄,屠蘇現在都愛吃什麼呀?他最愛吃桂花酥了,可是現在這個季節也沒有桂花呀,先前存的那些都用完了,這可怎麼辦呀?”
主人看著芙蕖為難的神情,笑了:“屠蘇向來不挑食,你隨意做吧。”
“那倒是,我那先去廚房準備,等膳食時間你一定要帶屠蘇來呀。”芙蕖眼裏閃著光,還做了個撩袖子的動作,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主人與芙蕖分道往後山禁地走去。
到了禁地將掌教真人允許他結束禁閉的事說了,屠蘇露出一絲欣喜,立馬明白過來:“還是麻煩師兄了。”
主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之間何須麻煩一說。”
屠蘇低下頭,抿唇想了一下,問:“師兄不是說少恭在山下等你嗎,為何還要答應掌教真人照顧我一說?”
“我自會跟他說,我相信少恭也是希望你能盡快得到自由的。”
“自由?下不來山,這裏跟臨天閣又有何區別。”
“屠蘇。。。。。。”
“對不起,師兄,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師兄總是為我著想,屠蘇心中感激不盡,定不會叫師兄失望。”
主人沒有再說什麼,他不知道怎麼說,對一個相當於終身監禁的人來說,任何言詞都顯的那麼蒼白。
到了膳食時間,主人帶著屠蘇往食堂行去。剛入食堂,眾人都以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屠蘇,尤為陵端,陰沉著臉恨恨的看著屠蘇。原本有說有笑的氣氛,因屠蘇的到來而一下沉悶起來,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吃食。
主人往各食桌上一掃,其他弟子乖乖的低頭吃飯,陵端死咬著筷子看著屠蘇,畏懼於主人也不能做什麼。肇臨看到屠蘇似乎挺開心的,還沒露出笑來就被陵端冷眼一瞪隻能繼續扒飯。
主人帶著屠蘇往裏麵空桌子坐了,芙蕖將自己做的菜式一一端了上來,然後也坐了下來,捧著飯不吃看著屠蘇。
屠蘇看到這樣好的熱菜熱飯也不顧其他,埋頭扒起飯來,完全沒注意到主人和芙蕖看他的眼神。
芙蕖小臉一拉,眉頭一皺,顯出同情之色:“真是好可伶,在後山餓成這樣,看都瘦了好多了。”
原本專注於吃飯的屠蘇猛一聽這句話,手上的動作也停了,嘴裏含著大量的飯菜,一時不知道咽還是嚼,碗筷皆在嘴邊,嘴角還沾著一粒飯,瞪著大眼無辜的看著芙蕖,又看看主人,麵上漸漸紅了。
主人低眉一笑,無限寵愛,抬了抬下巴,說:“快吃吧。”
屠蘇這才將唇邊的飯粒用舌給卷進去,囫圇嚼了兩下就吞了。
芙蕖見了忙舀湯到他麵前,“你慢點吃,別噎著,喝口湯。這可是我燉了好久的人參杞子菌菇湯,又鮮美又養生。”
屠蘇接過也是一口喝了,裏麵滋味也不知嚐出多少。
“呦,屠蘇師弟真是好大的福氣呀,竟用上了人參,芙蕖師妹也真是下血本了呀。”陵端靠著門框陰陽怪調。
芙蕖從座上起來,雖然帶著笑語氣也溫柔,可聽著又是另一回事:“我就願意給屠蘇吃人參怎麼了,這還是你前些日子給我的那棵人參呢。”
陵端氣結,指著那碗湯,眼裏欲要噴火:“你說這是我給的那棵?你知不知道,那是好幾百年的人參,我也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你那時身體不好,你現在居然給那小子吃?!”
“我哪有身子不好,我是女兒家自有女兒家的不便。而且我覺得屠蘇更需要那棵人參,你看他都瘦成什麼樣了,我還得多謝你呢。”芙蕖笑眯了眼,看著陵端吃癟的樣子。
“多謝陵端師弟如此關心屠蘇。”主人帶笑看著陵端。
“人參很是美味。”屠蘇又喝了小半碗湯說道。
陵端氣的簡直要頭頂冒火了,又無法發作出來,狠狠的宛了屠蘇一眼,憤憤的走了。肇臨見陵端走了,忙喊了一聲“二師兄”,放下碗筷匆匆的跟了出去。
芙蕖心情大好,坐下又舀了湯遞給主人:“大師兄,你也喝。”
主人接過碗,轉手遞給了屠蘇:“既然是陵端的一番好意,屠蘇就全喝了,免得浪費。”主人跟著歐陽少恭久了,竟然連這點都學了,以前他哪有這樣欺負師弟的。
吃了飯又被芙蕖拉著說了許多,也都是芙蕖說,兩人聽。
入夜,主人看著窗外的月色,思緒飄到了遠處,不用說遠處定是歐陽少恭。主人回到天墉城也有四五天了,上次傳信給歐陽少恭他沒有回應,心下已經覺的不好,到了現在不安的情愫再度升起。奈何自己答應了掌教真人要照顧屠蘇,至少在紫胤真人出關前,屠蘇都是平安無事的。可是心中又難以把歐陽少恭忘記,想他一人在山下,他又是畏寒體質,不知這時有沒有感染風寒。主人也真是多心,就算歐陽少恭感染風寒,但他自己是大夫,難道這點小毛病都診治不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連屠蘇都察覺到主人的心不在焉,時常看他遠山眺望,他也知道主人在想什麼。
“師兄,在擔心少恭?”練劍結束後,屠蘇問。
剛才與屠蘇對練,主人明顯的走神,好幾次差點敗下陣來,聽屠蘇問起也不想再掩飾,點了點頭,道:“他已多日不與我聯係,我傳靈符給他也均無回應。”
“那師兄還是下山找他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屠蘇幽淡了神情,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聲調。
“我,答應了掌教真人。”
“我下不了山,難道還要師兄為我永不下山嗎?這樣的情況,我不願意看到。少恭還在山下等師兄呢,莫讓他等急了。”難道屠蘇這麼快就放下了?定是知道要永禁天墉城才肯放下的吧,不然依他的性子哪會這麼容易讓步,即使對方是養他疼他的師兄。
“屠蘇,我會盡快回來的。”
“代我向少恭問好。”
不多時主人就來到了山下小鎮上,現在太陽剛落山不久,但因為是寒冬街上的人寥寥無幾。主人很快就來到歐陽少恭下榻的客棧,也不與客棧老板和小二說道直奔少恭客房。推門而入,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一件跟歐陽少恭有關的物件都沒有,忙退出房到前台詢問老板。客棧老板經他一描述就立刻想起來了,歐陽少恭這種人到哪都是顯目的,讓人不記住是件難事。
“你說那位公子啊,他早就離開了。”
“何時離開的?”
“入住第二日下午就走了。”
主人眉頭一皺,問:“獨自走的?”
掌櫃皺眉想了一會道:“是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蓄著胡子,我聽他們說話好像是什麼壇的壇主,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主人已經知道是誰了,又問:“我朋友是自願跟他走的還是被迫的?”
“客官,這可為難我了,我看那位公子也沒有不悅也沒有欣喜的,而那位男子對公子也很是客氣,應該是自願的吧。”
“多謝。”
主人出了客棧,抬頭看天,天已經暗下來了。
中等身材,中年男子,有胡子,還說是什麼壇的壇主,這人不是雷嚴又能是誰。為什麼歐陽少恭會跟雷嚴走?他不是一直想離開青玉壇嗎,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為何還要回去?他明知道雷嚴對他別有用心,還不跟主人交代一聲就跟他走了,這是把主人置於何地?越想越生氣,這麼大頂綠帽子扣在主人頭上,能不生氣嗎,氣死我了!
主人也是這麼想的吧,他眉頭鎖的更厲害了,僅隻能夾死一隻蒼蠅,緊抿著唇一語不發,他更擔心的是歐陽少恭的安危。雷嚴曾暗中對歐陽少恭下過藥,被少恭識破了反倒便宜了主人,這次又把少恭“請”回去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來。心裏想著要立刻去衡山一趟,又放心不下屠蘇,左右為難。最後因為屠蘇近還是回了天墉城。
回去的時候夜已深,天墉城的冬天總是下雪,這會子又下起了雪,飄飄灑灑的落下來,到了臨天閣主人身上已有許多雪花。
進了房間發現屠蘇還沒睡,坐在燈下抄寫經文,看見主人回來忙起身,又看見主人發上肩上的雪花問:“下雪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主人拍了拍身上的雪,將它們全抖落在地。
“我等師兄。”雖然是這麼說,其實是想等主人帶歐陽少恭的消息回來,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癡情,偏偏喜歡同一個人,偏偏又是師兄弟,真是造化弄人。
主人自然也知道他等自己沒錯,等少恭消息也是,也不打彎道,說:“少恭不在山下,回青玉壇了。”
“青玉壇?師兄不是說少恭離開青玉壇了嗎?為何又回去了?”屠蘇很不解。
主人暗歎了口氣:“上次少恭是偷溜出來的,今次聽說是雷嚴親自出來帶回去的。”
屠蘇聽了就急了,道:“那師兄還在這裏幹什麼,聽師兄所言雷嚴不是什麼善人,對少恭又一再威逼,師兄應該盡快去找少恭才對!”屠蘇居然比主人還急,之前表態是要將歐陽少恭放下的,現今恐怕沒這麼簡單。
主人自然能聽出他言語中的急切和擔憂,說:“我答應過掌教真人,而且少恭自己有辦法應付,他在青玉壇這麼多年,不是一直都安好嗎?”話是這麼說,心裏完全不是這麼想的,他也急,恨不得立刻就去,可他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應了掌教真人付起屠蘇的一切就不能食言。有時候主人真是一根筋到底,比屠蘇還要一根筋,看的人真想拍他一腦袋。
“師兄,你信不過我?”
“這話從何說起,我一直都很信任你。”
“既然如此,師兄為何還不去找少恭?我的煞氣我能控製,而且發作的又少,師兄無需擔心,我向師兄保證會一直呆在後山,等師兄回來。”屠蘇保證道,他可比主人急多了,雖然見不到歐陽少恭,但一聽歐陽少恭可能深陷圇圄早已坐立不安。這點身為歐陽少恭情人的主人可是差了許多。
“我明早就跟掌教真人稟報一聲,然後去衡山。”得了屠蘇的保證,主人也不再糾結,畢竟情人重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