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一、去幽都,靈蝶尋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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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兩人都憂心忡忡,輾轉難眠。主人在院裏冒雪舞劍,屠蘇抄了一夜的經文,可是再怎麼練劍再怎麼抄經文,心還是平靜不下來。主人看到屠蘇對歐陽少恭的情誼,屠蘇看到主人對歐陽少恭的愛意。
天剛亮主人就向掌教真人稟明,說是有要事需下山一趟,掌教真人問是何事,主人編了個借口,心下也是虛的,幸而掌教真人沒有多問。掌教真人一直都很信任主人,有些事情隻要主人說了他也不會多心也不會詢問。就這樣主人順利的下山來了,直接日夜兼程趕往衡山祝融峰。
到了青玉壇門前,過了會仙橋,發覺青玉壇冷冷清清,隻有一些看守門派的弟子,不免覺得奇怪,心下更是收緊了。問了門中弟子,弟子皆說壇主不在壇中,具體去向他們這些小弟子無從知曉。
主人來到歐陽少恭曾經居住過的琴仙居,裏麵擺設依舊,打掃的也幹淨,隻是沒有人氣,院外的君影草早就凋零被整塊翻了出來。
“陵大俠,你怎麼在這呢?”說話的正是當年給主人跑過腿的弟子,兩年未見長的也更成熟了,眉宇間少了稚氣。
主人一看是認識的人,也不繞彎:“你們丹芷長老可回來過?”
弟子搖了搖頭:“不曾,一年多前離開後就沒回來過。我們壇主派了好多人去找,卻一直都沒有消息。”
雷嚴一直在找歐陽少恭,而歐陽少恭跟主人一路遊山玩水,看來定是想混淆雷嚴的視線,讓他找不到自己。可是為什麼在昆侖山小鎮才一日多就被雷嚴找到了,這好像不符合邏輯。現在最重要的兩個人都不在青玉壇,一時一籌莫展。
“你們壇主什麼時候離開的?”主人又問。
弟子想了想,好像在算日數,說:“大概有兩個多月了吧,就交代我們好好看守,來尋醫訪藥的一律回絕。”
“壇中現在誰主持?”
弟子皺眉看著主人,主人知道自己逾越了,但心中實在著急明知道不妥還是問了出來。弟子自然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隻說壇主不在不方便待客,請主人趕快離開,別叫弟子難做之類的話。
此行一無所獲。心情就跟天氣一樣,陰沉。不知道少恭身在何處,會不會遭遇雷嚴迫害,心中種種牽掛隻能望天長歎。但主人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這裏找不到就去別處找,突然想起幽都風晴雪會使用靈蝶尋人,不如前往一試?再說風晴雪曾提起幽都有一種秘術可以抑製屠蘇的煞氣,而風晴雪對屠蘇又異常在意,她上天墉城就是找屠蘇的,可是屠蘇不承認自己是韓雲溪,最後還是從側麵知道了屠蘇的真實身份。心中一計較立馬前往地界幽都。
以前隻有一個屠蘇會讓主人掛心,現在歐陽少恭同樣讓主人牽掛,比之屠蘇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屠蘇隻是師弟,再怎麼親密也隻是當成弟弟,而歐陽少恭可是要跟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性質不一樣。我這邊在想著屠蘇重要還是少恭重要,若兩人同時遇難主人會先救誰做著天人交戰,主人駕馭著我已經來到了幽都。向山門看守弟子稟報了身份和來意,弟子前去通報,沒多久一名藍衣妙齡女子迎了出來,看這靈動清秀的模樣,不是風晴雪又是誰呢?
風晴雪越發的好看了,女子的線條配上她清靈的衣飾更加顯得明豔動人。這樣的女子真讓人心動,我心裏也開始亂跳跳了,美人在眼前不動心有點難,我已經將近三年多沒見過風晴雪了。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風晴雪笑的燦爛,也為主人的突然來訪感到驚訝,對主人還是沒有改口過來,她已經不是天墉城弟子了。
“我想請晴雪姑娘幫個忙。”主人抱拳道。
“是什麼事?大師兄,先進去再說吧。”風晴雪忙把主人請到裏麵。
幽都內部的陳設比較古舊,所有器皿都是青銅做的,家具也石器為多,一條忘川河從上而下流過,各色魂魄在裏麵浮沉,不甘的或不舍的不願過奈何橋。奈何橋在遠處,這裏目力不及,橋邊還有一位孟婆,專售一種湯,喝了可以忘記前塵往事安心投胎,這湯便以孟婆為名叫孟婆湯,湯呈黃色跟忘川河水一樣的顏色,不知味道如何。又見一大巨石長相奇特,頭重腳輕,有兩條神紋將石刻成三段,主人不免多看了一眼。
風晴雪也是極其心細敏銳的人,見主人看那石頭忙解說道:“那叫三生石,是女媧娘娘所留之物,上麵三段分別為前世、今生、來世,娘娘又在上麵添了姻緣線,記載著人的三世姻緣。”
“三世姻緣?”主人念著這幾個字,若有所思,他定是想知道他跟歐陽少恭的姻緣吧。
風晴雪領著主人繼續往前走,到了一石亭,吩咐女婢奉了香茶來,也不再客套問:“大師兄,想請我幫什麼忙,你盡管說。”
主人也沒喝茶,道:“你已不是天墉城弟子無需叫我大師兄,叫我陵越即可。”
“嗯,那我就叫你陵大哥吧,你也叫我晴雪吧。”
“我來是想請詢問有沒有抑製屠蘇煞氣的方法?”主人思量再三還是先說了屠蘇的事,畢竟風晴雪對屠蘇特別在意。
果不其然,風晴雪臉色一變驚道:“是不是雲溪。。。。。。屠蘇又煞氣發作了?”
“沒有,最近幾乎不發作了。上次聽說有一種秘術可以有效的抑製屠蘇的煞氣,所以冒昧來此一番。”
“是有一種秘術,我這幾年也一直在修煉這種秘術,本來也有打算離開幽都去天墉城找屠蘇一試的,沒想到陵大哥先找來了。”
風晴雪見主人欲言又止,似乎還有別的事情,忙問:“陵大哥是不是還有事情,不妨一起說出來?”
主人看了看她,道:“屠蘇現在在天墉城很安全,這事不急。隻是少恭眼下不知安危,想借晴雪靈蝶一用。”
風晴雪聽了又是一驚,忙問緣由,主人也將事情說了一遍,隻是沒有提及他跟歐陽少恭的關係。風晴雪聽了說:“既然如此,我這就跟婆婆稟明,然後立馬出去用靈蝶尋找歐陽大哥下落。”
主人也等不了時間,見她起身也沒阻止,跟著她拜見了彭婆婆。彭婆婆原本不願意讓風晴雪出來,又不好拂了主人麵子,拉著風晴雪到一旁耳語了幾聲,晴雪一臉為難又不得不遵從的樣子,也不知道這老婆子在打什麼主意。就這樣順利的帶著風晴雪出了幽都,又風塵仆仆的趕往昆侖山,因少恭最後停留的位置在昆侖山山下的小鎮,所以從這裏找起最為有效。
風晴雪施起靈蝶,一個彩色的小光球裏有許多色彩斑斕的蝴蝶隨著光球的變大蝴蝶也跟著變大。風晴雪雙手往上一揚,彩蝶紛紛而出,十分好看,原來美人施的法術也是這般的好看。不一會兒靈蝶向四方散去,尋訪歐陽少恭的下落。
風晴雪施完法術扭頭對主人笑了笑:“這樣就好了,隻要等靈蝶回來我們就能知道少恭的下落了。”
“真能找到嗎?”主人還是不大放心,萬一找不到怎麼辦?
“沒問題的,陵大哥,會找到的,而且我相信少恭不會有危險的。”晴雪安慰著,真是好姑娘啊。
風晴雪都這麼說了,主人自然是不能不相信她,而且人是自己找來幫忙的,更沒有不信任的理由。
等靈蝶需要時間,也不知道靈蝶什麼時候回來,在山下一直等到天黑也不曾有一隻靈蝶飛回來,兩人不免坐立不安起來。
“怎麼還沒有消息?”主人急切,看著外麵寒冷的月光,心提的高高的。
風晴雪也著急,忙說:“陵大哥先別急,我再施一撥靈蝶看看。也許少恭走的太遠,靈蝶一時無法追蹤到。”
主人也不好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風晴雪再次散出靈蝶,這次的靈蝶比上次的要大要多,也灌注了更多的靈力。
歐陽少恭失蹤也有二十多天了,二十天即使普通腳力也已經離開昆侖山範圍了。我也不禁擔心起歐陽少恭來,別的不提,就單他跟主人之間的這層關係,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主人跟他遊曆人間時,他時常救治傷患,大多時還是分文不收的。對主人也是極好的,隻是有時候他會趁主人熟睡時看著主人,嘴裏小聲的念叨,像是訴說一些事情,眼裏又露出一些悲苦,對著主人叫“世卿”,唯獨這點我十分不認同,也迷一樣的壓在心裏得不到答案。他到底有什麼事情不能跟主人說的,非要等主人睡著了以這樣方式傾訴,主人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的訴說?若是聽到了一定會問吧,我不知道世卿是誰,對歐陽少恭有什麼意義,但他顯然把主人當成了世卿,所以我又氣他把主人當成替代品。
又這樣等了一夜,天亮時兩撥靈蝶都無功而返,風晴雪也是極其納悶,喃喃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的靈蝶不管多遠都能追查到,為何這次一點消息也沒有?”
主人見到靈蝶無功而返後心下更是揪緊,眉頭深鎖難舒,緊抿了唇,歪頭想了一下說:“既然如此,我們先回天墉城一趟吧,你去幫屠蘇抑製煞氣,我再下山慢慢找尋。”
風晴雪一臉歉意,主人忙安慰她不要緊。
兩人即刻啟程前往天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