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還沒睡呐？”
    “嗯。”楚賀懶懶應了聲，也不坐起身，就平躺著把手中的東西湊到眼前仔細看著。
    這麼一翻一撥，麻子可算看清楚了，那是一枚別致的胸針。金色的底，鑲著幾顆不知是真鑽還是水鑽，一朵重瓣小花的造型，看著就討喜。
    程關河從屋內角落的箱子搬出一床席子，挑了個地隨意鋪開。
    “唉，程哥，這哪裏輪得到你做這個……”麻子兩頭都不想落下，一時左邊搭兩把手，右邊捧兩句話。
    “Kierl的限量定製款，售價不低於5萬。”楚賀挑眉道。
    “這……”麻子也是銷金窟裏摸著走不忘順手撈油水的人物，一咋舌後還能想起問，“這玩意兒哪來的？”
    拍拍身下的床板，楚賀笑道：“床上。”
    麻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白了。楚賀把那枚胸針拋給他，他也沒伸手去接。
    “想好了沒？”程關河把被子也鋪好，敲了敲地。
    “想……想什麼？”
    木屋的用電線路接入林區防護應急裝置的總箱，雪白的燈光把三個人照得都有些飄忽。
    楚賀伸著的雙手還能覆在眼上擋一擋，麻子卻覺得心好像被晾在風裏梳了一邊又一邊，比節能燈還要慘白。
    “程哥，我可是要一直跟著你的！”
    程關河撿起落在地上的胸針：“這是什麼？”這話問的是楚賀。
    “胸針。”
    “誰的？”
    “女人。”楚賀笑的時候露出滿口白牙，“有錢的女人。”
    木屋在保護區內部，是每月例行巡山時工作人員的歇腳處。前兩年出台的保護區條款規定，國家級保護區每個月需要進行一次全麵巡山檢查，持續時間一周以上。帳篷畢竟攜帶不便，每次巡山的線路又是規定的，保護區就在這條線上挑了幾個點，建了木屋，也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雖然保護區安插的都是上邊兒的親戚，但也不知道拐了幾彎。真能有錢買一個五萬塊的胸針，絕對不會來這地方養老。”
    “那麼胸針是誰的？”
    麻子覺得楚賀的笑比變異體還要瘮人，明明挺健康陽光的一小哥，怎麼說的話那麼吊人呢。
    “逃難的有錢女人。”麻子這時候也不裝傻了，摸了把麻臉，伸脖子道。
    合理的解釋。有錢女人才會買這種裝飾功能遠不如炫耀功能的飾物，在逃難期間太過匆忙才會落下了而沒發現。這屋子是近一個月來才沒有人巡查，那逃難想來也是最近的事。不用多想，極大可能造成所謂難的就是變異體。
    “還有呢？”楚賀交握著雙手，循循善誘。
    “既然有人往這邊跑，說明山裏有路通往城外。”
    程關河話音一落，麻子幾乎就要上前抱住他的大腿：“程哥，我絕對沒有想逃走！”就算心裏打算逃跑，嘴上也沒有必要承認。這種保證實在做不得數。
    “哪怕我們要去市中心？”
    “要去市中心？”楚賀從床上坐起，指著堆成一堆的箱子，問出了和方才程關河一樣的話，“這是什麼？”
    “通訊設備。”程關河坦然承認。
    “不過壞了。”麻子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不滿，亡羊補牢道。
    楚賀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通訊器，藍光屏幕顯示一切工作正常：“你可能不知道，這種形製的通訊器，除了基準芯片以外，在側邊的暗槽裏還有隱蔽的備用芯片。隻破壞基準芯片，是沒有用的，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