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語流年 chapter32: 天作之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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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愛情還沒有答案,我們卻一廂情願、兵荒馬亂。”
建哥有天悄悄的對我說,他喜歡伊然。
起初我一萬個不相信。
伊然,冰清玉潔式的淑女。
建哥,粗心大意式的糙男。
伊然遵紀守規,愛學習。
建哥嗜酒打架,愛逃課。
我說,“沒戲。”
他說,“未必。”
二麗是我的前桌,伊然是二麗的同桌,建哥是我的同桌,建哥是伊然的後桌。
他和伊然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裏,他們並沒有過多的交集,怎能擦出愛情火花呢?我堅信這隻是建哥的一廂情願。
建哥說,“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的。”
建哥不住校。
有天早上他鼻青臉腫的就來上課了。
“哎,你這是怎麼了?遭遇家暴了嗎?”
“扯淡,讓人揍了。”
“我擦嘞,誰這麼牛掰啊?”我還沒說什麼,陳燦聽到後卻不幹了。他抄起一把掃帚就走了過來,“去找他算賬!”
陳燦這個吃貨那一刻在我心裏太偉大了,比一桌滿漢全席還偉大。
我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跟著建哥去找那人幹了一仗。
結果,我們三個被揍得跟建哥一樣‘五彩繽紛’。
我們四個回到教室,可把二麗和伊然嚇壞了,她們給我們買藥,買吃的喝的。毋庸置疑,最高興的當屬陳燦,有吃的比什麼都好。
事後我們沉下心來問建哥,“人家為什麼打你啊?”
“他欺負伊然,我就打算欺負欺負他,誰知道TMD就被他欺負了。”
經過此事,我算是知道了,建哥對伊然來真的了。
建哥作為我們的小頭目被罰回家反省一星期,而欺負伊然的罪魁禍首樊強直接被學校開除了。
“建哥,你要是喜歡她,趕緊表白吧?”
“萬一她不喜歡我,那我們以後會不會連朋友也做不成?”平時做事莽莽撞撞的建哥,這件事上卻過於慎重,有點拖拖拉拉。
等啊,拖啊。
學校舉辦合唱比賽,凱鵬和伊然成為班裏合唱比賽的負責人。
他們的關係也在慢慢的熟絡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建哥看在眼裏,卻隻能幹著急。
“你要是再不表白,到手的鴨子就飛了啊。”我提醒了他若幹次。
終於在合唱比賽結束後,他決定向伊然表明心意。
而吃貨陳燦也做足了準備。
陳燦喜歡二麗的事情,我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知道的。
剛剛入冬,二麗就感冒了。
每天早上二麗到教室以後,都會發現暖壺裏被打滿了熱水,備好的熱騰騰的早餐,還有各種治療感冒的藥。
因為這事,二麗感動的不行。
她還拖伊然問我,“是不是你弄得?”
“真不是我。”我還納悶是誰這麼關心二麗呢。
沒過幾天,陳燦就找到了我,他說家裏出事了,他要回家呆幾天。他讓我幫他給二麗打熱水、備藥。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喜歡二麗的事。
我並不意外,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起他們就不打不相識似的沒完沒了。
陳燦叫二麗女漢子。
二麗叫陳燦陳火山。
在愛情裏,陳燦這個吃貨省吃儉用的把能給的都給了二麗。
我讓他盡早的向二麗表達心意,他卻像建哥一樣在最初的時候猶豫不決。
合唱比賽,我們班獲得了一等獎。
為了慶祝一下,我請大夥吃飯,順便把剛剛認識的女朋友若彤介紹給他們。
如此簡單的想法,誰知這頓飯吃的並不簡單。
酒桌上,二麗喝的酩酊大醉,不明所以的我一直向陳燦使眼色。
我隻是單純的想讓他盡快表白。
他說:“蘇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二麗喜歡的是你,不是我!”
一語喚醒夢中人。
我隻是把二麗當成我的一個好朋友,像兄弟一樣的。況且,我懷裏已經有了若彤。
建哥有事提前離開,他委托我把一份禮物帶給伊然。
我並沒有認識到那會是建哥的一種表白方式。
稀裏糊塗的,我把禮物給了凱鵬讓他轉交給伊然。
後來的事實證明,一時錯,一步錯,會錯一生。
某種意義上說,建哥與伊然失之交臂也有我的責任。
再回到學校時,伊然已經和凱鵬在一起了。二麗也連著幾天不對我說話。
年輕的時候,我們沒有經曆過什麼大風大浪,我們總是習慣把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無限放大,成為青春裏一道惹眼的疼痛。
風平浪靜之後,建哥笑著祝福伊然。
二麗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好,她明知我已有若彤,她不在乎;我明知她喜歡我,我卻不去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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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永恒。”
高三寒假,二麗過生日。
源於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爭執,凱鵬當著所有人的麵對陳燦說:“你TMD就是個娘們兒,天天除了吃就是吃!哪個女人會喜歡你這慫樣的。你要是有種就把這杯酒幹掉!”
在心愛的人麵前,誰都不肯輕易認輸。
陳燦第一次喝了那麼多的酒,最後吐了一地的血。
高三開學,注定是一個多事之秋。
若彤跟一個富二代跑到了上海,毫無預兆。
陳燦胃病住院,辦理了退學。
我們所有人都埋怨凱鵬。
沒過一個月,凱鵬竟無緣無故的消失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們頂著備戰高考的壓力去城郊他的家中找他,卻被告知他全家已經搬離了住處。
我們不死心,替伊然不死心。
我們試圖聯絡到所有與他有過接觸的人,得到的答複都是“不知道!”
“徐凱鵬,你丫的滾到哪裏去了!”
“陳燦,快點好起來。”
高考,讓我們暫且對其他的事不再那麼敏感。
可是高考後的狂歡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我們得到了陳燦病危的消息。
深夜十一點,我們在元曲廣場吃著燒烤,喝著小酒,聲嘶力竭的大喊。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終於在這刻得到了釋放。我們無所顧忌的笑著、說著、罵著……
陳燦媽媽的一通電話,恍如隔世,霎時鬥轉星移,我們愣住了,互相問:“這是真的嗎?”
是。
我們慌慌張張的跑到醫院。
胃癌,我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始終等不到陳燦出院的消息。
二麗哭的很是傷心,最後的時間我們離開病房,隻留下二麗和陳燦。
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但我在轉身離開時看到了陳燦身旁放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你一定要幸福。
那個‘你’,除了二麗,沒有別人吧。
那晚陳燦走了。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如此接近生死。
而凱鵬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不諳世事的我們,把凱鵬當成我們心裏解不開的一個死結。
建哥說:“他真TMD沒良心,說走就走。要不是他,陳燦會這樣嗎?虛情假意的雜種。”
虛情假意,對待愛情虛,對待友情假。
整整三個月的假期,我都沒能等回若彤和凱鵬。
徹徹底底的沒了音訊。
五個誌願,前四個我都是報考的上海的學校,命運跟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五分之一的概率都被我碰到了,我去了天津。
傻傻的我殊不知那時她早就離開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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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會把淡的東西變沒,會讓深得東西越來越深刻。”
大學四年的時光在一天天中就虛度過去,過得特別快。各種新鮮的體驗很容易讓我們忘記過去的遺憾或者傷痛,但是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被寂寞包圍,然後被過去扼住喉嚨,窒息。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她,我錯了。
四年,我隻有一段四個月的戀愛。她追求的我,我則是為了排遣寂寞。最後就那麼深深的傷害了那個女孩。
自那以後,我不敢再去愛。準確的說,不忍心再去傷害。
畢業後,我們四個約好了一起去北京找工作。
聚少離多的我們在北京慢慢找到了曾經肝膽相照的感覺。
七年,每年的清明我們都會回到東光去看一眼陳燦。
而每次看到陳燦,我就會不覺得怨起凱鵬。
今年清明依舊陰雨霏霏,我們照例回東光看陳燦。
建哥被大雨困在了天津。真是什麼奇葩事都能被他遇到。
我和伊然、二麗約好十一點半在咖啡廳見麵。一向很是嚴謹講原則的伊然卻遲遲沒有出現,二麗便去她家找她。
僅僅一夜,她憔悴了很多。
去看一個不可能回來的人,我的心情很是沉重。
雨還在下著,我打著一把黑的沒有任何花紋的傘,自顧的走在有些泥濘的小路上,身後二麗和伊然擠在一把傘裏嘁嘁喳喳。
茫茫的霧氣中,一個人站在一片墓碑前,很是顯眼。
那是徐凱鵬嗎?我不敢確定。
我問身後的她們。
伊然用她堅定的語氣告訴我,“是的,他就是徐凱鵬。”
我的全身不禁顫了顫。
七年了,他還是讓我們碰見了。
許多的重逢都是這樣,不期而至,波瀾不驚。
就像前不久我在羅馬機場突遇若彤一樣,意外,但心無旁騖的平靜。
七年,她變了很多,早就不是我死死不肯放手的那個周若彤。
在羅馬機場,他的兒子一遍遍的喊她不要走,她猶豫著為難。
我才意識到,她跟我走不是為了愛情。
我給她撂下了一筆錢,我回國了。
七年,一直在我身邊不肯離開的那個人是二麗。
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冥冥注定。
張愛玲曾說:“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以說,唯有輕輕地問一句:‘奧,你也在這裏嗎’”。這似乎就是我們的相遇,那麼平淡無奇,但正是當初一個平淡的巧合,一個微笑,一句話,一個幫助,都可以讓我們有劇情讓故事繼續發展。
不是所有的遇見都會天長地久,但是所有的遇見都是美好的。生命中有很多的遇見,你遇見我,或者我又遇見你。有些遇見成為一見鍾情的戀人,而有些遇見成為一輩子的朋友,或者有的遇見隻是一個擦肩。
七年之後,若彤出現,讓我不再愛她,安心的把心交給二麗。
天作之合,這份來之不易我會好好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