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打在我的臉上時，我正看著淩笙穆的側臉發呆。
    似乎，他變得更能入眼了。
    他緊緊地抱著我手臂的樣子取悅了我，我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發頂。
    手下的發絲軟軟的，手感就像在捏一隻毛絨玩具。
    這時我想到，書上說頭發軟的人心都很軟。
    不過，心軟是什麼？軟的心髒？
    所以很好吃？
    總覺得不是那個意思。
    就這樣，我看著他的臉，思考著一些我以前從來不會思考的東西，度過了四個小時。
    “早……”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朦朧的雙眼，對著我露出一個傻笑。
    如果我們是生活在攻略類遊戲中，我是攻略對象他是玩家的話，他肯定能聽見係統提示音——BOSS當前好感度70%，已經達到勉強可以HE的程度，恭喜玩家，請玩家再接再厲！
    可惜我不是，他也不是。
    所以我們還是處於連蒙帶猜的狀態。
    他不知道我愛不愛他。
    我也不知道我愛不愛他。我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愛我。
    我回以笑容，但是因為我之前不怎麼故意去笑，所以笑的時候有種別扭感。
    突然間他跟打了雞血一樣突然清醒。似乎是因為我笑的太猙獰嚇到他了？
    “額……”他背過身，去跳下床去穿衣服。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那是因為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昨晚那麼熱情的是他自己，才這幅樣子。
    可那是的我既和他缺少溝通，又不能猜透他的心思，隻看到他毫不留戀離去的背影。
    淡淡的失落感繚繞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其實也沒多久。
    在吃早飯時看到他哥一臉噴火地看著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心情好了起來。
    我就是不提醒淩笙穆他領子穿得太低，吻痕都已經露出來了。
    相比用語言告訴他哥別多管閑事，我更傾向於用行動。
    等淩笙穆吃完早餐，我打算和他談談返程的事。
    因為我心中不詳的預感開始越來越強烈了。
    有人說第六感，並不是單純的隻是一種感覺。
    對於邏輯能力很強的人來說，第六感其實是大腦無意識地計算行為。隻是因為過程過於複雜，所以被大腦忽略了隻留下結論。
    我的第六感從來沒有出過錯。
    絕對有什麼被我忽略了，而那件被我忽略的事至關重要。
    所以現在我最好的做法就是盡快離開。
    在上次莫名死去後，我已經意識到了並非隻有擁有絕對實力的人才能置我於死地。
    ……
    “淩笙穆。”
    “歸處。”
    我開口後發現他也同時開口，似乎也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先說。”
    “額……那個，我想再多留幾天。”淩笙穆對著手指，眨著眼看著我。
    “為什麼？”
    “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可是要再過……額……一個月才能好……”他激動地比劃著。
    “……”
    留下來？回去？
    這是個問題。
    最後我還是選擇了留下來，看他那所謂的“驚喜”。
    在知道我的決定後，他衝到我懷裏給我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懷裏的人還沒把我捂熱，就跑了出去，似乎是去和他爸媽他哥報喜。
    “……”其實我現再再一次想把他從窗子丟出去，完成我前天的夙願。
    多讓我抱一會會死嗎？
    不會。
    所以為什麼不讓我多抱一會。
    好在他很快就回來了，不然我不確定我還控製的住我的情緒。
    他說，他要帶我去看看人世間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其實對這根本就沒有興趣。
    但看著他那麼期許的眼神，我也就答應了。
    ……
    “這裏是我的故鄉呢。”他拉著我的手，漫步在大街上。
    “哦。”
    我看到一旁櫥窗玻璃上倒映出的我的樣子。穿了體恤加牛仔褲三天，我還是不習慣。
    “你是想換套行頭嗎？”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
    “沒有。”除了我的研究服，我對別的衣服沒有任何興趣。
    “這樣啊……”他快速瞄了眼我剛才在看的地方，然後繼續和我介紹這片土地。
    作為人類最後的淨土之一，這裏被完好地保存下來，在城裏幾乎看不到什麼末日的痕跡——除了街上的人。
    “求求你不要帶走我的孩子……”
    我們身後傳來一陣哭聲。
    我知道，淩笙穆又要開始多管閑事了。
    果不其然，他跑了過去。
    我無奈地跟上。
    “你幹什麼！”他衝上前去從一個麵容猥瑣的瘦小男人手中奪回正哭鬧著的小孩。
    “你個婊子別多管閑事！”那男人揮手打向淩笙穆的臉。
    我開始懷疑淩笙穆是不是真的傻。
    都要被打了你不閃，傻站在那幹嘛？老老實實地挨打？
    我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擋住那人揮來的手，然後一腳踹上他的腹部。
    那個男人在受了我一腳後，倒在地上吐出大口血之後沒了生息。
    兩旁的路人皆是沒什麼反應地路過，反倒是淩笙穆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你——”看到他一副失望至極的表情，我啼笑皆非。
    不過是殺了個想要對他動手的人，我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錯。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咬了咬牙，不再看我。
    “阿姨，這是你的孩子嗎？”他放柔了聲音，將奪下的小孩遞給那個女人。
    “是的……謝謝。”那個女人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反應後，才遲疑地接過那個小孩。
    接過那個小孩之後，那個女人抱著小孩放聲痛哭。
    “阿姨……你們發生什麼了？”
    淩笙穆很耐心地詢問，試圖將他的聖母光輝灑遍大地。
    ……
    最後淩笙穆將口袋中的精核都給了那對母子，然後還教唆我要多做善事，不能為惡，否則世界就要毀滅了。
    對於他的話並不打算發表意見。
    道不同，不相為謀。
    更何況，世界毀滅？那不是我所正在追尋的嗎？
    那豈不是意味著我應該幹更多喪心病狂的事？
    這樣理解似乎也沒有哪裏不對。
    “歸處，你不是答應了我不再殺人的嗎？”正當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他突然來了一句。
    “我從來不曾答應過你。”
    我隻是說考慮考慮。
    而且考慮考慮還是我自己在心裏給自己上的枷鎖，與他根本無關。
    我的話說完之後，他一路上都沒再理我。
    莫名其妙被他指責一通，我其實很憤怒，隻是我怕一不小心又把他殺了，所以在盡量克製。
    終於，在他和在路上偶遇的另一個男人聊得很開心的時候，我的忍耐到了極限。
    於是我在他朋友震驚的表情下，扛起他，找了家最近的酒店，開房，泄火。
    這是第一次他拚盡全力掙紮。
    這也是我第一次，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肆意褻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