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剛剛是醒了，嚷著要吃薄皮肉餡大包子，福來去買了。”古令祥把被子往黑融下巴下掖了掖，抬頭問古令瑞：“良記包子鋪離這裏是不是很遠，福來臨走說，等他回來再叫醒小黑。”
    古令瑞一聽來了氣，照著黑融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氣呼呼道：“你是他兒子，我都舍不得這麼支使福來，倒是能耐了你，給我睜開眼睛，我有話問你！”
    從九方境回來已有幾日，古令瑞一直沒得空審問黑融，想著回來路上都是福來照顧黑融，便特地讓福來照顧幾天。沒成想，黑融這死小道這麼欺負人，這麼使喚福來，光是聽古令瑞就心疼的不得了，恨不能揍黑融一頓出氣，好問一問福來為什麼這麼寵著慣著黑融？
    古令祥忙忙的將黑融護在懷裏，黑融模模糊糊抬了抬頭，古令祥拍著黑融後背哄：“沒事了沒事了，睡吧啊，哥哥在這裏，不讓別人欺負你，睡吧。”說到別人還抬頭看了古令瑞一眼，古令瑞愣愣的指指自己：“哥，你說我是別人！”
    古令祥食指按在唇邊：“噓，小點聲，別吵醒小黑。”
    “哥，你是不是我哥。”古令瑞無法接受這些事實，坐在一邊傷心不已。古令祥看她傷心，揉揉她發頂：“傻妹子，生氣了？小黑生病難免嬌氣些，你小時候可比他還難纏。”
    聞言，古令瑞暗暗舒了口氣，嘟囔道：“他哪能跟我比，我可是你親妹子。”這麼說著，古令瑞有點難為情，剛才自己似乎醋意橫生，很像順寧大街上黃記小酒坊裏，黃大娘看見黃大爺幫鄰居賣豆花的寡婦挑水的樣子，有點潑辣不講理。
    “我還是你親義弟呢。”黑融揉著眼睛從古令祥懷裏抬起頭，往古令祥身上蹭了蹭，舒服的偎在古令祥胸口，半闔著眼問：“來來回來了嗎，我要吃包子。”
    古令瑞一聽又想動氣，東方撲騰著翅膀不知從哪裏飛來落在桌子上，來回蹦躂著說：“你隻要答應不拔我毛，我就告訴你來來回沒回來。”
    古令瑞點頭：“嗯，我答應不拔你的毛。”
    “真的？”東方瞪著圓溜溜一對黑如豆的小鳥眼，歪歪鳥頭，抬頭看了看天，扭頭問古令祥：“我不是在做夢吧，打我一下。”
    “我打死你！”古令瑞抬手一巴掌就把東方扇出去，一下子摔在院裏桂樹上，摔得東方鳥眼冒星星。福往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拾起東方拍打拍打東方羽毛上沾的土，回屋了。
    古令瑞摸著下巴尋思，這回兒把毛拔了，東方多長時間才有臉出來見人？
    “主子來了。”福往一手拂過月洞門上垂下來的藤蘿，懷裏抱著一個紙袋走來，先拿出一個熱包子遞給古令瑞，古令瑞伸手接了，不知怎麼的眼眶有些熱，扭頭咬了一口包子。
    福來一腳踏進院子，黑融就在古令祥身上坐起來，見著福來伸出兩個手要福來抱，福來放下紙袋，摸摸黑融的頭便進了屋，不一會兒換了一身暗紋蘭草素白長袍出來，頭上戴著流葉白玉簪，臉上風塵洗盡，鉛華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