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令瑞叮叮又敲了如意瓶兩下，五指分開，伸到子月諾眼前讓他看：“你看到了什麼？”
    子月諾說：“一隻手。”
    古令瑞豎起食指搖了搖：“不，是一把開天辟地的斧。”
    子月諾失笑，起身作揖賠禮：“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禦巫大人莫要怪罪，我在這裏向禦巫大人賠禮。”
    古令瑞微微側開身子，不受子月諾這一禮，虛虛的扶子月諾一把：“殿下不要多禮，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點道理我是懂的。殿下放心。隻有一事。殿下不信茅山巫術，我也不信，禦巫之稱還請殿下榮登大寶之時，下旨廢除。”
    “好說。”子月諾爽快的答應，看看天色不早，推說國喪期間不宜在外久留，便告辭離去。古令瑞命吉祥如意相送，自個回到座位上抱著如意瓶，手指一遍遍描如意瓶上的福字。
    吉祥如意走在前麵引路，不時回頭提醒子月諾小心腳下台階。轉上一道遊廊，碰上一位豐神俊雅的冷麵公子，手中握著一管長笛，腳不點地，健步如飛。子月諾隻覺一股冷風迎麵撲來，那人已經到了身後。
    子月諾回身瞧著那傲然挺拔的身影，微微眯起了鳳眸：“那人是誰？”
    吉祥剛要開口，如意搶先回答：“是主子身邊的人。”如意瞪吉祥一眼，讓她不要多話。
    子月諾嗯了聲，抬手示意吉祥如意前麵帶路，總覺得那人在哪裏見過一麵。
    “守口如瓶？可我不是瓶子。”古令瑞單手托著如意瓶，雖然好看，可心裏堵得慌，那兩個福字便越看越紮眼，怎麼能配的上福來福往？手上一鬆，如意瓶咣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福往剛走到門口，聽到裏麵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問了聲：“又闖禍了？”
    古令瑞含著食指吮了吮：“沒有。黑融醒了？”
    “是，大公子請您過去。”福往從懷裏掏出一麵絲帕，拉過古令瑞的手給她包住食指，視線往地上一掃，拽著古令瑞的手往祁康院帶，路上碰見個丫鬟，隨口吩咐：“把花廳裏的碎瓷收拾幹淨，送我屋裏。”
    古令瑞問：“你要那個做什麼？”
    福往抬頭望向天空，東方旋轉著落到福往頭頂，拍打著翅膀叫道：“瑞瑞，我好想你！”
    古令瑞哈哈一笑：“東方你的毛長出來了，小往，你答應給我做羽毛扇的，別忘了。”
    東方嚇得嘎一聲把後麵的話堵在了嗓子眼，拍打著翅膀飛向天空，鳥嘴裏呼喊著：“殺鳥了，殺鳥了，不得了了，沒法活了！”
    走進祁康院，古令瑞一眼看到睡在古令祥懷裏的黑融，身上披著蘇繡牡丹富貴緞麵小薄被，正睡得香甜。古令瑞先問了古令祥最近身體狀況，姑姑最近來沒來看他，今天的藥有沒有按時吃，問得古令祥都有些招架不住，笑道：“快別問了，比姑姑還嘮叨。”
    古令瑞搬個凳子坐在古令祥身邊，伸手捏了捏黑融的臉，微微皺眉：“不是說醒了嗎，怎麼，聽說我來又睡了？”四處看了一眼，問：“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