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生花 第六十九章 六界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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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得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
花重這是第二次見宓羲,卻在眨眼之間就隻能看到她的真身了,脖子處洞開了一個窟窿,鎖天鏈還陷在裏麵,玄洪殞右手一拉,左手拋出一個漆黑的小鼎,就把宓羲給裝進去了。
蓋子一蓋,小鼎在他手上竄了幾隻藍色火苗,就這樣被他煉進了丹藥裏麵。
她本以為會從宓羲哪裏得到一些關於蠱毒的消息,可就在這眨眼之間,宓羲已經死了,線索又斷了,難道玄洪殞真的要把她和師父趕盡殺絕嗎?
既然找不到解蠱的方法,也不能讓他殺了九嬰。
她背後的那些藤蔓開始在斬妖台上瘋長,迎著月色,高台上盡是紅色的藤蔓。她慢慢地可以勉強控製這些任性的藤子了,至少不會傷了九嬰。
玄洪殞用眼看鎖天鏈對這些有生命的藤蔓沒用,拔出了煄奚劍,劍光揮動,砍斷的藤蔓都重新生根再次長出新的藤蔓來。
催出一朵藍色三昧冷火,這些藤蔓竟然不怕火!
他無奈之下,又接近不了那丫頭,串魂索碰上這些藤蔓,被絞成無數段的藤蔓一落地就會變得更多。
退到斬妖台邊,眼睜睜地看著那丫頭斬斷鐵索,救下了九嬰。
可九嬰已經斷了兩頭,昏迷不醒。
花重細看之下,才發現它天靈蓋上都釘了涅仙針,那些冷冰冰的長針釘如腦袋,可想而知有多麼痛苦,就是為她擋下那一擊,可當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那個人是假的。
長針和血肉接連出已經凝了厚厚一層血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拔出那些針,那些針剛除掉,頭上的那個窟窿就開始淌血,流在那幾張滑稽的臉上。
花重心痛不已,曾經美得人神共憤的姐姐不複存在,小心翼翼護著她的姐姐現在沒有一絲活氣,說到底還是玄洪殞害的。
一瞬間殺氣蔓延,天空陰風嘶吼,所有的白雲都染成了絳紫色,血月當空,四麵八方的紫氣一絲絲地在她身體外圍彙聚,一股奇異的香味在空中彌漫,那些藤蔓似乎收到了召喚,慢慢枯萎,縮小,變成幾滴血珠,一起飛進了她的身體。
隨著殺氣膨脹,她身上的傷口迅速愈合,全身又充滿了力量。
“成了,神脈嬰血成了!”
一旁的玄洪殞喜出望外,仰天大笑三聲。
花重舉劍刺向玄洪殞,眼中完全是陌生的神色,那一劍攜帶千鈞之力,斬妖台上的石塊被擊得粉碎,劍尖眼看就要刺入玄洪殞的咽喉。
忽然她感覺手腕一陣刺痛,使不上一點力氣,隻見一根綠色的絲帶纏上了她的手。
絲帶一拉,她就被那絲帶拉退了好幾步,手中的劍也摔落到地上。
一個全身冒著綠光的女子出現在天空。待綠光散去,才看清了她的麵容,可花重發現,她的麵容太詭異,這妖詭中的那一絲聖潔,就好像曾經在虛花子臉上出現的一樣。
“你是誰?”
花重顫巍巍地握著劍指著她,把九嬰護在身後。
不料那女子伸手一揮,幾絲綠光打入九嬰身體,被砍下的兩隻頭顱完好地接上了,連天靈蓋上的傷口都在慢慢愈合,直到九嬰化作人形。
“你不是要找萬蠱老祖嗎?我就是!”蜮蠡毫不掩飾地告訴她。
“我不相信你。”
很簡單的幾個字,雖然她很容易地就能使虛花子恢複人形,可又知道這個人打的是什麼算盤。
蜮蠡手中一個綠色瓶子,遞到她麵前。
“這是可以解一切蠱毒的解藥,僅此一瓶,我想與你做個交易,不知你是否願意?”
蜮蠡笑得詭異,這個交易她一定會做。
“什麼交易?”
花重開始動搖了,翎姐姐和她提過萬蠱老祖,她相信翎姐姐是不會騙她的。
“用你的一命,換兩條命,你師父的,還有九嬰的。你師父中蠱已深,恐怕堅持不了兩天,九嬰妖力全失,魂魄不全,仙界得而誅之,就算不會自生自滅,沒有妖力,她如何逃過仙界追殺?”
她說的對,花重仔細想一想,已經沒時間了,如果不做這個交易,師父就會性命不保,連姐姐也會遭到危險。
“我答應你可以為九嬰恢複妖力,解藥你可以拿去救你師父!”蜮蠡說完遞給她一顆紅色藥丸,讓她吃下去。
“我不會吃,除非你先幫九嬰恢複妖力,而且,我不知道你的解藥是否有效,我不能相信你。”
蜮蠡在心裏大罵,這丫頭片子竟然變聰明了不少,看來她真的要為這九嬰恢複妖力了,為了計劃,暫時先順著她的心意來,隻要她吃下藥丸。
她今日已經成了嬰血,也不急於一時,可她怕時間越久,會節外生枝。
九嬰已經氣息奄奄,它是上古魔妖,恢複妖力談何容易,若是普通仙人,吃幾顆仙丹大補丸就可以恢複仙力,這魔妖不同,仙丹對它沒有絲毫用處。
唯一一個辦法便是把心歸還給它,可這樣一來,她就會回到當初沒有實體的模樣,連臉麵都沒有。
“你可想清楚了,吃,還是不吃?你師父的生死,可和我無關。”蜮蠡戰神作勢要走,兩個人都在打算盤,看的就是哪一方仙妥協。
蜮蠡不會放棄神脈嬰血,花重也不會放棄解藥。
“我師父死了,我便和他一起死,至於姐姐,我會保護好她···”花重沒有要求她,扶起地上的虛花子準備離開。
關鍵是她現在的力量已經恢複了大半,她和玄洪殞都不是她的對手,要不然怎麼能費這麼大的力氣,之前不能取血,因為她還是普通人,等現在取,又不是她的對手。
反正她遲早都是六界禍首,也不在乎這幾日。
“慢著!”
蜮蠡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自己的心髒處一抓,一點紫光從她的胸口處溢出來,那點紫光飛入虛花子的心口處。
頓時一陣紫光氤氳,懷裏的虛花子好像動了動,全身冰冷的血肉開始慢慢暖和起來。
而蜮蠡失去了心,又沒了臉孔,馬上換了一身行頭,黑色的袍子從頭裹到腳,袖子裏麵隻露出一隻蒼白的小手。
“三日之後,來這裏見我!”把那瓶解藥扔給她,一陣綠光閃過便消失了,就連玄洪殞的影子都沒了。
斬妖台上就隻剩下她們倆,花重在等著她醒來,握著虛花子的手不斷給她輸送著力量,希望她能早些睜開眼睛。
虛花子慢慢轉醒,睜開眼睛來,眼裏竟然又恢複了那種紫藍色,看著眼前的淚人兒,這淚是為她流的嗎?
“姐姐,你總算是醒了!”
一句話徹底讓虛花子清醒過來,她還沒死,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鎖在籠子裏,直到這句話喚醒了她。
“重兒!”
虛花子從她懷裏騰起來一把抱著她,淚流不止,她還是這個樣子,小小的,如此可憐,讓她該怎麼辦呢?
“我以為我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姐姐再也不會離開你了,管他什麼千年劫,神人魔,姐姐帶你走,我們去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
虛花子語無倫次地說著,完全忘記了她現在是誰。
“姐姐,你在說些什麼?”
花重推開她,不論如何都感覺這樣實在是太別扭,一個女人對她說這些話,懷疑她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虛花子放開她,借著月光看清了她爬滿紅痕的臉,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重兒?你?···”她該說什麼呢?
突然感覺自己的胸口又有了動靜,她轉了一圈打量了自己的全身,她的心又回來了。
“你是怎麼救我的?”
虛花子臉色慘白,沒有一絲往日的從容。
花重把事情前前後後都給她說了,但是省略了千羽墨中毒和蜮蠡的出現那些,隻是說救下她以後,月亮中飛出一點紫色的光,就把玄洪殞給嚇跑了。
虛花子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她肯定見過蜮蠡了,為什麼要騙她呢?她和那個女人做了什麼交易?
因為那個女人是絕對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把心還給她的,這是她覬覦幾千年的東西,她不可能就這樣放棄。
她出現在斬妖台上本來就不尋常,她的師父呢?她劫了斬妖台,怎麼會沒有人來追她?玄洪殞又去了哪裏?這些所有的疑問都隻有一個解釋,這丫頭在騙她。
“重兒,你···你是喜歡你師父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虛花子很認真地問她,哪怕曾經她說如果她哪一天變成男的了,會不會喜歡他。
可在花重看來,這無疑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能相提並論嗎?
“都喜歡!”
虛花子搖搖頭,她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不是那種喜歡。快要被她逼瘋了,如此尷尬的身份,沒有認為她是變態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她一看到那張臉,就感覺到會有事情要發生,她甚至感覺這丫頭會離她而去,可是她又抓不住。
心裏是五味雜陳,現在她在想,要不要趁她不注意給打昏強行帶走,或者是消去她記憶,讓她忘掉千羽墨,自記住她一個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