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生花 第六十八章 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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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榣山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救人。
姐姐被他們捉住了,明天便是處決日,現在還來得及。
半夜的榣山仙牢顯得有些陰森,她摸索著到仙牢門口的時候,竟然暢通無阻,因為一個人也沒有,沒有人看守仙牢。
花重從仙牢的一重尋到九重,整個大牢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姐姐的影子?
難道說是他們料到她會來,已經轉移了地方?畢竟姐姐是魔妖九嬰,雖不知道為何她被這樣輕易捉住,魔妖不死,仙界就不會罷手。
如果是這樣就麻煩了,轉移了地方,讓她上哪裏去找?
急得團團轉,一邊是師父中毒危在旦夕,一邊是姐姐生死不明,這可讓她如何是好?
正在兩處為難中,眼下危險已經悄然而至,當她走出仙牢時,數百榣山弟子已經集結在仙牢門口,誅仙陣蓄勢待發,她前腳剛踏出仙牢,牢門就自動閉合。
麵前的人步步緊逼,後方無路可退。
一排排火把映著一張張師兄師姐的臉,他們大義凜然,把劍尖都指向她。
她這個叛徒,妖孽。
“你這妖孽,掌門料到你會夜闖仙牢,特遣我等在此等候,你果然來了!”
說話的是金係長老,伯鑫雖然嚴苛,可基本道義還是有的,他特意親率眾弟子在此等候,就是怕她傷及無辜,白天看到她使出那一招枯骨生花,著實是殘忍。
伯鑫長老眼裏滿是憤怒,心想這千羽墨怎麼收了個這樣的徒兒,勾結妖魔不說,還心狠手辣。
“孽障,把劍尊交出來,我們可留你魂魄,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榣山對你無情!”
她曾經的老師,也是這樣對她說話的,伯垚也認定她是骨子裏都壞透了。
不,應該是這裏的所有人。
誅仙陣已經布下了,頭頂上一片白色的光暈成了一個圓滾滾的氣罩,這下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我沒有傷害我師父,是玄洪殞害的,你們都被他騙了,他想達成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還想說什麼,可她不知道玄洪殞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甚至不知道玄洪殞為什麼要殘害師父,師父是他的師弟啊!
她知道自己說服不了眾人,她殺死翼飛鸞的事實擺在眼前,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殘忍程度有目共睹,就算她有一千張嘴,也無力辯解。
所以隻能選擇放手一搏,不到最後,不會放棄。
“孽障你還敢狡辯,既然如此,你還有何話說?”
伯鑫簡直就沒有對她抱有希望,現在隻想為榣山清理門戶。
“我無話可說!”
瀲髓劍感受到她的憤怒,光芒大振,在手中蠢蠢欲動。
三十六閣主催動誅仙陣,花重感到頭頂上的光芒太刺眼,射得她睜不開眼睛,一有光線射進眼睛,就感到針紮般地疼痛。
她沒有鎖天鏈,不能像虛花子一樣,遇到任何結界或者陣法都能從中破開一個洞逃出去,隻能被動地躲避頭頂上不斷穿下來的劍光。
在自己周圍設下一個防護氣罩,可不到片刻時間,那氣罩就被劍光擊得破碎,身上已經留下不下上百道傷痕,最致命的一道卻是穿腹而過。
殷虹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竟然像珠子一樣,紅得晶瑩剔透,落地不化,滴血成珠。
“這丫頭竟然滴血成珠!”伯垚一聲驚歎,揣摩著她究竟是什麼身份,小小年紀,竟然能在誅仙陣下抵抗這麼久,更奇怪的是她的血竟然不能融入泥土!
盤古大神死後有生息之土,天神摶之造人,萬物生靈來源於土,也將歸於泥土,因而其血肉也與土相融,便是萬物歸塵。
如今看到這丫頭的血落到地上變成了一顆顆的珠子,難道說她不是天神所造生靈?
那她是誰?
思來想去,那是最不可能的可能,伯垚臉色慘白,大笑三聲,瘋子一樣望著漸漸在白光中清晰的身影。
幾根巨大的紅色藤蔓穿破了誅仙陣的結界,一個小小的紅色身影往上一竄,逃離了陣中。
眾人白天見識過這紅色藤蔓的厲害之處,四處逃竄,伯垚卻呆立在原地不動。
一絲細小的藤蔓纏上他的手腕,伯鑫長老心痛不已,一劍斬向那根藤蔓,可為時已晚,伯垚輕笑幾聲,咕噥著兩句話,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地將滅,留我何為?”說完這八個字,伯垚重重倒地。
伯鑫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藤蔓長出伯垚的身體,最後開出綠花,迅速被紅色藤蔓吞沒隻剩屍骨。
那些藤蔓還不斷從花重滴過血的地方長出來,鮮豔奪目,綠色的花朵青翠欲滴,花香飄滿整個榣山。
九嬰被送到了榣山斬妖台,八隻巨大的頭被綁在天柱上,因為被釘下了涅仙針,所以此刻綁在天柱上的九嬰如同死物,沒有一絲活氣,一動不動就像一尊巨大的雕塑。
玄洪殞望著眼前這隻怪物,就等著那丫頭送上門來,布下誅仙陣等著她,可他也猜得到那丫頭不會那麼輕易就死在誅仙陣下。
因為,時候未到。
握著手裏的軒轅劍,還沒開鋒的軒轅劍!用了各種古籍記載的方法讓它開鋒,可這軒轅劍就像死了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前不久他還親自上無稽山拜見鑄劍祖師睿戟子,可那老頭一句話也沒說,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更不用說問什麼開鋒之法了。
氣急敗壞的玄洪殞隻好灰頭土臉地回來,縱然他現在法力再高,也不敢拿那老頭怎麼樣,他要是不說,殺死他軒轅劍也不能開鋒。
軒轅劍乃是上古神器,加上鎖天鏈,他現在就是仙界的最強者,可他還不夠強,他想要的那種力量,是仙界難敵的。
他在等著,等著那丫頭來。
“上古魔妖九嬰,為情所困,真是不倫不類,為了一個小娃娃變成這樣,你活該敗在我手上!”
煄奚劍一揮,毫不留情地斬下了九嬰的一個頭顱。
“她為什麼還不來?難道她不知道你就要死了嗎?”
又是一劍,再次斬掉了一隻頭顱。濃烈的血腥味兒在空氣中蔓延,血液順著天柱流,一層風幹了又凝上一層。
八頭九嬰隻要一個真身不死就沒什麼大不了,還有一魄不知身在何方,又化成了何種模樣,這樣還是給予它重創,不修煉得個千八百年是不能恢複妖力了。
玄洪殞在這裏等,而另一邊,打鬥聲把夕紛飛她們給引出來了,之前為救花重,為她拖延時間,讓她逃走,陌上熏的那些劣質熏煙可是派上了大用處。
當然,幾個人在太子長琴的暗中庇護下,都相安無事。
眼下榣山三尊徹底分散,千羽墨下落不明,太子長琴的幾個徒兒形同魅影,飄來飄去,音尊行蹤難以捉摸。
隻有冥尊還守在榣山,他卻在外宣稱太子長琴勾結妖魔,一時間榣山人心惶惶,大部分人還跟著玄洪殞,但還是有小部分人已經脫離榣山,四處飄散,不問是非。
榣山內訌引起仙界輿論,一日之內,榣山內事便傳遍仙界,三尊去了兩個,看來榣山第一的位置不保。
眾妖魔欲動,榣山這根撐天柱一動搖,妖界鬼界和魔界的氣勢高漲了不少。
夕紛飛他們潛在榣山,觀察冥尊的一舉一動,卻發現了剛剛逃出誅仙陣的花重。
衣衫襤褸的花重躲在仙牢頂上,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眾人以為她跑了,卻想不到她躲在這裏。
腹部那條貫穿的傷口還在滴血,借著一點微光,看清楚了滴在地上的那些血,全部成了一顆顆紅色的珠子。
她好奇地把它們撿起來,那些珠子透過她的皮膚滲進去了。
好奇怪,為什麼她的血會變成珠子?之前她一直沒有注意過。
還是找不到姐姐,如果姐姐還在榣山,那會不會在——斬妖台!
妖冶的月光顯出一抹紅色,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孩兒出現在斬妖台上。
玄洪殞頗為滿意地看著她,果然還是來了。
花重望著地上那兩個黑色的頭顱,再看看綁在天柱上的九嬰隻剩下六個頭了。
“你殺了九嬰?”花重質問他。
“不等你來,我怎麼舍得殺,況且我還殺不死它!”玄洪殞看著衣裳破爛的孩子,臉上全是紅色痕跡,看來她恢複得不錯,是時候了。
她走過的地方都滴落了一串串紅色血珠子,珠子像種子一樣,在斬妖台上生根,很快一些細小的紅色藤蔓已經長出來了。
那些藤子有些駭人,她每走近一步,玄洪殞便後退一步,不能讓她走得太近,這個孩子全身都很危險。
“站住!”
玄洪殞從袖子裏抖出一個小玉瓶,握在手中。
“這是噬仙蠱的解藥,難道你不想要嗎?”
解藥?
噬仙蠱的解藥?
玄洪殞扔下一個大杯子在她麵前,條件是用她的血灌滿杯子,他就可以把解藥給她,還可以放了九嬰。
“你可想清楚了,用一杯子血,換兩條命,值得還是不值得?”
花重控製著身後那些藤蔓不再上前,自己走上前去,手正要碰到杯子,卻被一把突如其來的劍給逼退了幾步。
“不要相信他,那根本不是解藥!”
應聲而來,一隻白色的孔雀落在她旁邊。
她是宓羲。
再看那劍,碰到的那隻杯子已經化作一團絲線,死死縛住那把劍,竟然把那劍身上都穿了孔。
若是她剛剛真的碰到了那個杯子,現在就是千瘡百孔,被這絲線個穿成篩子,還得裹成蠶繭。
“用串骨索對待一個小女孩兒,你也未免太殘忍了!”
花重不知道串骨鎖是個什麼東西,但也能看出這東西的厲害之處。
“壞我好事,今日你們都得死!”
玄洪殞正怒,鎖天鏈一招,就在一瞬之間,細細的鎖鏈已經穿透了宓羲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