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 小咪叛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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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小咪叛變
    小咪神情落寞坐在一家酒吧,她已經喝了三瓶紅酒,精神恍惚,看著任何東西都像是有著雙重像。
    第四瓶紅酒也差不多了,她抬起朦朧的醉眼,叫道:“服務員,再給我來一杯。”阿良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她身後,表情顯得很受傷:“小咪,你怎麼了?”小咪眯著眼冷笑道:“你這隻癩蛤蟆,一直想吃天鵝肉,你配嗎?我告訴你,我一直沒有喜歡過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可能喜歡你的。”阿良鼻子一酸:“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小咪嗬嗬一笑,道:“我喜歡的是住在醫院的那人,你和他比起來真的差遠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阿良臉色一變,問:“他也喜歡你麼?”小咪噗哧一笑,嘲諷道:“你有什麼資格問我這話?沒錯,他也喜歡我,這是那天他親口對我說的,他說你追我就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侮辱了我,隻有他那樣的人才配得上我。”
    阿良後退幾步,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身後一個溫柔的聲音滑入了他的耳中:“帥哥,這小姑娘不喜歡你,我喜歡你,不如你跟我吧?”阿良渾身一個冷戰,回頭看見一個妖嬈的少女,滿是粉底的一張臉幾乎貼在自己的臉上,不動聲色後退幾步,道:“我隻喜歡小咪,別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小咪嗤笑道:“你也不照照自己什麼樣子?”妖嬈的少女笑道:“你聽見了沒有?她不喜歡你,還是跟我走吧?”
    阿良道:“你這個隨便的女人,誰要跟你了?”少女冷笑一聲,嗬嗬笑道:“我蘭花看上的男人,到現在還沒一個能跑掉的。”蘭花又看著小咪,問道:“這個男人死活不肯放棄你,還要死皮賴臉追求你,要不要我殺了他?”小咪噴著酒氣,醉醺醺地道:“最好殺了他,他不嫌麻煩我都嫌麻煩,不要臉的東西,自己什麼樣自己還不知道,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蘭花道:“好,那我幫你幹掉他。”忽然挺起膝蓋,猛地撞在阿良小腹上,左手拉住他的頭發,一膝一膝接著一膝,連續不斷頂在同一個地方。阿良口吐鮮血,仍是不住地看著小咪。
    小咪看也不看他,還在說著醉話:“打,打死了最好,最好是連屍體都找不到,我見了他就感覺厭惡,厭惡得很。”
    蘭花笑得很詭異:“這好辦,連屍體也找不到這一點我很熟練的,包你滿意。”阿良連手都來不及還,漸漸感覺自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直到昏死在地,還是一直看著小咪。蘭花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小咪身邊,輕聲細語道:“姑娘,我很欣賞你,跟我走一趟吧?”
    何慰龍這幾天準備出院,可是幾個朋友還沒有一個來接他,隱隱感覺有點不妙。剛穿好衣服,滿身鮮血的阿良就從門口爬了進來,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惡毒:“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小咪,你跟我說我必定會讓給你的,可是這樣做未免有點說不過去了,你還是不是我朋友?”何慰龍莫名其妙:“阿良,你說什麼啊?快點讓醫生來救你。”阿良打斷他:“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說我配不上她?還說我追她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何慰龍正色道:“你要是我的朋友就請你相信我,我絕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好了不要說話,快點讓醫生救救你。”阿良展顏一笑,吐出幾點鮮血,勉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放心啦!”何慰龍瘋狂按著床頭的鈴,叫道:“人呢?醫生都死哪去啦?快點來救人啊?”這時候醫生好像集體蒸發了,半天一個人也沒有,阿良氣息漸弱,慢慢地渾身冰涼,再也不動了。
    小咪酒醒了,發現自己坐在一家飯店裏,周圍圍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每個人都繃著一張臉孔,冷冷看著她。
    蘭花瞧見她醒了,笑道:“姑娘,你醒了啊?”小咪語氣不滿地道:“你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這些人是誰?”蘭花還是笑眯眯的:“這裏是春琴飯店,你聽說過沒有?”小咪腦袋嗡的一聲,失色道:“春琴飯店?謝曉港的飯店?”蘭花換了一副笑容,顯得陰氣森森:“沒錯,你猜對了,既然這樣,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之所以請你到這裏來,是有原因的,那個苦苦糾纏你的已經被我廢了,不死也差不多,現在我想請你幫個忙。”竹子道:“二姐,這樣對付一個女孩,是不是有點不太光明?傳出去對我們的聲譽也不好啊?”
    蘭花輕輕道:“上次你放走了那幾個少年,這筆賬我還沒有找你算,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話?”竹子臉色通紅:“二姐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最後你也插手這件事,他們是在你手上跑掉的,這件事跟我可沒有關係啊?”蘭花冷冷環視了一周,語氣冰冷地道:“這裏這麼多人,有誰看見是我放走他們的?”竹子道:“這裏的人可都看見了,他們又不是瞎子。”蘭花道:“你們誰看見了?不妨說出來。”
    人高馬大的大漢們聽見這話個個垂下了頭,異口同聲道:“沒有,我們沒看見。”蘭花又道:“但他們的確跑了,這是怎麼回事?”
    大漢們囁嚅著,半晌,其中一個大漢抬起頭來,道:“這不是二姐的錯,是三哥和他們一夥的,故意放走了他們,我們都看見了。”竹子這時候傻了眼,氣得渾身哆嗦:“你……你這廝……怎麼能說出這樣昧良心的話來?我平日是怎麼對你們的,你們難道都不知道嗎?”
    蘭花歎道:“其實如果你不放走他們,你還是我的好三弟,但現在你徇私枉法,二姐也幫不了你,唉,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我會對老板說,你回去照顧你年邁的雙親。”竹子一張臉變成了豬肝顏色:“我走了以後你還不是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到時候恐怕說我怕死逃走了,我竹子做事光明正大,沒有不敢見人的。”蘭花歎了口氣,好像很失望:“這是你自己不把握好機會的,到了下麵可不要怪我。”
    天氣還是陰沉沉的,幾百個大漢大氣也不敢出,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了竹子壓抑的喘息聲。小咪勉強笑道:“怎麼的?你們還敢殺人啊?”蘭花看著她,嘻嘻笑道:“你還有用,暫時殺不得,不過如果你不配合我們,有很多種方法,會讓你感覺到活著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她說完這句話,袖子裏刀光一閃,竹子捂著脖子栽開幾步,大驚失色道:“你……你真的敢……”蘭花輕輕道:“我說過,背叛者的下場是很慘淡的,尤其是背叛了我們大老板的人,隻有死路一條。我本來想讓你走的遠遠的,可是你自己不識好歹,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竹子臉色慘白,噗通栽倒在地,仍在抽搐著。蘭花回過頭來看著小咪,笑道:“你現在想明白了沒有?是跟我們合作?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有時候堅持自己的立場是不錯的,但在我們這裏,行不通。”她瞧了瞧後麵幾百個大漢,又道:“你長得很漂亮,他們也憋了很久,你想不想試試生不如死的感覺?我保證,到時候你想死也死不了,我說的話不會有錯的,信不信就由得你了。我隻給你三分鍾考慮時間。”
    小咪心在抽搐,嘴唇哆嗦著,思考半晌,低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蠅:“好的,我聽你們的,你們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阿偉看著天空,感慨道:“有時候人命真的不算什麼。今天晚上還活著,說不定明天就沒了,時間如白駒過隙,人在這世界上,顯得很渺小,所以我們要好好把握時機,一定要活出自己的本色。”這偏僻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人了,可是偏偏還有人在這裏,他這句話剛說完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小夥子年紀不大,看的事情倒是很多嘛?”花園外兩個人並肩而立,其中一個阿偉認識,那天四個動手的就有他一個,好像是叫做嘻嘻雲的,另一個身材瘦小,路燈照耀下一雙賊兮兮的眼睛瞬也不瞬盯在小萍的臉上,嘴裏發出令人牙酸的桀桀笑聲:“這小姑娘不錯,應該還是個雛,老雲,讓我嚐嚐鮮吧?”嘻嘻雲笑罵道:“你小子不怕你老婆找你你就盡管做吧。”
    猥瑣的漢子笑道:“隻要你不說,我老婆是不會知道的,好久沒開葷了,憋得難受啊。”嘻嘻雲很理解地點點頭:“好,我不說,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啊?”猥瑣的漢子一雙寬大的衣袖一揚,疾如閃電般飄了過來。阿偉沒有把握瞬間製服這兩人,何況現在身邊還有一個弱不禁風的小萍?如果要逃的話這兩人絕攔不住自己,但要他丟下小萍自己逃命,以阿偉這樣的性格肯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正思考間猥瑣男人的一雙衣袖已經到了小萍的胸口,阿偉豁出去了,早知道這裏這麼亂,死也不肯叫小萍來這裏。猥瑣男人眼看就要得手了,忽然衣袖寸寸碎裂,碎布飛舞,一雙枯瘦的手爪居然也留下了幾道血痕。嘻嘻雲笑道:“這小子身手不錯,老梅你可要小心點啊?”
    老梅舔了舔幹枯的嘴唇,桀桀笑道:“好久沒碰到這麼紮手的點子了,今天得以大展身手,倒要多謝老雲你了。”
    嘻嘻雲笑道:“一家子人說兩家子話,老梅你不感覺太見外了麼?”老梅點點頭,道:“我和這小子單打獨鬥,你不要插手,好久沒殺人了,倒有點手生了。”嘻嘻雲退過一邊,雙手環胸在看好戲。老梅手腕一卷,一朵梅花傲然而立,當胸點到。
    阿偉知道這不是在切磋武藝,所以一上手就動了軍用指虎,虎虎生風,催人肝膽。老梅遇到對手,好不開心,梅花在他手裏變化莫測,以前遇到的難對付的對手通常在他手裏走不到半分鍾就解決了,可是這結實的梅花卻在阿偉疾如驟雨的攻擊下寸寸斷裂,短短的半分鍾隻剩下了短短的一截。嘻嘻雲奈不住寂寞,伸手抓過了小萍,笑道:“小子,你女朋友在我手上,你還是乖乖受死吧?”
    阿偉心神大亂,腦子裏一片空白,如果真的失去了小萍,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老梅搶占先機,一膝一膝又一膝,接連不斷撞在他小腹上,阿偉口鼻噴血,漸漸地隻有抱著頭任由對方發泄。忽聞一聲暴喝,嘻嘻雲鼻子塌陷了進去,捂著臉跌開幾步,老梅哈哈笑道:“老雲,連一個女孩也對付不了,看來真的是年紀大了。”剛轉過臉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到了麵前,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踉踉蹌蹌躍開幾步,道:“我聽說過你,小夥子拐棍用的不錯,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歲寒三友’?我很好說話的,可以走後門哦。”
    何慰龍拐棍在手裏轉了幾轉,冷哼道:“沒興趣,對一個女孩子下手,真虧你們能做的出來?”老梅笑道:“小子,你還真以為你了不起啊?不過是奉承了你幾句,尾巴翹到天上了。”阿偉緊緊摟住小萍,安慰道:“小萍不要害怕,有我在,你沒事的。”
    路燈照耀下,幾人彷如靜止了一般,都沒有動。何慰龍忽然輕輕笑了:“你說,如果老兒在的話,這猥瑣的漢子能走幾招?”
    阿偉也笑了:“怕是一招也不能夠,老兒的速度你難道不清楚嗎?我們兩聯手怕是也隻能支持十秒鍾。”何慰龍歎道:“可惜老兒不在,不然的話,我們三兄弟倒也可以殺得痛快。”提起老兒,這兩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少年臉上都散發出了近乎崇拜的光彩,沒錯,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他們崇拜的人,那一定是老兒。這時候他們居然聊起天來,這倒是咄咄怪事。阿偉沒有信心對付這個老梅,何慰龍又何嚐不是如此?
    忽然一聲大笑響徹夜空,在這寂靜的夜裏,這聲豪笑顯得異常刺耳,啟春小剛阿龍相繼走了出來,阿龍晃晃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響,道:“你們這個時候居然想起他來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啟春笑道:“我們要相信自己的本領,我們幾個在一起,還能對付不了區區一個春琴飯店麼?阿良呢?”何慰龍神色悲傷,道:“被他們害了,死不瞑目。”阿偉臉色一變,問道:“阿良死了麼?”何慰龍沒必要隱瞞他們,緩緩道:“不錯,就是這些人害的,此仇不報,哪能對得起阿良的在天之靈?”阿龍道:“那就幹掉這些雜碎,咦?剛才那兩人呢?”
    老梅看見又過來了三個人,早已腳底抹油,溜了,嘻嘻雲自然更不敢留下來,這兩個已經這麼難對付,這三個萬一和他們差不多,那自己兩人說不定也要把命交代在這裏了。
    啟春看著小剛,道:“你在這裏呆的時間最長,你認識那猥瑣的漢子是什麼人麼?”小剛眼睛一眯,道:“春琴飯店並不是普通的飯店,謝曉港和附近的黑道多有牽連,飯店裏的打手少說也有三百。打手有四個頭目,別人稱呼他們‘歲寒三友’,這漢子想必就是那三友中的老大,梅花。”啟春道:“三友為什麼會有四個人?”小剛道:“老三竹子,就是上次偷襲你的那刀疤臉,為人還不錯,比較正直,壞事也沒做多少,所以謝曉港一直很排斥他。老兒蘭花,每天打扮自己就要花五個小時,生怕自己不漂亮,那天你們看到的就是她。老大梅花,是一對夫妻,男梅女花,男的姓梅,女的姓花,最可怕的也就是這兩個人。蘭花心狠手辣,認識不認識的都知道她是個變態,但無論怎麼變態,也還是不如這一對夫妻。去年銀行裏有一個少年對這一對夫妻出言不遜,結果第二天變了形狀的頭顱就被掛在銀行門口。”
    阿龍倒吸一口冷氣,吃驚地道:“真的有這麼誇張?警察也不管麼?”小剛冷笑道:“警察就是個擺設,一點作用也沒有。”
    何慰龍笑道:“這一點倒是不假,我一直以為警察除了擺設,還真的沒有其他的作用了,不然我們今天在這裏打鬥,這裏雖然偏僻,卻也不是太過於偏僻,除非他們都是聾子,而且又是瞎子,現在還沒有人過來。”小剛冷笑不絕:“欺軟怕硬的東西,一群吃幹飯的,真的逼急了老子,非踏平了他們的老窩。”啟春又恢複了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沒什麼事了,我們應該快點回去,好好洗個澡,吃頓飽飯,才有力氣對付這所謂的‘歲寒三友’啊。”何慰龍哈哈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這樣子走到外麵去都不好意思見人。”
    阿偉洗完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這家賓館也不算太貴,想起了自己和何慰龍老兒之間好多有趣的事。記得當年老兒臨走的時候囑托他們:“以後遇到危險了就給我發一條短信,內容就寫阿偉有喜了。”這件事阿偉每次想到都會覺得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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