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鍥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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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莘醒來的時候,那這個狐狸都不見了,隻有一個大狐狸在,大狐狸側臥在床上,尾巴一晃一晃,晃花了鬱莘的眼,鬱莘癱坐在地上,歎了三次氣,道:“能放我出去了吧?”
大狐狸的尾巴還在晃,“我為什麼要放你出去?”
鬱莘一驚,“你可是說不吃我的。”
“對啊,我也沒說要放你,你都看了我們狐族洞窟。我要是放了你,你明天帶道士剿了我們怎麼辦?”
鬱莘恨啊!活了這麼多年被一隻腦袋不靈光的狐狸給忽悠了,心中懊惱的不行,坐在原地氣的說不出話。
大狐狸也不說話了,半闔著眼睛,似乎在沉思什麼。
鬱莘自己生了一會悶氣,隨即冷靜下來,開始打量四周,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洞窟,很大很寬敞,四周是綠色的岩石塊,隻有靠著東邊的地方有一張很大的床,床上的東西可謂是極盡奢華,上好的雲錦綢緞,攢金線做的枕頭,還有雕花大床竟是楠木的。
床邊還有兩個蒲團,青灰色的,有些破舊,除了這些個,整個洞內就沒有其他。
北邊彎彎曲曲有一條小道似乎通向別處,鬱莘走過去,望著幽深的甬道開始思索。
“這裏我施了法,你出不去,隻能在這裏陪我。”大狐狸突然說話,提醒鬱莘。
鬱莘一垮臉,“我會餓死的。”
“我會分你雞。”
“你要把我當寵物養嗎?”
“反正不能讓你走,你可以在這個洞裏自由活動。”
鬱莘覺得這狐狸一點也不笨,反而大智若愚,自己的生命沒啥威脅了,就開始往床邊走,一屁股坐在床上,不客氣道:“你叫什麼?我還不知道你名字。”
晏澧有些愣,一字一字道:“我是妖怪。”
“我知道,”鬱莘似乎不在意,追問道;“你叫什麼?”
“晏澧。”
鬱莘毫不客氣的點評,“不像妖怪的名字,像神仙的。”
“那你呢?”
“我叫鬱莘,官拜一品丞相。”
“這個,我知道。”
鬱莘躺在床上歎氣,晏澧眼裏有不解,但還是收了大尾巴,往裏麵躺躺,給鬱莘挪地方,鬱莘看在眼裏,心裏小算盤又飛快的打起來。
“說起來,那個京城人口失蹤案是你做的?”
“你說雙姝樓那些人?”
“難道還有其他地方?”
晏澧揚眉,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雙姝樓去過一次,不過大多數去別的妓院擄人。”
鬱莘笑咪咪,“是用來吃嗎?”
“當然用來吃。”
鬱莘笑的更盛,“雙姝樓除我你還擄過誰?”
晏澧笑了,“擄過一個男子,他哭的厲害,知道我要吃他,嚇得不行。”
鬱莘撩起眼皮,“你吃了嗎?”
“我沒吃。”
鬱莘身子一震,揚起頭,“你放了他?”
“放了,他又給了我四個童男,童男比他補的多。”
鬱莘哈哈直笑,捂著肚子,趴在床上笑得放肆,晏澧捂著耳朵,皺眉道:“你太吵了!不要那麼大聲!”
鬱莘翻過來,擺擺手,示意不笑了。
兩人又聊了半晌,翻騰著,相互依偎著睡過去了。
鬱莘沒有睡著,靠著晏澧的臂彎,嘴角勾著,側眼看晏澧,眼裏閃過的亮光隻有鬼知道。
越晟有點鬱悶,他以為那青年會挾持鬱莘跑路,誰知道根本就是完全跑路,連個影都沒有,這下好了,算是什麼罪呢?會不會被革職?
沈遇也鬱悶,看著越晟蹲在門邊,也蹲在他邊上,好久道:“怎麼辦啊?越副都統?”
越晟哼哼,“我怎麼知道?”
“可是鬱相爺他憑空消失了啊?我們東玊王朝的丞相不見了啊!”
“一是稟告聖上,一是我們自己盡快找出來。”
沈遇急了,“那大人還蹲在這裏做什麼?”
越晟瞟了沈遇一眼,“我在想我去稟告聖上,會不會被革職?”
沈遇一聽,憤憤的站起來道:“越副都統如此本事,聖上怎舍得放你回鄉!”
話一落音,沈遇掉頭就走。
越晟看在眼裏,嘴角一翹,緩緩直起身子,朝著門外走去。
不多時,沈遇又急急的跑回來,看見越晟靠在牢門邊,揮揮袖子道:“煩請都統趕緊關了城門!”
越晟張嘴想說什麼,誰知沈遇又匆匆轉身走了。
不多時,京城的三道門被關了兩道,剩下一道,守衛增加了一倍,進出都會搜查。
而沈遇一回府,就召集了能動的壯丁,個個身高那馬大,往街上一站,嚇得老百姓不敢上前,沈遇也是急了,帶著兩個人匆匆又往雙姝樓趕。
還沒到門口就被越晟堵住了。
“大人千萬別急。”
沈遇跺腳,“這能不急嗎?”
越晟跨在高頭大馬上,看著沈遇,稍一思索,就躍下來,扯著沈遇袖子就道:“你一個四品小官就敢找雙姝樓的麻煩?京城誰人不知,這雙姝樓是寧老板的!”
沈遇一愣,“寧王?”
越晟點頭,隨即扯著沈遇就往馬上去,“現在進去,你可沒一點勝算,再說我們手裏還有一個人,雙姝樓是一定要來的,隻不過不是現在。”
沈遇被扯到馬上,覺得越晟說的極有道理,正準備說兩句,一看自己被夾在越晟懷裏,小臉漲的通紅道:“有辱斯文!”
越晟樂了,“你這書呆子!”
沈遇不說話了,抱著馬脖子,任駿馬一路奔馳。
這邊兩個人也算急得不行,而另一邊的鬱莘剛剛正好被晏澧一腳踹下床。
晏澧捂著衣服,對床下的鬱莘齜牙咧嘴,鬱莘看著自己的雙手,一拍額頭,賠笑道:“抱歉啊!睡得太熟,我自己都不知道。”
鬱莘好色,好男色,這麼個美男躺在鬱莘邊上,還在床上,一時間忘了這還是個妖怪的問題就上下其手,結果就被狠狠的踹下去了,這不,屁股還疼著呢!
晏澧不說話,跳下床,繞過鬱莘,就往甬道裏走,鬱莘一見,趕緊跟上去。
“晏澧,你去哪?要出去嗎?”
晏澧不說話。
鬱莘鍥而不舍,“你要是出去,帶我一個,我知道路,保管你玩的比誰都好。”
晏澧不走了,停下來,轉頭笑道:“我要去剿了狼窩,你也去嗎?”
晏澧怪異的神色讓鬱莘不自覺後退一步,“你要去跟狼打架?”
“是狼妖。”
“不和嗎?”
“爭地盤的哪有和過。”
鬱莘摸摸下巴,走到晏澧邊上,“就跟行軍打戰一樣?”
“不一樣,我們是首領之間的對決,如果我輸了,這地方就是他們的,他們輸了,就得撤離這兒。”
鬱莘找著關鍵了,笑道:“你們這是被人逼到城池下麵了,對吧?”
晏澧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主,“對,他們是從最北邊來的,莫名其妙就讓我們讓出地盤,占了我們的山,還咬死我的狐子狐孫。”
“你們妖怪也是,這個就要打商量了,一個山頭,東邊是你們的,西邊是他們的,不就可以了,反正你們都不笨。”
晏澧莫名其妙,“你才笨,這不可能,要不是他們走,要不就我們走。”
鬱莘沉默,野獸終究不是人類。
晏澧不管鬱莘,大步往外麵走,鬱莘隻是頓了一下,立馬跟上去。
鬱莘現在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味,但是他隻記得自己是個人,邊上是個腦袋不好使的妖怪。
晏澧不管鬱莘有什麼問題,都會一一回答,似乎就是應該的,鬱莘按掉心裏異樣的情緒,盡可能多的套取有用得信息。
“你們打完架還要去補充元氣嗎?”
晏澧有點不理解,“什麼元氣?”
“就是吃人。”
晏澧搖頭,鬱莘皺眉,“什麼意思?”
晏澧不說話,一腳跨出甬道,甬道外麵是個寬敞的大廳,裏麵有有幾隻狐狸,看見晏澧都彎腰,晏澧走到正中央,鬱莘這才發現這個洞的洞口在頭頂,這就像個花瓶,矮腳的,細口的。
鬱莘看的直流口水,晏澧明確道:“你出不去。”
“我爬的上去。”
“出去你就被狼妖吃了。”
鬱莘歎氣,“算了,剛剛你為什麼搖頭,你不出去擄人回來吃嗎?”
“我不吃人。”晏澧說的斬釘截鐵。
鬱莘大駭,“可是,可是,可是你不是說你擄人嗎?”
“狼妖在外麵捕獵,其他狐子狐孫們要出去會被吃了,我當然給他們找食物,人是最補的,能短時間增加修為。”
聽完這話,鬱莘簡直想笑,你說他怎麼就碰上一隻如此如此讓人說不出話的妖。
鬱莘也不問了,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洞口,周圍有狐狸在說話,也不靠近,鬱莘聽不清楚,晏澧看鬱莘不說了,蹲下來,用他金色的瞳孔望著鬱莘。
鬱莘老臉一紅,別開眼去,不敢看晏澧。
天快黑了,有些泛紅的光從洞口掃過,黑暗一點點將整個洞吞噬,鬱莘吞了口口水,道:“你們不點燈嗎?”
晏澧聽見,歡快的坐到鬱莘邊上,“不點。”
鬱莘嘿然,“你喜歡和我說話?”
“喜歡,洞裏除了夏繁,很少有人敢和我說話。”
晏澧的眼睛清澈,因為挨得近,鬱莘連他眼裏一根根金色的絲線都看的見,“晏澧啊晏澧,你真不像個妖怪,像是人。”
晏澧側頭,輕輕笑開了,抿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