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秦小樓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趕緊將頭低下，避開與皇甫悠的視線，轉移話題道：“微臣隻是奇怪，皇上正當盛年，為何……”
    “為何至今仍無所出？”
    “微臣多嘴了。”
    皇甫悠笑，抬手撫向秦小樓的臉，順著額頭發際往下，動作極其輕柔嗬護，就連尋常笑不及眼底的眸子，也突然深情了起來，令秦小樓心驚的同時，又被他所惑。
    莫名地，秦小樓心裏就不舒服了起來，因為皇甫悠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從他身上找別人的影子，那麼專注，那麼珍惜。
    “皇上？”
    “恩。”
    “微臣是男子。”
    “這朕知道。”
    “淑妃娘娘走了。”
    “朕也知道。”
    秦小樓微微蹙眉，不說話了。
    見人兒感覺別扭，皇甫悠便停了手，將邊上一隻雕工精美的小盒子遞給了秦小樓。秦小樓訝異了一下，抬手接過，將信將疑地將它打開。
    是一小盒沾了粉的柿餅。
    秦小樓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皇甫悠。
    “不喜歡？”
    “微臣不太喜歡吃甜食。”
    “是麼？”
    皇甫悠臉上的表情怔了一下，蹙著眉頭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從秦小樓身邊站了起來，眼中夾雜著一絲掩飾不住的失落。
    秦小樓有點不痛快。
    “皇上怎麼會以為微臣喜歡吃柿餅？”秦小樓的做人原則時，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讓別人痛快，所以就專挑不該問的問，不該提的提，反正他現在是當朝駙馬了，也不是說砍就能砍得，除非他想讓年幼的公主妹妹做寡婦。
    皇甫悠臉上的失落沒維持多久，很快就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笑道：“端王方才留下的，朕以為你想吃，所以就想讓你嚐嚐。”
    秦小樓撇嘴，這個借口真是蹩腳的可以！
    “既然駙馬不喜歡，那就算了。”皇甫悠拿了掛在屏風上的幹淨衣物扔給秦小樓：“方才鬧了這麼一出，身上該捂出汗了，換了衣服再回去，別染上風寒。”
    衣物不算華麗，但做工卻不是一般的精巧，摸上手更是柔滑無比，可皇帝小子突然就跟轉性了一樣對他好，令秦小樓有點不適應：“還是不要了罷，省得弄髒了皇上的衣物。”
    “再這麼耗下去，朕怕老丞相沒時間等。”
    “那……好罷。”
    一說到自個兒老爹，秦小樓也就不敢堅持了，從龍榻上爬下，慢吞吞地走進屏風後頭將皇甫悠給他的袍子換上。
    “皇上，微臣想問個問題。”
    “恩。”
    “皇宮內院裏可有一處荒僻的小院？”
    正喝著茶的男人微微一頓，黑眸中閃過一絲常人無法察覺的神色，但很快就又恢複正常，繼續慢悠悠地喝著手中的茶：“為何問這個？”
    “真的有？”
    “朕不清楚。”
    “那就奇怪了……”
    秦小樓小聲嘀咕著，若皇宮內院裏沒有這處宅子，那當晚與他共度春宵的男人又會是誰？假如這一切又都是夢境的話，他又怎麼能偷走白玉觀音？
    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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