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樓前腳一走，涪陵後腳就進了內殿，手上還捧著一摞今兒個早上百官遞上來的折子，大大小小，都按照要奏事態的輕重緩急程度給排好了。
    “都是什麼時候遞上來的？”
    “下了朝之後，還有些是八百裏加急送進宮的。”
    “涪陵，你猜玉連驍何時回朝？”
    “屬下不敢妄言。”
    “朕恕你無罪。”
    “大概……會趕在太後壽辰之前回來。”
    黑眸中閃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危險之意，皇甫悠挑了本擺放在最上頭的奏折翻了翻，隨即又不動聲色地放下，端了茶細細品味：“你猜得果然沒錯，玉連驍的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玉將軍近年來雖屢次勝仗歸來，可在戰地私下裏招兵買馬和圈地之事也越做越明顯，甚至於根本沒把皇上放在眼裏。現如今他又打了勝仗，恐怕氣焰會更加囂張。”
    “有什麼事是他玉連驍不敢做的？”
    這話皇甫悠雖然是笑著說的，可黑眸中的神色卻攸地暗了，語句中的意思也不言而喻。涪陵向來沒什麼表情，卻也在此時此刻皺緊了眉頭——
    玉連驍這回可真是自掘墳墓了。
    “對了。”皇甫悠放了茶杯，嘴角仍是那抹淡而疏離地笑意，就好像剛才他們從未討論過玉連驍之事，他也未曾有過一絲不悅，抬頭看向涪陵：“白玉觀音一事查的怎麼樣了？”
    “東西還在奇寶齋，秦老丞相並未取回。”
    “哦？這麼說來，秦裕臥病在床，也跟此事有關了？”
    “據說是奇寶齋的主人不肯出讓白玉觀音，秦老丞相才怒急攻心，回府之後就臥病不起了。”
    “倒是個有趣的人。”
    “皇上是指奇寶齋的主人？”
    “你可查清楚他的身份了？”
    “奇寶齋的主人叫做方淮之，是個在塞外長大的胡人，幾年前才來到京城，開了家奇寶齋，專營旁人不敢接的奇珍異寶，很快就發了家。”
    “朕正愁沒什麼法子解悶，就他了。”
    “屬下這就去安排……”
    “不用了，朕一個人去。”
    “皇上……”
    “怎麼了師弟，你還擔心朕保護不了自己？”
    涪陵一愣，頓時無話可答。
    皇甫悠笑著拍了拍涪陵的肩膀，正想走出大殿，卻見到了秦小樓落在地上的折扇，於是就順手撿了，帶著一起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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