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貳
    吳邪的手術成功了，他們的線索又多了不少。吳邪重新完善了那個計劃，一點一滴，每一個細節。
    他語氣平淡地陳述著每一個細節部分，從多少碼的鞋子路上有幾個紅綠燈，一直到大約要實行多少年可以讓“它”頭痛到什麼程度，完成了整個計劃。
    解雨臣聽得膽戰心驚，他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出自自己那個發小，那個名為“無邪”在幾個月之前也確實天真無邪的人。
    “吳邪，你做這麼多，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不解，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可以支撐一個人從不諳世事一瞬間變得工於心計。
    吳邪點了支香煙吸了一口，似是有些疲憊地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窗外庭院中楓葉落滿地，猶如傍晚的火燒雲迫近人間。
    “往大了說我想讓老九門逃脫‘它’的掌控，往小了說我想活著。”吳邪吐了口煙氣繼續往沙發深處窩了進去，摘了眼鏡隨意地放在茶幾上，眯著眼不知在看何方。
    “但事實上，我隻是沒有選擇而已。”
    吳邪扭過頭來看向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解雨臣一瞬間仿佛又見到了在四姑娘山上拚盡全力去救自己的吳邪，當初的天真無邪。
    “小花兒你應該比我清楚，不是麼？”
    現實總是逼迫著我們在無數的選擇項中做出選擇，你總是認為你可以選擇的選項有千千萬萬，然而事實上隻有其一。所以無論重複多少次我們隻會有一種結局，無可避免。
    解雨臣將吳邪計劃中需要黑瞎子做的事一點不漏地轉述給了黑瞎子，後者吸著煙聽著他的話，最終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黑瞎子笑著自後方摟住解雨臣的腰身，側頭吻著他脖頸輕輕啃咬。
    他說花兒，萬一這次我回不來了，怎麼辦。
    解雨臣伸手狠狠擰了一把他腰，疼得黑瞎子齜牙咧嘴笑著說花兒你又家暴。解雨臣反手又給了他一拐，說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巴爺來替你管，什麼話不該說你還不知道。
    黑瞎子笑嘻嘻地握緊人手腕，抬起人手以無比虔誠的姿態認認真真地吻了人手背。他說花兒我說真的，要是有一天我回不來，你會怎麼辦？
    解雨臣沒有任何反應地微微揚起頭，說還能怎麼辦？難不成還要陪著你殉情？乖別做夢了，快醒醒。
    黑瞎子低低嗤笑兩聲放開他的手，站直了身子抬起頭轉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手腕，說唉花兒爺還真是絕情啊~
    解雨臣追來拍了拍他肩膀，他回身剛想說怎麼了，話還未出口就被人拽著衣領低下了頭，雙唇貼上另一雙唇不待絲毫停留的舌頭便侵入他的口腔，靈巧的舌帶著滿滿侵略的意味攻城略池不給他反應的時機，將他的舌勾入口中用力吮吸一口以牙齒輕輕啃咬，而後在他反客為主之前果斷地離開，和他拉開距離。
    解雨臣眼角帶笑地站在他前方，挑眉看著他說我不是說了麼，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爺來幫你管。
    黑瞎子微微愣了下，而後眯起眼笑了。舌尖舔過上唇一圈，似乎還在回味著方才吻的味道。
    “果然還是花兒爺管著比較有用，不如我們再來一次？”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如果”更沒有什麼“永遠”，所以黑瞎子還是黑瞎子解雨臣還是解雨臣。
    解雨臣逃不出解家逃不過機關算盡，而黑瞎子想他隻是逃不過解雨臣嘴角的一絲若有若無甚至略帶嘲諷的笑意。
    逃不過，躲不掉，那麼就此沉淪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