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伸手放在嘴唇上，噓得一聲，又趴著門邊探頭往裏看，對殷東鄙視的眼神一點兒也不在意。
    殷東被他的樣子勾起了好奇，扒著另外一邊門也塞了個腦袋進去。
    楊貝還保持昨晚他們兩人離開時的動作，縮成一團蹲在牆角，房間裏的擺設還和昨天一樣。
    殷東在外麵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捅了一下王衍，“幹嘛，看上你徒弟了？”
    王衍一抖肩，避開了殷東的手，“你被他們洗腦啊？看清楚！”
    殷東一歪頭，表情天真可愛跟在外麵陰鬱耍帥的樣子完全不同，兩個眼睛眨啊眨，顯然“他們”這兩個字刺激了殷東的思想。
    再伸頭看看，殷東發現楊貝似乎是很不開心的樣子，便嘶得一聲戳了下自己的下巴，“噢，這麼傷心啊？我還以為他不在意呢。”
    “什麼傷心，不在意的？”王衍觀察了一個早上，總感覺怪怪的。
    殷東點點頭，沒有接王衍的話，伸了個懶腰，去廚房覓食了，留下王衍傻乎乎的看著楊貝。
    傷心這種事情，楊貝以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隻是那音樂在耳邊響起來，楊貝才發現，有些事情隻是被藏在心裏，想不起來而已。
    但是，一旦想起來，傷痛就像開閘的洪水，堵都堵不住。
    喬林對他說，我愛你。
    喬林帶他去玩。
    喬林說，一切有我。
    ……
    這些好像是剛剛還在發生的。
    楊貝甚至能看見喬林幫他拿到極品武器時候，那種寵溺的笑容。
    偷腥成功時候的小奸詐。
    原來以為離開就是兩個人不再見麵。
    直到真的不見麵，才知道不見麵並不是想象中那種意義。
    堅強神馬的，說就可以，做起來總是那麼難。
    “你說他是不是在想他那個小男朋友？”廚房隻有泡麵，殷東嫌棄也沒辦法，泡麵這種東西，聞起來很香，吃起來很難下咽，所以捧在手裏光用熱氣熏臉。
    王衍鄙夷的看了一眼——浪費食物。
    殷東卻沒在意，抓著叉子捅了捅王衍，“我問你話呢！”
    王衍挑眉，“我怎麼知道！”
    殷東繼續戳，“他老是想著那個人，可是會影響他的魂魄的。”
    “對了，你說他還沒死，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還有之前他不是個人來的？坐個飛機怎麼變成這樣了？”
    “找不到噢！”殷東把方便麵塞給王衍，著東西果然隻是用來聞的。
    “什麼叫找不到？”王衍捏了下麵桶，咕嚕嚕一口先幹了麵湯。
    “就是字麵意思咯。”
    “你這樣，難道不怕那個人…”
    殷東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王衍把麵桶當手榴彈砸了過來，殷東一個轉身，麵桶穩穩地被接在了手上，好在麵湯已經被王衍喝了個幹淨，否則非來個天女散花不可，“說話要小心哦！”
    說完，殷東把麵桶放在吧台上，自己把自己摔在沙發上，愜意地歎了一口氣。
    王衍快步上前，“不是說今天去學校幫他恢複記憶？”
    殷東挪開，示意王衍一塊坐，“相信我，現在絕不是他恢複記憶的好時機。”
    王衍撓頭，“什麼意思？”
    “你以為魂魄變成人樣很簡單？那可是花費我很大精力的。”
    “so？”
    “就維持不了咯。”殷東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