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歎前途伴寒霜  第二十五章 自歎前途伴寒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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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琴瑟再次鳴響,笙鼓齊奏,翠泉宴上再次響起樂聲,猶如天籟,也穿透著眾人的耳膜。緊弦急撥預示著獻寶台上即將展示的珍品。
    忽地一瞬間,周遭所有的燈火全部熄滅了,僅有一簇紅燭在獻寶台上搖曳。
    一層暗紅色的長紗如同帷幕一般落下,籠罩著整個獻寶台。清風吹拂,片片花瓣隨之武動,好似淡粉色的輕羽,在半空中浮動。
    燭火熄滅,又再次燃起。
    絳紅輕紗後是一個人傾倚的身姿。那輪廓很美,卻有起有伏。飄起的紗可以看到那人若隱若現的容貌。
    玉雕一樣的皮膚白皙依舊,身形是筋骨剛強的樣子,卻有一絲說不出的媚態。
    那人偏分的長發如同潑墨一般流瀉而下,他並沒有戴往日的發冠,而是隨意地披著。一雙鳳眸有些迷離,卻依然明亮,好似冬日清冽的月光一般,那樣冷若冰霜又炯炯有神。
    不禁讓人想扭曲他那張冰冷卻極美的臉。
    我鬆開手時,掌心的汗水已經將暗紅的桌布浸濕了。褻服也濕了,黏在背上,有些涼意。
    我卻依然呆呆地看著獻寶台上那個男人。
    “接下來,此次珍品的競買現在開始。”白須長者說著不曾更改的台詞,這次卻是多言了“此次的珍品乃是我國少有的男色,無論是皮相,還是聲音都是最好的……”他瞥一眼那人,繼續道:“當然連床上伺候人的技巧也是極品……”
    居然當著眾人的麵大談皮肉聲音,我不禁有些震怒也感到極為不齒。
    他居然敢對世琰做這種事!
    很顯然,台下的人被他的話刺激到,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居然忘記了,以世琰的姿色也是一隻可口的肥羊。眾人之中難免已經有些臉紅脖子粗了,那些眼睛,每一雙都好似有利刃,想要把他瓜分了一般。
    “眾人可出競價,起拍價為八百兩——”
    眾人嘩然,有些人已經舉起了手臂開始競價。
    一聲聲競買,好似雷鳴一般貫徹我的兩耳,每一聲都要將我懸著的心震得粉碎。
    “哼……”身旁那紫衣公子又輕笑一聲,一雙柳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嘴角一勾品了口茶,繼續看著這場拍賣。
    我怒:“這位公子,為何要笑?”
    隻見他又笑了一聲,但依然冷漠無情道貌岸然的樣子:“趙公子,你說,已有華裳金履之人,為何要稀罕一間陋室呢?”
    “公子,你是什麼意思?”
    他道:“更有甚者,想要拋棄華裳金履,為了陋室身著敝衣……”
    “在下全然不明白。”
    紫衣公子瞥了我一眼,顯現出一絲不屑,輕笑兩聲,繼而又含笑飲起茶來。
    我又怒了,這人到底是何來頭,淨說些讓人似懂非懂的話。
    花羽笑道:“趙哥,就剩最後一件競賣品了,卻沒見你競價。”
    他好像是要安慰我似的,烏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我理了理情緒答:“再看看。”
    花羽又笑:“我看這人挺不錯的。”他望向世琰:“我出來遊曆的雖少,但這人的確長得甚是好看,好像再也沒見過像他這般有氣質的人了,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有些可惜,他竟淪落到如此境地。”
    我拍拍花羽的肩。那少年對我咧嘴一笑:“不過趙哥這樣的有識之士應該不好男色之類的……”
    我啞然對他,含笑點了點頭。
    旁邊的紫衣公子又麵露不屑之色,又是歎氣又是搖頭,一副看破紅塵,坐觀局勢的神情。
    我不悅。
    再看局勢,那競標的價格居然如同浪潮一般,一下子飆到了兩千兩。
    果不其然,霍淵也參與了競買,他叫到一千七百兩時,卻被魏雨琛叫到了兩千兩。
    霍淵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一縷小胡子快吹到了天上。魏雨琛與他角逐三番,好似已被他確定魏雨琛就是世琰的餘黨了。
    眾人皆被他兩人的出手之豪爽震驚了一番,現場的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聽不到下一次競買的價格。
    時間仿佛在一瞬間停止,金碧輝煌的廳堂裏隻有燭火在跳動著,距離最後一次競買隔了約一刻鍾的時間。
    我理理衣衫,也是時候出手了。
    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從我身旁響起:“兩千五百兩——”
    我猛地一下怔住了,緩緩回過頭來,那個紫衣公子已站在了眾人麵前,依舊麵若冰霜,雙目緊盯著台上那人,意誌尤為堅定。
    我驚詫看他。
    “我出兩千五百兩。”
    “好,兩千五百兩,自翠泉宴舉辦以來最高價已出現。”那長者麵露微笑,聲音之中有掩蓋不住的雀躍。
    我回頭看淩駕百人之上的霍淵,他雙目瞪得要從眼眶中掉出來,口中一直:“你……你,你……”驚詫了分寸。
    魏雨琛亦驚詫,卻鎮定地向我投來一個目光。
    紫衣公子讓霍淵亂了分寸,繼續競買反而沒有什麼危險,霍淵不會起疑。
    霍淵道:“兩千七百兩。”
    “兩千八白兩。”
    霍淵氣得臉上爆出了青筋,大聲吼道:“你小子就是紫藤居的那個?”
    紫衣公子道:“霍大人,你說什麼,在下不懂。”
    霍淵一愣,徑直從邢縣令旁邊走了下來。
    眾人皆怔住了不明白,霍淵若知道我,那他是否會發現我是皇城來的官吏?
    我不禁屏住呼吸,隨手將衣袖遮住了半張臉。輕咳一聲,裝作咳嗽的樣子。
    心髒就如同打鼓一樣“怦怦怦”個不停,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這個狹小的胸膛。
    不行,我不能再當大家的累贅,不甘毫無計策,不願將自己的心上人拱手相讓。
    我抖抖衣衫,高聲道:“四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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