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疼嗎？”
    “小棠。”陸恭生若有所思地看著關小棠，話又打住。
    關小棠靠著陸恭生坐下，輕輕地應了一聲，再無後話。陸恭生有意無意地撩動著關小棠的頭發玩，關小棠也由了他，陸恭生又湊過了臉，咬了咬關小棠的耳朵玩，關小棠也由了他。
    關小棠心裏沒有想工廠裏的事兒，也沒有想和陸恭生有關的事兒，更沒有想和唐飛有關的事情。他什麼都沒有想，心裏，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
    陸恭生的手指忽然插到關小棠的發絲裏麵去了，輕輕地揉著關小棠的頭皮，嘴上咬住了那件散著肥皂味的襯衫。灼熱的呼吸如同狂風似地撲上關小棠的脖頸。關小棠顫了顫，手緊緊地扯著地上的草兒。
    “我不容許你屬於別人。”陸恭生說。
    關小棠合著眼睛，淺淺地吐了一口氣，“別人也不會要我。”
    陸恭生沒有接口。手，解開關小棠的衣，分向兩邊掛在肩頭，手臂又將關小棠壓倒。
    關小棠絲毫沒有不順的意思。陸恭生的身上還帶著煙酒味兒。
    “你們去吃了什麼？怎麼兩點多了還沒回？”關小棠故意岔開了話兒問。
    陸恭生說，“沒什麼，一頓飯吃到了十一點多，在外麵溜達了一圈找了個地方唱歌，他們就一直在唱歌了，我找你找不著，心裏煩悶就去了廠子裏。”
    “那你是真醉了還是假的？”關小棠問。陸恭生的那股子清醒勁兒可不像一個醉漢啊，但之前陸恭生身上的那股土匪勁兒可是真把整條線的人都給攝住了。
    陸恭生回答說，“醉了，早就醉了，在看見你的時候就醉了，天天都做著夢，夢裏都是這麼著對你……你，怎就這般寡言少語！”邊說，陸恭生邊狠狠地在關小棠的肩上咬了一口，似要將那一塊肉也咬下來似的，用力的，凶狠的，真如一個土匪，唇齒間滿了血腥的味道。
    陸恭生抬起頭來，俯視著關小棠的臉，手輕輕地拂開搭在關小棠額頭上的發絲，低沉而又溫存的聲音響在靜靜的深夜，“我要你！”
    他說。
    關小棠沒有驚訝，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會不給嗎？
    陸恭生的動作熟稔，但也慌張著。
    關小棠順著陸恭生的動作，緊緊地咬著唇。
    陸恭生不依，硬是捏著關小棠的下顎不讓關小棠閉著嘴巴不開口，不發出聲音。
    一個在半強行的情況下硬將自己送入另外一個人的身體。
    另一個在沉默裏，無聲的，略有反抗卻又努力迎合的情況下接受了那來自另外一個人的身體。
    關小棠不敢出聲，陸恭生仿若一個什麼也不顧的瘋子，一雙眼睛泛著微紅，白色的眼仁布著血絲，壓抑的喘息在一抽一添裏低沉回蕩。
    微微的風吹過，有些冷，哪怕是在六月的天裏，深夜裏的風也是冷的。
    關小棠體寒，怕冷，在風裏，也是在陸恭生的懷裏，顫了一下。
    陸恭生停了停動作，攏了攏關小棠敞開的襯衫，擋住關小棠的胸膛。關小棠擰了擰眉，擱在身側扯著青草的手緩緩地鬆了開，移到身上，握住了衣衫。
    陸恭生低著頭，借著昏暗的點點燈光看著那人。他問，“疼嗎？”
    關小棠沒有回答。
    陸恭生溫柔地吻上關小棠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