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回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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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熱鬧了,小販們出來擺好了東西,店鋪也開了張。隻是那些人都瞧見夏侯玉禮,那異樣的眼神在他倆身上來回穿梭,像是要把他們吃了似得。偶爾經過那些人的身邊,還能聞得低低的議論聲。
    到了客棧,應曉蝶就一臉見鬼了的模樣圍上來,說道:“聽聞老板娘說你們也去湊了熱鬧?你們把那仙人怎麼了?不會出手傷了那人?完了完了完了,城中的百姓們又會疏遠我們幾分了,你瞧見那些客人都不大願意近我們身了……”
    夏侯玉禮沒空聽她說話,湊到那老板娘身邊,問道:“還有馬車麼?”
    老板娘不適應地往後退了退,拉著店小二問了一番,得知沒了馬車,便搖了搖頭,也不說話。這些天也沒見什麼人出入此城,怎麼會沒了馬車?夏侯玉禮問了,老板娘卻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馬夫前幾天就都罷工了。
    柳芷兒似乎知道這事,便跑來說了:“我聽來這店裏的人說,最近來的人幾乎都是來看那仙人的,他們說是慕名而來。那仙人有學問,有本領,即使沒有那算命的本事,也會有許多人前來此拜訪。所以那馬夫什麼的就罷工去更遠的地方接客了,路費也多些。”
    夏侯玉禮冷笑一聲:“那就有勞老板娘這兩天忙些替我們找些馬夫,我們要快些趕路了。若是老板娘找不來,那我們也不便在小店住下去,早早啟程罷。”
    老板娘順從地點點頭,便匆匆上了樓。
    夏侯玉禮一幹人並沒有等太長的時間,隔天老板娘就找到了馬夫。今個客棧依然無人,柳芷兒不舍地向老板娘告了別,正準備走,便被老板娘叫住遞來一封信,她起初吃驚,後來應曉蝶等得不耐煩,叫了她。她便匆匆收進了衣袖口袋裏,又道了別才走。
    老板娘看著門外歎了口氣,說道:“老頭子,他們走了。”
    樓上並沒有回答,隻是聽見些許咳嗽,便沒了聲。
    京城,是李國的國都,是李國最繁華昌盛的地方。以往李國落敗,可京城仍是一片昌盛。李良卿的父親沒有過世之前,京城中上下和睦一片,皆為四處的經商者。他們總能帶些稀奇的玩意兒逗的城中的孩子開心。若是京城的冬季桃梅開放,才更是熱鬧非凡呢。宮中也是忙碌,一是為了這兩國交好的酒宴,二是為了尋找又私自出宮的皇帝李良卿。這文公公也是,不愧是以前師傅的心腹,隻聽師姐的話。臨走前師姐雖然交代了少讓自己出宮,可又不是不讓自己出宮,他倒好每日看管地死死得,生怕不在他眼睛中待著,他就會特別難受一般。
    劉淵被皇上派去忙碌了一上午,剛一進宮便見文公公匆匆忙忙地走著,見他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悅,更是有一絲絲焦急。劉淵就猜到大事小事肯定離不開皇上。他也不慌,走到文公公麵前問:“文公公出什麼事?”
    文公公見了,急地跺腳,忙說:“哎喲大人你可回來了,皇上又不見了!定是又偷溜出去玩了,這宮中之事還需他來定奪才是,怎麼還如頑童一般教人操心呐。”
    “公公莫急,皇上稍等一會兒就會回來。”
    文公公聽了便更心急了,這可如何是好。宰相打人已經來信說今日方可趕回,若是皇上還不回來,宰相大人回來見皇上不在皇宮忙活著反而偷溜出宮又得責怪一番了,上次皇上可偏偏地帶著向秋大人出去,那板子眼看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得虧皇恩浩蕩,宰相大人也大度,這才不了了之。如今這當務之急的關頭,還有一堆事兒等著他去處理,這可如何是好。
    城牆之上青衣明袍者身旁站著一個穿著單薄的紅衣少年,風吹得他的臉頰蒼白,吹動了他的衣衫。他像李國的士兵一樣筆直地站著,目光緊緊地盯著遠方,似乎在盼望著什麼。每天皆是如此。
    風起,吹亂了少年的紅衣。
    旁邊青衣緩緩開口道:“皇上,天冷了,我們改回去了。”
    少年似沒有聽見,看著遠處來往的人群,看著自己李國的大好河山,他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子民,他不敢相信這是他的國家。這些全部都是他的麼?屈指一數他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罷了。他的目光始終未曾在人們身上停下過,生怕自己錯過了哪個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翹首企盼的那個。
    似乎感受到了涼意,他抱了身子,對旁邊青衣者說道:“向秋,已又過數日,為何宰相還未歸?”
    旁邊人未說,便聽一聲歎息,繼而聽見李良卿說道:“走吧,冷了。你也別跟我在這挨凍了。文公公恐怕又在宮中找我們了。”
    輕聲“嗯”了一聲,便跟著少年身後走了。
    一路上柳芷兒摸著袖中信封,誰會寫給她?是酒雲樓的好友寄來的,還是雲媽媽寄來的?腦海中閃過雲媽媽的麵孔。猶記得初見雲媽媽,自己被追得筋疲力盡,方見一隻手伸過來,攙自己起開,抬頭遇上一張美人的臉。自此便跟了她,她待她好是人人共睹的。隻是那日夜裏分別,她再去細眼瞧她,便見她憔悴不堪的臉和紅腫的眼睛使她心頭還是不免一緊——雲媽媽是哭過的。她把自己當親閨女看,可是如今不得不分別。
    應曉蝶見她臉色不大對,伸了手握住她的手。那是多麼冰涼的一雙手,像是在冰水裏浸泡過的一樣,那麼寒冷。她握緊了她的手,看著她笑了笑,像是在說有我在你身邊。感受到手上的熱度,柳芷兒笑了笑,也握緊她的手,終是沒拿出那封信。
    車簾被掀開,一個士兵朝裏麵望了望,放了簾子。何然輕聲說了一句:“要入關了,坐穩了。”
    夏候玉禮閉目養神,沒有說話。突然睜開眼睛,眼睛裏卻還是沒有任何神色,他手中有一張紙條,現已經被他捏的不成樣子。那是半路上他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落到他肩頭的一隻鴿子身上的。打開那張紙條,他一驚,立刻捏得緊緊地不讓他們看見,隨後走進馬車內招呼他們上來,要快馬策鞭回去。
    然,雖然抱有好奇之心,卻也不敢違抗夏侯玉禮。隻得快步上車在天黑之前抵達京城。應曉蝶和何然來過京中,亦是不好奇,柳芷兒為避國舅則在冀州城待了數年也未至。聽聞京城繁榮豪華,也至今未見。今日來此,可要好好參觀一番。李國的京城的昌盛有沒有裴國那麼繁華呢?
    京城人多,馬車走得很慢。她揭開窗簾,有幾個小孩追趕著跑過窗邊,還有幾個賣扇子的,那上麵的香料也是上乘的,味道很清雅。賣菜的吆喝聲也不時傳入柳芷兒的耳朵,“新鮮的大蔬菜,剛從地裏摘下的……”
    雖然每個人都凍的鼻頭通紅,但笑確實在臉上的。夏候玉禮就像他們的弟弟,他就已經可以把國家治理得這般。他如此之小,就一定要背負這麼重的擔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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