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認真對待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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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廳裏的香爐被點燃了,屋子裏燒的暖暖的,桌子上是宮女剛剛沏好送來的熱茶。是怕了冷,還在門上安了厚厚的門簾。內屋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檀木的大床,鏤空的精致花紋上掛著厚簾子。一張桌和幾隻凳,凳上還放了絨墊子。最多的便是書籍,見那短腿長桌上筆林直豎一個白底藍花紋的瓷筒裏,寶硯整齊地放著。書架上無落塵,應是經常擦拭。秦臻麵前是個矮腿方桌,鋪了一張小桌布,上麵是個玉瓶,裏麵空空如也。上麵還放著放著正往外冒氣兒的茶壺和幾隻茶杯,除此之外還有個起奇形怪狀的東西和幾隻精致的小木盒。四周安放著墊子,看著那布料也是上等的。秦臻抬頭還可看見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國泰民安,好不漂亮!由此,秦臻斷定這肯定不是閨房。所以要見她的定是個男人。
    她心下好奇,是何人要見她?
    如今倒是在這跪了一炷香,也不見其人影,更無宮女侍郎在此屋,她有些無聊,想找個人聊天都不可。
    簾下動靜,秦臻也不避諱地朝動靜的方向看去。夏候玉禮走了進來。
    秦臻不敢相信地問道:“都回來了麼?”
    夏候玉禮沒有說話,輕輕地拍著桌子,示意秦臻坐著,她掏出那個被她揉得已經皺巴巴的紙被她放到秦臻的麵前。
    秦臻用手似乎想將紙條捋平,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手撐著紙條。
    她看了一會兒,猛地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想說話卻說不出來,隻能堵在嗓子裏麵。夏候玉禮搖了搖頭,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恢複平靜。聽簾又動,便見一抹紅衣鑽進來,身後緊跟著青衣。秦臻認得他們,一個是李國最年輕的皇帝,一個是那天城門外凱旋而歸的侍衛,她也是後來才知道,這次宰相出征皇上懼出了危險,特地讓自己身邊的貼身侍衛去保護宰相。可見對宰相大人的重視。不過,若是他知道宰相大人的武功,他應該不會再有任何擔心。
    李良卿看著好久不見的人兒,真是掛在心上念叨了好多日子,生怕出了什麼危險。剛一回宮,便得到宰相大人沐浴更衣後召見了秦臻至他的房間談事。剛一回便開始忙著宮內大小事,若是以後可如何是好?他是心疼她的,畢竟是他的師姐。他見過秦臻,與劉淵一同回來,是個好姑娘。
    “多日不見,又消瘦了些。可有好好吃飯?”夏候玉禮像是無論對誰都是一副冰冷的樣子,卻唯獨對這個小皇帝格外溫柔。像冰化水了。
    秦臻記得那時還在禦風山莊,曾和弟弟一起偷跑去莊主的溫池去玩,別的水都是那麼冷,而那即是寒冬也開著花。有次和弟弟去了溫泉池,莊主正在修煉被他倆撞破,急火攻心,莊主的五髒六腑快被自己紊亂的內功壓破,一口血噴出染紅了整片池子。她那時候功力不高,卻把自己所有的真氣運輸到莊主身上,差點自己虛弱致死。事後怕責怪,傷及幼弟,便長跪了一天,直到莊主忙完了所有事回莊,看到我,像是早料此事,笑著允諾他們可以在溫池玩耍。自那次他們也可不必偷偷摸摸進入溫池,四季都能看到花,和弟弟一起。如今再也看不到了,即使再給她一個一模一樣的溫池,她也毫無感覺了。她再也遇不上像莊主一樣的人,也不能再和弟弟一起玩了。
    從夏侯玉禮那出來,她臉色蒼白,怎麼又想起弟弟來了。頭疼的厲害,隻能用手拚命的按著太陽穴揉著,這天冷得她發抖,她被叫來的急,這下冷的在風中打著顫。她倒頭,正看著劉淵。
    劉淵替她披了衣裳,他的手是暖的,用手觸碰他的手,很舒服。她終是不敢觸碰到他,臉很快就像庭院裏的紅梅一樣了。很快便甩開了他的手。搖搖頭,握緊了拳頭。跟他說,手涼,別碰。他就那樣地盯她,抓緊了她的手,冰冷的感覺透過他的手掌傳出。他皺皺眉頭,秦臻見他嘴唇微動,便看他。他隻是一笑,終是沒說出什麼。
    白色的鵝絨一般的大雪,就那麼下起來了。落到打傘姑娘的傘上,就那麼化了。她不允許坐車裏,連和馭車人同座的權利也沒有。傘還是抵不住大雪,姑娘紅衣服上落了一層小雪花。她的臉凍的通紅,如同身上的紅衣,打傘的手也險些拿不住。
    車簾被掀開了,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她笑下,好像綻放著的花那樣美麗。
    “進來吧,是公子要求的。”
    紅衣姑娘搖搖頭,沒有說話。倒是車上的人笑得卻更加開心了。你本就該如此,低賤的人沒資格享受一切。她沒有發音,隻是從她的嘴形上紅衣姑娘看出來了。那種從心底映出來的笑,深深紮痛了她的心。她的頭更低了,隻是抓傘的手緊了。
    “快到京了,屬下還是不坐的好。”
    她拒絕了。
    車內是輕微的咳嗽,這是拒絕了他多少次了?恐怕他已經記不清了。
    車內的姑娘把車簾放下,又把絨毛毯子往他身上蓋了蓋,一臉擔憂和心疼:“下雪了,主子還是注意保暖,切不可多受了風啊。”
    “不礙事。”他的聲音依舊清冷,隻是車外的人卻擔心的要命,車內卻不知。
    想不到,這李國的雪來的如此快!她伸手觸摸,隻有一片涼意,便就是她凍的通紅的指頭,每年冬天她幾乎都是如此,抹了藥膏也不管用。如今倒是嚴重了,手有時候僵硬地連兵器都拿不了。第一次遇見他也是在冬天,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給她討厭的金屬感,給她超強的技術,讓她變的更強,可以保護自己。也許自己遇見他的使命就是如此。
    李良卿不是第一次接見外來使者,那些人都挺親切的,可是聽師姐說成冽風不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的時候他又犯了愁。他聽過二皇子的事跡,雷厲風行,幹什麼事都要做的最高,最絕。當初一家幾口人頂撞二皇子的心腹,朝廷的命官,全家都被抓進牢內,關了個月,等那幾人再出來,一個個瘦的骨頭都瞧得見,嘴巴也因為刑罰而遭了罪。那家女兒因受不了毀容的打擊,就自殺了。但還有一些說,他愛民如子十分親切,對人從不加以拘束,是位開明的君主。他不知道這些是否都是真的,就像師姐說的,真真假假,看透了還有什麼意思?
    “宰相去忙事去了?”他隨口一問。似乎漫不經心,看著開放的梅花,摘下一枝把玩。
    青衣之人道:“是的,宰相大人似乎很重視這次的宴會。”
    師姐認真起來了麼,他笑。看來自己也不得不努力一把了。
    成冽風又不是鬼,不會嚇到自己,有什麼好擔憂的!放寬了心,自己身為李國君王就應該有君王的威嚴!這樣才能對得起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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