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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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鍾南平跟烏介殺的興起,難解難分的時候,韋誌忠也瞅準了時機揮旗發兵:“兄弟們!殺!!!”對麵的北漠騎兵也喊著衝了過來,一時間殺聲震耳,兵器交接,像是兩股不同的洪流衝到了一起,相互撞擊狂吼,霞光衝天,燒成了一片火色。韋誌忠帶人一路殺到鍾南平跟前,大喊著說:“侯爺!”順手解決了一個準備過來偷襲的敵兵。鍾南平像是沒聽到一樣,長矛追著烏介,如同一條銀蛇,死死咬住敵人不放。
烏介雖然驍勇善戰,遇到鍾南平這樣一個初生牛犢,又難纏的對手,麵上不由帶了幾分焦急之色,想著若是此人不除,定將成為大患。他這麼一想,更是覺得此人非除不可,招式一來一往間都是呼呼不止的殺意,彎刀舞的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鍾南平整個人都罩在其中。
躲過烏介橫向腰間的一刀,鍾南平麵上也是越來越冷,看出對方的殺意,心裏想著這老蠻夷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周圍震天的殺喊聲,都被鍾南平屏蔽了過去,眼裏隻有揮舞著彎刀的烏介,一杆長矛在手裏如同那蛟龍出海,攪的四周是天翻地覆,風聲如雷。
韋誌忠在一邊砍著身邊的敵人,一邊帶人護著鍾南平,一張小小的人牆圍圈將鍾南平和烏介兜在其中,不容旁人靠近。
這邊殺得是難解難分,衛衣那邊早已帶著人摸到了祁山北漠騎兵的營堡腳下。觀察了一會,衛衣一邊等人一邊計算著時間。不多時,衛三跑了回來說:“老大!敵軍還有兩萬人留在營堡,鷹哨子全部出動了。我昨個摸了一圈,才找到糧草的位置。”衛三說著拿出一張草圖,顧不得渾身都是灰土,指著圖紙上的幾個標記點:“都在這。”
“好,辛苦了。”衛衣看著手下一幫親衛說,“衛三你帶上玄字隊的幾個弟兄,剩下的跟著我。”頓了頓,衛衣囑咐道:“侯爺說了,不要勉強,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回來。”
衛三笑嘻嘻的說:“知道啦,頭兒。我還等著回去領侯爺的賞呢。”說完點上玄字隊的五人,看了眼衛衣點點頭走了。
等到人走遠不見了,衛衣一招手,跟餘下的親衛分別布置了地方,說:“再過一刻鍾,我們就動手。”
大家點頭,分別按事先交代好的藏身點埋伏起來,拿出機關弩對準營堡巡邏的騎兵。衛衣看著沙漏,沉聲道:“放箭!”說話的同時扣動機關,頓時箭矢像下雨一樣,朝著營堡上的騎兵飛去。
營堡上的騎兵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吹了號角。卻被箭射中,號角吹了一半,戛然而止。得到警報的騎兵立馬出動,衛衣一看來城門打開,吸了口氣,凝住神,說:“我喊到誰誰放箭,咱們先給這些人拖出,不要暴露目標。等衛三回來了大家一起撤。”說完,衛衣看了一圈那些出門的騎兵,估摸了其中一個頭頭模樣的人,將箭瞄準,扣動了機關,目標正中。看著頓時混亂成一團的騎兵,衛衣知道自己是打對了。鬆了口氣,觀察了下說:“阿七,前方左邊紅帽子的,射!”
阿七應聲,箭出人中,北漠騎兵又是一陣大亂。衛衣抬手,示意大家都不要動,看著有人進去準備通報,瞄準了往裏跑的人,稍稍一偏,射中了對方肩膀。他知道射中了這個,還會有人進去通報,他要的隻是在給衛三爭取更多的時間。果然,那人一中箭,就被帶走了,又有人接替上跑了進去。衛衣帶著一幫親衛安靜的隱蔽起來,等著裏麵大部隊出來。
衛三那邊帶著人摸進了早先挖出來的地道,率先跳了出來,觀察了下四周,隱蔽起來,找準機會偷襲了一個北漠騎兵換上對方衣服,將那人屍體藏了起來。身後跟著出來的人也利落的解決了幾個北漠騎兵,換上衣服,幾個人趁著混亂,混進騎兵隊伍裏麵,倒也沒人察覺。
摸到了藏糧草的地方,衛三一打手勢,大家領會的點頭,衝著看守糧草的騎兵迅速過去,根本不給人說話的機會,手起刀落,迅速解決了對方,拖到角落藏好。衛三澆了酒在罩著糧食的布上,將打火石點著扔過去,見點著了,也不多做停留,趁著原路返回了。
與此同時,守在外麵的衛衣見到敵軍營堡裏麵有煙冒出來,知道衛三這是得手了,鬆了口氣說:“大家邊打邊退,讓對方越亂越好。”一行人領命,手中的機關弩東一下西一下的,打的敵人摸不清楚情況。
等到衛衣帶人退回了交界地,衛三也跟著回來了。衛三一身泥土,穿著騎兵的衣服,很是滑稽。衛衣笑著錘了他一拳:“你這下變成泥猴了。”衛三摸摸頭咧著嘴:“老大,我幹的不錯吧!”
“不錯。走,我們回王爺那。”
戰場上,烏介一聽到營堡遇襲糧草被燒的消息,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也顧不上跟鍾南平動手了,咬咬牙,彎刀一用力,將鍾南平震的退了幾步,立馬回身帶著部隊撤了。鍾南平眯了眼,坐在馬上,說了聲:“給小爺的弓拿來!”長弓一張,瞄準烏介的頭盔,箭矢疾如流星,將他的頭盔射飛了出去。
“烏介!”鍾南平聲音用內力傳了出去,“本侯留你一命,回去告訴哈爾貼,不想死就趁早降!不然到時候,本侯就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烏介臉色黑如鍋底,奈何營堡遇襲,隻能忍下這口氣率兵回營了。
看著人都撤退了,鍾南平調轉馬頭:“回營!”走了幾步,勒住馬,跟韋誌忠說:“你帶三萬人留下,以防萬一。本侯去施將軍那邊支援,衛衣與韋參軍一起,有任何情況隨時讓人通知。剩下的,跟上本侯,走!”
施岩那裏正打的激烈,鍾南平帶兵回來也顧不上歇息,一上來就加入了戰場。施岩見他回來,也不客套,說:“去城樓駐守!”
鍾南平應了聲帶了長弓直奔上去,看著那些搭著雲梯想要爬上來的騎兵,冷酷一笑說:“拿酒來,澆過去,拿火燒!”隨後又朗聲道:“烏介已經被本侯打跑了,大夥也跟著本侯給那哈爾貼打回老家!”本來苦戰的城頭士兵,一聽這話,頓時士氣大受鼓舞,紛紛去拿酒往下澆了。很快那些爬樓的騎兵都變成了火人,滾下了攀爬在城樓上的雲梯。
鍾南平嘿的一聲笑,沒聽出什麼得意,倒是顯得有幾分森然。拽過旁邊一個副將說:“哪個是哈爾貼?!”
副將一指前方,鍾南平眯了下眼,腮幫一咬,拿出長弓,瞄準前方。
或許是多年征戰的經驗,哈爾貼本能覺得危險,當下將馬頭一偏,扭過身子,一隻鐵箭擦著臉頰,射中了他身後的人,給射中的人帶了個對穿飛出去好幾米遠。哈爾貼心裏大驚,抬頭看著城樓上拿著長弓的青年,五官如刀刻,長眉俊目,一雙眼睛裏全是殺機。當下也不再戀戰,喊了聲“撤”帶著人退了。
站在城樓上的鍾南平箭矢緊緊瞄著人,也不知到底還是因為哈爾貼被一幫人擋著,還是其他原因,放下了長弓,沉默不語。周圍頓時一片歡呼,施岩看著撤退的騎兵,暗暗鬆了口氣,抬眼卻見到了鍾南平喜怒不辨的臉色,不知為何,隱隱有些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