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重生 第三章 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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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萬物但凡是處於兩極的事物皆不可共存,翻手雲覆手雨,你死我亡,這是場不見屍首停不下來的戰爭。
“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玩,今天晚上過來取回你的狗,逾期不候。”
JN開著辦公室電話的免提,佇立窗前,看城市車來車往。電話那端,白禮仁吃吃笑起來。
“我想你誤會了,那是愛德華的狗。我隻是他暫時的代表,並不是他的延續。所以弗蘭克跟我並沒有關係,實際上在我眼裏,他連條狗都不如。”
“那好啊,伍德家族今晚的菜單是紅燒狗肉,請白先生過來共進晚餐,可以嗎?”
“我這個人向來是不崇尚加班的,不知這次的晚餐是以伍德家族的名義,還是。。。”
“以我私人的名義。”JN的眼中開始萌動著嗜血的欲望“這頓飯白先生非來不可,不然,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樂意之至。”
說完,白禮仁利落地掛斷了電話,看著滅掉的手機屏幕,勾唇淺笑。
電話中傳來‘嘟嘟’聲,JN轉過身子,整個人逆著光。他走到電話旁,歪著腦袋喃喃:
“還從沒有人敢先掛斷我的電話。”
手輕輕觸摸著免提鍵,狠狠按下。
“你是在挑釁我麼?”
“一個孩子而已,何必這麼挑釁呢?”吉田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打了個飽嗝。最近春藤組織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經常會來白禮仁這裏坐坐。家裏的氣氛太沉悶了,自從多莉出事,莫納就沒怎麼笑過。鐵牛最近交了個洋妞女朋友,成天忙得不著家,剩他孤家寡人,隻能到白禮仁這裏蹭吃蹭喝順便聊聊天。
“你覺得他是個孩子?”白禮仁啞然“他就是個惡魔,崇尚暴力,看見血就興奮,簡直就是恐怖分子。”
“是麼?”吉田狐疑地看了看他“可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我哪激動了?”白禮仁一個激靈折斷了手中的圓珠筆,吉田好以整暇地看著他,一幅‘你是在放屁嗎?’的樣子。白禮仁不再欲蓋彌彰,幹脆往外攆人“快滾快滾,你丫今天不正常,改天再來跟我說話。”
吉田被一鼓作氣推到門外,白禮仁毫不留情地甩上門,狠狠砸到了吉田的鼻子。
“我靠,到底誰比較不正常啊?”
疼得嘴裏倒吸涼氣的吉田輕輕揉了揉已經發紅的鼻子,向電梯走去。剛剛進到電梯中,一個人影閃過,熟悉得在每天的夢裏都會縈繞不散的輪廓猛然在吉田腦海中炸開,他伸手擋住即將合上的電梯門,一把推開,衝了出去,四下張望。
“小二?!”
來來往往的員工看著焦急的亞洲男子,疑惑幾秒鍾又去忙自己的事情。
正午的熱度擴散在電梯前,烘得吉田身上暖暖的,心裏空空的。是他看錯了嗎?蘇小二,明明已經死了。可是,好想他還活著,哪怕是一個夢和一個背影的期許。
燃盡的柴火堆在散沙上,還冒著縷縷藍色的煙,像瀕臨死亡的人的最後一口氣。愛德華動了動胳膊,有些發麻。扭頭看著睡得正香的白景安,滿足地笑了笑,把毯子給他蓋得嚴嚴實實的。愛德華起身看著刺眼花白的陽光肆無忌憚地灼燒著蒼茫的大地,偶爾有蜥蜴從腳邊快速劃過,留下一條小痕跡。
時候不早了,路途使人疲憊,他們總是一覺睡到了中午。很幸運的是,每一晚的睡眠中都沒有野獸過來襲擊,即便是一天前真正進到沙漠之後。從出發到現在,已經五天了,隻是這短短的五天,過得比五年還要艱難,如果不是白景安在身邊,他一定會自暴自棄死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中。正想著,思緒馬上就被一聲低沉駭人的悶吼打破了。
一頭銳目逼視的狼睛探出他們置身的這塊微微凸起的小沙包,緊接著,一雙又一雙狼眼睛從沙包的周圍彈出來,不留縫隙,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白景安被狼群的低吼聲吵得迷迷蒙蒙地醒過來,很快發覺了這群野獸的存在,立刻警惕起來。
“怎麼辦?”
愛德華倒是不甚在意地伸了個懶腰,靠在白景安身上,懶洋洋地說:
“怎麼辦呢?沒辦法啊,晚飯要開葷了。善哉善哉。”
“狼肉?有點重口啊,不如殺了祭天吧。”
兩個人相互調笑,對伺機而動的狼群熟視無睹。然而隻有他們自己清楚,沙漠之中的狼是多麼的窮凶極惡,即便他們有異能,也要盡量保存體力為之後的路程做打算,所以,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因此,他們現在正在拖時間。周圍的獸群不止這一個,這樣大規模地獵食,必定會招來其他的野獸們。兩獸相爭必有一死,到時候他們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跑掉了。
果然,沒過多久,一群獅子威風凜凜地移動過來,直逼狼群,威脅意味十分明顯。狼群自然不會相讓,沙漠中難得的食物,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很快,兩群動物廝殺起來,帶著野生的暴虐,互不相讓,已然忘記了它們爭鬥的初衷是為了這兩個人類。
愛德華和白景安看準時機,匆忙收拾了東西準備快速離開。然而一頭高大的雄性獅子瞬間擋住了兩人的去路,並直撲向愛德華。白景安兀自心驚,想要用異能逼退獅子,卻因為身體虛弱掌握不好力度,加上心急愛德華的安危而用力過猛,連翅膀也被逼了出來。野獸們看到奇異的金色立刻涎著口水猛撲上去,數十頭猛獸一齊撲過來,白景安躲閃不及,右邊的羽翼被生生咬去了大半。
“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沙漠上空,連回聲都沒有,瞬間消失在風中。
愛德華瞬間紅了眼,暴怒著徒手一下劈死了麵前的獅子。他撲到白景安身邊,用手堵住他蝴蝶穀上源源不斷留著鮮血的傷口,心疼得呼吸都不再順暢。白景安泛白著嘴唇半暈在他的懷中,神誌不清。眾野獸依然往兩人身上撲,愛德華怒極出手,金光像一道道利劍般直直穿透野獸們的喉嚨,一招斃命。隻一個瞬間,所有野獸便再沒了呼吸。
而此時白景安已經徹底沒了知覺,閉著眼暈厥過去。
芯片最大的能量都聚集在翅膀上,白景安的翅膀被咬掉了整整一麵,而他的生命全部靠著芯片在維持,上次火災受的傷還在恢複期。可現在。。。
愛德華不敢往下想,他怕自己會因為崩潰而退縮,如果連他都不勇敢,那麼他們真的會死在沙漠裏。不行,他們是要一起活得很久的。
藥物有限,可愛德華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仔細將白景安的傷口包紮起來。他們的車已經被野獸襲擊得不成樣子,根本開不了了,所以他隻能背著白景安在茫茫沙漠中徒步前行。出發之前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隻是沒想到來臨時還是讓人那麼心驚膽戰。可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他必須找到庫珀醫生,帶著完完整整的愛人回家去。
如果此時能夠俯瞰這座沙漠,你會發現無邊無際的白茫茫中,一枚黑色的小點在緩慢移動著,在他們前方,是更加漫漫無垠的蒼茫飛沙。
莊重堂皇的大門緩緩打開,白禮仁隻身一人駕車駛入伍德家族的主宅。隨著管家穿過一座又一座橫縱不一的獨立別墅,來到陰森如監牢般的主樓,仔細搜身過後,白禮仁終於進入了誕生死亡過眾多知名黑手黨的房子。
JN在浴缸中泡著澡,難得的愜意。他時常睜開眼瞟一眼對麵牆壁上巨大的屏幕,看著白禮仁一派閑適在大廳中品茶的模樣。拿起遙控器將畫麵放大,白禮仁的沉穩卻傲氣的麵孔被JN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他甚至能看到白禮仁喝茶時上下滾動的喉結。
原來他長這個樣子。JN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屏幕,白禮仁從容明亮的眼睛,挺拔堅毅的鼻梁和被一身名貴西裝包裹著的富有張力的身材,都讓JN無法將目光從這個優雅卻帶著不可忽視的氣勢的東方男人身上移開。終於明白為什麼隻是一通電話就讓自己欲罷不能恨得咬牙切齒了,這個男人,有這個魅力和資格。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不容侵犯。
白禮仁的薄唇輕輕貼在杯子上,嘴角蔓延出一抹笑意。他撫了撫自己歐洲雕像般弧度優美高貴的下顎,忽然朝大廳天花板一角的攝像頭看去,薄唇輕啟,無聲地說道:
“看夠了嗎?”
JN身子一滑,濺了一身的水。他看著屏幕裏白禮仁自信誘惑的笑容和調戲般的話語,身體的某處又不爭氣地有了反應。媽的,這他媽就是個禍害。憤恨地把手伸下去,很快,一股白色緩緩在水麵上散開。
“白先生挺有耐心的嘛,就這麼坐著等了半個小時。”
擦著頭發穿著浴衣從樓上走下來,JN看似無所謂地對白禮仁說道。
“我這人沒什麼耐心。”白禮仁笑笑,一臉的純良“但是分對誰。”
擦頭發的手忽然頓了一下,又恢複正常。JN把毛巾隨便扔在一邊,馬上有傭人過來收拾走。
“白先生餓壞了吧?開飯了。”
足有四米長的飯桌上,白禮仁和JN分據兩頭,妖異的曼陀羅在桌子正中擺著,像宣告主權的分割線一樣。
訓練有素的廚師端著盤子走出來,香味四溢還發著‘滋拉滋拉’的聲響的熟肉被擺上桌,看上去肉質鮮美,讓人食指大動。隻是白禮仁看著,眼神忽地陰鬱起來。
JN已經一口肉下肚了,看著白禮仁並不動手吃飯,問道:
“怎麼?不合白先生的胃口嗎?”
“我隻是在想,伍德家主言出必行,說了晚上狗肉下餐,便真殺了走狗就著吃了。”
“白先生,人急了,可是什麼都敢吃的。”
“我向來孤陋寡聞,這種事情隻在曆史課上聽過一個暴君紂王的類似故事,當然,他的寵妃妲己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不知道,伍德家主今天是紂王,還是妲己?”
“中國曆史博大精深,我自然不能通懂,但是粗略的還是了解一些。我隻能說,我要是妲己,恐怕也沒人做得了紂王。”
又切了一塊肉吃進嘴裏,JN懶懶說著。
白禮仁眯著眼睛,說:
“差不多得了,快吐出來吧,嘴裏憋了好幾塊肉不惡心?”
JN剜了白禮仁一眼,慢慢走近洗手間,緊接著,嘔吐的聲音便傳進白禮仁耳朵裏。一陣衝馬桶的聲音過後,JN白著臉色出來,說:
“我輸了,沒想到你真沒把弗蘭克放在眼裏。”
“我已經說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白禮仁端起桌上的紅酒,湊到嘴邊,又臉色一變立刻放下“做得夠絕的,連紅酒都兌了血。你真是人嗎?難不成是撒旦轉世什麼的?”
“老子就是活撒旦。”
杯子被JN拿在手裏,晃了晃,鬆手摔在地上,混合了一地的血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