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重生  第二章 深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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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美洲大陸沿著經線一路向西,在極西之地有一座傳說中的加達沙漠。那裏天地相接,無比遼闊高遠的天空接壤著一望無際的沙漠,是極少有人找得到的無人區,也是神秘而恐怖的存在。傳說進到裏麵的人,沒有能夠活著出來的。而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神醫庫珀,就是這座沙漠的主人。
    駕車行駛了整整兩天,愛德華隻喝了少量的水,越向西就越感覺到撲麵而來的致命炎熱。可他必須要盡量把水留著,白景安燒傷嚴重,身體還很虛弱,不能缺水。而且他們的路程還長,如果真的進到沙漠,水就是他們最寶貴的財富,所以現在必須能省則省。
    回頭看了看在後排小憩著的白景安,愛德華挑了挑有些幹裂的嘴唇,不想嘴唇裂開,些許血絲從皮肉中溢出來。愛德華伸出舌頭把這液體舔幹淨,然後滿足地咂咂嘴。
    “你幹什麼呢?”
    白景安的聲音忽然在車中響起,愛德華嚇了一跳,忙說:
    “沒什麼啊,就看看你睡著還是醒著。”
    “我沒說這個。”白景安艱難地從後麵爬到副駕駛,伸出恐怖嶙峋的手扳住愛德華的臉,說:“你多長時間沒喝水了?”
    “你說什麼呢?是不是睡糊塗了。”愛德華裝的一手好傻“你喝水的時候我也在喝啊,瓶子都擺嘴邊了你沒看見啊?”
    “放屁!”白景安手下用力,差點把愛德華的下巴捏掉,他麵目猙獰,此刻看去活脫脫一個魔鬼“我毀了容又不是瞎了眼,你是不是真的喝下去了我會看不見?你還要裝傻到什麼時候?連嘴唇裂開的血都喝,你都渴成什麼樣了?”
    愛德華輕輕摸摸白景安的手背,被白景安觸電般彈開,然而他鍥而不舍,又摸了上去,像是在摸觸感極佳的奢華絲綢,完全沒有任何不適。
    “小白,我們還要趕很長的路。今天過去之後我們就真的進了無人區了。那裏根本沒有治安可言,到處都埋伏著野獸和原始種族,我們根本不知道會遇到什麼。即便我們都有異能,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前路艱險,留下充足的水會多一重保障。”
    “少廢話,”白景安根本不接他這個茬“我可不想一路看你半死不活的這麼渴著,可憐兮兮的根本不像你。”
    “可是。。。”
    愛德華還想再勸些什麼,被白景安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你再廢話再不喝水別怪我絕食。”
    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中,燈火通明,紙醉金迷,狂歡到忘了明天的氣氛讓人欲罷不能。
    弗蘭克端著高腳杯坐在碩大的賭桌前,麵色不善。
    今天他在集團丟了好大的人,愛德華一聲不響地走了,為個毀了容的男人去那鳥不生蛋的沙漠找什麼神醫,留下這麼大的攤子這麼多的事情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本想趁著那個中國小毛孩剛上任給個下馬威,讓他日後不要張狂,誰知反被將了一軍,弄得他被全董事會貽笑大方,十分下不來台。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開車到賭城尋開心,誰知今天背到份兒上了,一局下來,輸得淒慘無比。
    抬頭一口喝掉剩下的紅酒,弗蘭克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去洗手間。忽然,被一個身影吸引住視線。
    那是個比女孩還要嬌小的男孩,金發閃耀,瞳孔伸出一片蔚藍,純潔得無可救藥,嘴角調皮地翹起,有梨渦綻開,使弗蘭克頭暈目眩,魔怔一般朝男孩走去。
    “小家夥,”弗蘭克毫不客氣地摟住男孩的細腰,滿臉癡迷“你真迷人。”
    JN勾魂一笑,低頭瞥了一眼弗蘭克讓人作嘔的右手,說:
    “肥頭大耳的老騷包,把你的賤手拿開。”
    弗蘭克難以置信地大睜著眼,怒道:
    “不知好歹的東西!在這賭場裏就你這種貨色的玩物一抓一大把,老子看上你你該燒高香去,一個拿錢的別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上去,很像MB?”JN歪著腦袋問道。
    “哼,”弗蘭克嗤笑“別他媽在這裝純。。。”
    “我沒問你!”JN淩厲逼人的眼神射向弗蘭克,讓他馬上閉了嘴,轉頭去問身後的男人“我很像MB麼?傑森?”
    名叫傑森的男人弗蘭克認識,是這間賭場的老板,連他也不敢輕易招惹的角色。可傑森此時正微微彎腰,恭謹地對被他當做MB的男孩說:
    “當然不是,家主。”
    家主?弗蘭克嚇得腿都軟了。這個弱不禁風的男孩居然是伍德家族的新家主?
    “剛剛他用哪隻手碰的我,鋸下來,送到愛德華集團,那個新上任中國男孩麵前。”
    “是,家主。”
    傑森走到弗蘭克麵前,麵無表情地說:
    “自作孽,不可活。走吧,弗蘭克總監。”
    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被秘書放到辦公桌上,白禮仁抬頭,不解地問:
    “這是什麼?”
    “先生,是伍德家主送來的東西,他說,務必要您親自過目。”
    白禮仁略略頓了一下,然後打開袋子,令人反胃的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白禮仁瞳孔微張,並未動聲色,隻是淡淡地對秘書說:
    “你下去吧。”
    “是,先生。”
    將那鮮血淋漓的斷手拿出來,白禮仁左右端詳著,上麵的手表他認得,是那個剛愎自用的總監弗蘭克的全球限量款。事情的大概白禮仁已經猜出了八九不離十,據說伍德家族新任家主長得比女孩還要較小俏麗,經常生出許多誤會,而他本人也十分痛恨別人把他當做女孩看待,因此個性十分陰狠暴戾。這個弗蘭克肯定是喝點酒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惹到這個任性的小家主了。
    白禮仁被這手弄得惡心,剛要扔掉,卻碰到手腕處的一塊硬硬的地方。左右摩挲了一下,皮膚表皮裏似乎藏著什麼東西。白禮仁拿出裁紙刀把皮膚劃破,鮮血和一枚小小的竊聽器一起湧了出來。白禮仁看著就笑了,看來這孩子還挺心急的。
    對著竊聽器端詳了一會兒,白禮仁笑了笑,又放下了,繼續手頭的工作。
    JN此時在竊聽器的另一頭陰沉著臉,焦心如焚。怎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是什麼動靜都沒有?難道自己寄的那隻手沒嚇到他?不可能啊。不知過了多久,JN在不斷的揣測中睡著了,整個辦公室陷入黑暗。他睡著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睡得很香。直到——
    “喂喂喂?尊貴的伍德家族小公主,你在聽嗎?”
    小公主?JN聽到最痛恨的稱謂,立刻起身仔細聽著。
    白禮仁嗬嗬笑了起來,一種奇異的感覺穿過JN的身體,可能是帶著耳機的緣故,白禮仁的聲音離他的耳朵很近,好像熱氣就噴在他的耳邊。而後,他發現,自己居然聽著這個素未謀麵的男人的聲音,可恥地硬了。
    當然,白禮仁並不知道竊聽器那頭羞於啟齒的狀況,依然自顧自地說著:
    “我想弗蘭克今天衝撞了你,作為他的上司我代他向你道歉。但是也請你不要太生氣,畢竟長著一張比女人還傾國傾城的臉其實也不是一件壞事。你說呢?小公主?”
    JN肺都要氣炸了,可那玩意卻不受控製地越來越硬,這種感覺好像冰火兩重天,讓人難受得要命。
    白禮仁那頭沒了聲音,估計是人走了。
    JN懊惱地嗚咽一聲趴在桌子上,臉熱得發燙。冷靜了一會兒之後,熱力依然不減。他沒了辦法,隻能哆嗦著伸出手去解決這不可忽視的異樣感覺。
    數十分鍾過後,他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地癱在椅子上,心中怒火難忍。
    白禮仁,你給我等著。
    沙漠的夜晚總是無比寒冷的,白天炎熱晚上氣溫驟降到人們忍受不了的地步。愛德華和白景安裏沙漠還有些距離,因此現在不算太冷,也絕不是溫暖。
    篝火在無限的黑暗中燃燒著,兩個人圍坐在後麵。愛德華披著條厚重的毛毯將白景安和自己緊緊包在毯子裏。
    “這麼安靜的坐著,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愛德華把下巴擱在白景安減傷,看著溫暖跳躍的火焰緩緩開口。
    “你每天都像發情的獅子一樣狂叫狂跳,還指望自己能安靜坐著?”
    白景安用粗木棍搗著火,懶懶說道。
    “你別看我總是和你嘮嘮叨叨,對別人我可不這樣。人家都以為我是沉穩內斂的傑出領導人。”愛德華摟住白景安的腰,說:“事實上,在遇見你之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心都是靜的,特別靜。”
    白景安的手停滯了一下,問道:
    “那在遇見我之前呢?”
    愛德華的手收得更緊,他說:
    “遇見你之前,我的心是死的。”
    白景安被這答案弄得說不出話,火光在他依舊清澈的眼中跳躍著,出奇的閃亮。
    “那你呢?小白?”
    愛德華晃了晃白景安的身體,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愛德華立刻就不高興了“遇見我之前你肯定是喜歡元加的吧?一定的,瞧那次逃婚把你難過成那樣,你都沒為我那樣過。”
    白景安張了張嘴,猶豫著該不該開口。最終,他還是問道:
    “愛德華,你介意嗎?”
    愛德華瞅著他,問:
    “介意什麼?”
    “就,我什麼都沒有為你做過。”
    “介意那個做什麼?”愛德華毫不在意地笑了“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所有事都交給我,你的男人是天塌下來都能給你頂上去的。”
    白景安鼻子一酸,忽然探出手握住愛德華的。
    “如果,現在,我是說我頂著這張臉,我無法為你做些什麼,隻有把自己給你。你,會願意要嗎?”
    愛德華被火星子燎得發紅的眼睛忽然瞪大,他野獸一樣將白景安撲倒在地,緊盯著問: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
    “我要啊!我怎麼不要?我做夢都是你在我身下啊!”
    白景安皺著眉,事實上,他的臉上已經沒有眉毛了,隻有黑漆漆的一片。所以,他很猶豫。他想以自己本來的臉,給愛德華最完美的自己。
    “我不要什麼完美的你,好看的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就是你。什麼樣的你交到我手裏,我都感激上蒼如此眷顧我。沒人迷戀此時此刻的你,但我可以,你永遠是我心裏最美麗的樣子。相信我。”
    白景安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他狠狠點了點頭,說:
    “不要手下留情,我要,永遠記住這一晚。”
    直指蒼天的篝火旁,臉上交錯著兩道疤卻依然痞氣十足的男子身材完美得人神共憤,他身下躺著渾身布滿了黑色疤痕和燒焦痕跡的男子,恐怖得像一尊木乃伊。可男子卻像是擁有一件絕世珍寶一樣癡迷神情地注視著身下的人,汗水遍布全身,再也感覺不到沙漠的寒冷。
    “愛德華。”
    白景安上氣不接下氣地喚道。
    “寶貝兒,怎麼了?”
    “你知道嗎?”
    白景安彎彎嘴角笑了,明明糟糕不堪的外表此刻卻因為這道笑容散發著令人炫目的魅力。愛德華看著,隻覺得自己掉進白景安的深淵裏再也出不來了。
    “知道什麼?”
    白景安傾身湊到愛德華耳邊,說了一句讓愛德華銘記一生的話:
    “遇見你之前,我的心,是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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