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風雲 第七章 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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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還當神父是什麼道貌岸然的老頭呢,沒想到,”吉田摸摸下巴,上下打量著愛德華“沒想到就一毛頭小子,他媽的比老頭還不靠譜!”
愛德華也不惱,依舊是彬彬有禮地看著白景安,說:
“我的天使,你應該清楚,我是為了你而來。”
說罷,抓起白景安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元加再也看不下去,冷著一張臉,卻顯而易見地怒火中燒。他擋到一臉厭惡地白景安前麵,將兩人隔開,聲音寒冷得像是千年冰窖一般:
“不管你是誰,這是我們的婚禮,請你放尊重一點。”
氣氛驟然降到零下,白禮仁和台下的莫納一幹人都麵色不善,準備好了拳頭蓄勢待發。
“嗬嗬,”愛德華笑容燦爛,沒有絲毫的尷尬“大家都想什麼呢?我可不是來搗亂的。我來這裏,是有一句話想對我們的準新郎元加說。”
元加狐疑地看著他,說:
“你要說什麼?”
愛德華捂著嘴笑笑,然後湊到元加的耳邊。本來元加已經是難得高挑的男子了,而這個愛德華跟他比起來,竟然毫不遜色。耳語了幾句之後,元加表情變得很僵硬。
愛德華說完就拂袖而去,邊離開邊說:
“信不信隨你。”
元加看著愛德華漸漸消失的身影,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放開白景安的手,不發一言,飛快地走出教堂。
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元加就消失在了門口。
莫納氣得不善,拔腿便要出去找元加算賬,被白景安出言製止:
“不許去!要走的誰也攔不住。”
莫納回過頭,心疼地看著他,泄氣般地坐到一邊。白禮仁合上黑皮書,猶豫著開口:
“哥哥。。。”
“幸福,果然是件奢侈的東西。”
白景安失神地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上麵還殘留著元加的溫度,知道上一分鍾,他還以為這溫度永遠都不會散去。合上手掌,試圖把它留在手中,終究,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沒來過一般。
天氣難得的晴朗,卻是愁雲慘霧的一天。回到白景安的公寓,每個人都懨懨地說不出話,各自占據一個角落發呆。白景安在房間裏靠著床席地而坐。他記得不久之前自己也是這麼坐著睡著了,元加突然出現在屋子裏,神情疏離卻深情。
不過數月,物是人非。
他心裏是相信元加的,他這樣離開,必定有著難以言明的原因。隻是,身體的另一部分,好像又在質疑著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提醒著自己從前遭受的背叛。
一聲歎息,他對著空氣說道:
“出來。”
愛德華從窗簾後舉著手做出繳械投降的樣子,笑眯眯地走出來,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白景安麵無表情地瞅著他,不說話。
“誒,別這麼看著我嘛,是他自己選擇逃婚的,我可沒強迫他。”
白景安把頭轉過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愛德華說話:
“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
“你倒是挺明白,”愛德華在他身邊坐下“你怎麼不問我婚禮的時候對他說了些什麼?”
“我要是可以知道,早在當時就知道了。”白景安冷冷說:“別人認為我不配知道的事情,我不會自作多情。”
“別這麼說嘛,我隻是覺得這件事你沒有必要知道。你和我之間,還是安心解決彼此的事情比較好。”
白景安閉上眼睛,輕聲道:
“這芯片本就不屬於我,你要拿就拿去吧。”
“你可要想好了。”愛德華看著他“你現在的生命是靠芯片在維持,我要是拿走它,你也就活不了了。”
白景安皺眉,嗔道:
“少羅嗦!”
“我想你理解錯了,傻子。”愛德華彈了一下他的腦門“芯片是有自己的能量和生命的,它會選擇自己願意跟隨的主人,我就算把它拿走也沒有用,它早晚還是回到你的身體裏。但是芯片是組織至高無上的產物,作為主人我不可能將它拱手讓人。所以,我們可以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讓我找回芯片,又不傷害你的身體。”
白景安睜開眼,問:
“什麼辦法?”
愛德華猛然握住白景安的手腕,欺身而上,把白景安壓在身下,目光中似是有火把:
“成為我的人。”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吻下去。愛德華的力道用得很大,簡直要把白景安生吞活剝下去。唇齒相爭之間,白景安一用力,咬破愛德華的嘴唇,血腥味立刻蔓延開來。那愛德華居然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用力吻著,不僅嘴上占盡了便宜,還上下其手地摩挲著白景安的身子。白景安隻覺得血氣上湧,又氣又暈,他隻得聚集了力量,準備將身上的人打跑。
愛德華覺得不對,即使撤走身體。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意猶未盡地說:
“你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白景安身後已經隱隱閃耀著金光,他羞憤地抹了一把嘴,說:
“滾。”
愛德華輕笑一聲,走過來,蹲下身,抬起白景安的下巴,說:
“真的要我走嗎?你的未婚夫可是聽了我的話就那麼逃婚了,你不想知道他去了哪?不想知道他是否還平安嗎?”
白景安聽到關於元加的事從這個毀了他婚禮的人的口中說出來,隻覺得無比羞憤又諷刺。他猛地抬眼,怒火恒生,身後的金光越來越亮。
“你不要忘了,我好歹是組織的主人,維多利亞那種角色都隻是我不值一提的手下。你身上的芯片能量雖然強大,但是好歹是出自我的手中,你真的覺得,我會沒有能力製服你?”愛德華將白景安的下巴抬得更高,和他頭抵著頭,呼吸曖昧“你現在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你的命,你未婚夫的命,你弟弟的命,你所有好朋友的命,信不信我頃刻之間讓你們所有人去見閻王?”
白景安閉上眼,馬上又睜開,他放棄了掙紮,金光漸漸消失。
愛德華也減輕了力氣,隻是依舊沒有鬆開白景安:
“我既然已經說過你是我的人,那這就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你結婚了也好,厭惡我也好,有一件事你必須承認,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能與你比肩,和你抗衡,讓你心服口服。”
愛德華把手移到白景安雪白的脖子,無視他怨恨的眼睛,一掌劈下去。待白景安暈著倒在自己懷中,他輕撫白景安的頭發,輕聲說:
“所以,你必須跟我走。”
春藤組織向來是各種秘密組織中最為忙碌的,這裏每天要接待無數的神秘人的委托和警方的派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肖恩幾乎日日都是腳不沾地的。隻是今天,他卻悠閑地坐在辦公室喝著茶,享受著加州美好的陽光——他在等客人。
敲門聲響起,氣質優雅麵容姣好的秘書推門而進,說:
“長官,他們來了。”
“請他們進來吧。”
話音剛落,吉田急躁的聲音就傳來:
“嘿,老頭兒,我們連時差都來不及倒就趕著來見你,你卻悠閑地坐在辦公室曬太陽,喝咖啡?”
肖恩放下杯子,看著走進來坐在對麵的五個年輕人,霎時間覺得自己也年輕了許多。
“不急,不急,該活著的總會活著。先嚐嚐我親手弄的咖啡,比起白景安的,味道是不是差不多了?”
莫納拿起輕輕抿了一口,說:
“差多了。”
肖恩隻是笑,並說:
“多喝點吧,不然會後悔的。”
然後抬頭看到幾個人狐疑的眼神,說:
“你們要找白景安,調查那個神秘組織,也要有那個能力。既然喝水能讓你們的異能消失,那麼喝咖啡也許可以讓你們的異能恢複,而且,比以前更強。”
說著,看了看多莉,笑道:
“據我所知這位漂亮的小姐和白警官是沒有任何異能的,所以,總需要用來保護自己的能力才能戰鬥吧。正統的組織有正統組織的渠道,這東西對身體無害,是博士們多年的心血,比起你們那時候的活體實驗,溫和多了。”
吉田聽得兩眼放光,一口氣把咖啡全喝了下去,抹抹嘴,說:
“那麼我們從哪開始查?”
“先不要急著行動,在那之前,有更重要的東西,你們需要知道。”
肖恩打開電腦,轉到他們眼前,說:
“在美國,異種人分布的數量是多得驚人的,這種人在美國的身份是完全合法的,大街上任意的十個人中,也許就有四個是異種。而我聽你們說,從婚禮上逃走的元加,他的真是身份應該不是康寧集團的少爺。”
“不可能,”白禮仁反駁道“小時候的事樁樁件件元加哥都經曆了,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白家的文伯,前一段時間慘死街頭,沒錯吧?”
白禮仁神情有些悲慟:
“沒錯,而且死因不明。”
“那個文伯,是神秘組織的人,而且是重要門徒之一,代號歐文。據我所知,你的父親,也是那個組織的重要任務,幾十年前被派遣到你們的城市,任務是將異種散播到亞洲。而元加,應該就是當年的組織頭目愛德華的孩子。”
“什麼?”莫納驚道:“這怎麼可能,那個愛德華看起來和我們同齡,怎麼能是元加的父親?”
“哈哈,是這樣的。”肖恩笑道:“這個組織成立之時的頭目就叫做愛德華,當時他定下了一個規矩,就是以後組織的每一任主人都要叫愛德華,這樣既有利於對頭目真實身份的保護,也增加了組織的神奇性。而愛德華,隻不過是曆屆頭目的代號而已。元加的父親是上一屆愛德華,現在的愛德華,在五歲的時候就研製出了白景安身上的能量異常強大的芯片,所以老愛德華去世之後,他順理成章地接替了頭目的位置。”
“所以,文伯的死,元加的逃婚,都是這個愛德華一手策劃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不,據我所知,這個愛德華並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上位以後,也在致力於將組織洗白。而根據我們的調查,除了兩個月前引誘白景安現身而危害學生,其他幾起命案和他並沒有關係。照目前的狀況來看,應該是老愛德華的餘孽準備反叛了。”
“反叛?”多莉不解:“不都是組織裏的人嗎?新的主人上任了乖乖聽話就好了啊。”
“理念不同,”肖恩拋出這四個字“老愛德華的畢生誌願是將異種遍布全世界,但是愛德華似乎隻著眼於現有的基業。從前那些對老愛德華忠心耿耿的野心家就退出了組織,自成一派,專門做些黑道勾當,儼然已經成為黑手黨內隻手遮天的龍頭了,並且專門愛跟組織旗下的正規集團過不去。愛德華應該是在婚禮上告訴了元加有關他親生父親的事情。”
“可是他要是那麼厲害,直接把黑手黨端了不就好了嗎?何必那麼大費周章還要打擾元加和景安哥的生活?”鐵牛十分不理解。
“這個,就要問白景安了。”肖恩撇撇嘴,無奈道:“那愛德華小時候製作的芯片,是為了找到自己一生中的新娘。你們也見識了吧,那芯片是認主人的,所以即便當年老愛德華搶了芯片交到維多利亞手裏,他也不擔心,那芯片會找到自己的主人,而那個人,就是愛德華認定的人。”
“這世界上還有這種玩意兒?太扯了吧?”吉田瞠目結舌“那小子還他媽挺純情,這種事情也相信!還因為這個扯上那麼多人的命運,靠!”
“所以,那個愛德華就是想要毀了婚禮,引元加哥接管黑手黨,摧毀元加哥,奪回我哥?”白禮仁有些無語“這種理由真是,我忽然就不想管這件事了。”
“不管愛德華的理由是什麼,黑手黨那麵的蠢蠢欲動反而更說明問題。比起那個組織,他們讓人擔心的成分反而更大。”肖恩摸摸下巴“他們的野心,可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所以要及時製止。”
加州充滿活力的陽光照進這座大樓,故事漸漸明朗起來,卻又漸漸陷入另一種困境。眾人皆被強烈的光線刺得眯起了眼,又是一場巨大的風波,越來越近了。